杜可可磨了磨唇瓣，“我知道的，顾助理他工作很卖力很努力，所以特别佩服他！像顾助理这样有背景又肯卖力的男人，现在很少的，富二代们最喜欢到处浪，私生活没法说，顾助理是不一样的烟火。”
沈曼直接戳穿，铺垫这么多，中心思想不就一句吗？
“所以，你喜欢他？”
杜可可有点放不开，头一回跟沈曼害羞上了，“就……问问。”
“是不是还想说，你有一个朋友喜欢他？”
杜可可想编的理由，被沈曼戳破，只好笑下，“没有别人，是我喜欢他，但顾助理对我们秘书办几个态度都一样，仅限于工作，私下里很少聊天，约他参加生日会他从来不去。请他喝一杯咖啡，他转手就还回来，客气又公正。哎……”
沈曼高深一下，“你有没有怀疑过，或许顾助理不喜欢女生？”
“啊？”
杜可可震惊了，接着脸色变得很糟糕，“那还真有可能。”
如今，取向不像以前，藏着掖着，严防死守怕人知道。
不管是1还是0，承认的巨大方。
更有一句流出甚广的话：好看的小哥哥都跟好看的小哥哥在在一起了。
杜可可顿时心态有点崩，“沈总，您确定吗？”
“是不是真的，你去验证不就可以了吗？你们是同龄人，而且颜值都不低，身份也般配，先去告白，实在不行就继续当同事，你会尴尬吗？”
杜可可性格偏外向，不像是遭人拒绝就寻死觅活的。
“沈总说的对，那我去试试！成功了跟你报喜，失败了……我去楼下买超大杯星冰乐，再去吃顿火锅。”
沈曼点头。
有点羡慕她们，不开心了，一杯奶茶或者星冰乐就能缓释。
哪像三十出头的已婚人士，烦恼顶在脑门，得下猛劲儿，用硬药。
安排好崔苗苗的工作，沈曼便着手处理本季度的工作安排。
密密麻麻的文件和日程，花花绿绿的数据图和财务报表……
她看一个小时，眼睛跟得了飞蚊症似的，空气里都是小飞虫。
转动椅子暂离电脑屏幕，沈曼一眼看到窗外，高耸入云的四季大厦。
烫金的招牌光辉亮眼，玻璃幕墙能看到远远映射的白云，作为堪称异军突起的庞大建筑体，多年过去，四季集团依然占据着鳌头。
沈曼手捧咖啡，想着这个点，季寒城在做什么？
开会？看文件？外出？
还是恰好站在落地窗前，往她的方向看？
忙里偷懒，沈曼给季寒城发微信。
【今天发生个有意思的小事。】
发完，没人回。
沈曼自己笑了，她真是闲的，明知道当一个公司的掌门人多辛苦，他哪有时间陪她闲聊？
摸鱼几分钟，沈曼接到秘书的电话，预约的客人来访。
——
长达两个小时的会议结束，季朗坤让兄弟俩先留下。
交代完本季度要做的工程，便提到了前几天被季寒城拒绝的机场开发。
季朗坤看过江都建委的文件，虽然同意季寒城的做法，但仍觉得丢掉到手的肥肉，不符合商人的身份。
“建委找到四季头上，是送上门的好事，你怎么往外推？”
季南天道，“是我出面拒绝的，机场项目表面上一本万利，拿地价格低，又是交通枢纽，但机场噪音大，周围土地损耗严重，不宜居，也不会允许建设工厂，最好做保留林地。我实地考察过，清末时，有过大规模的战役，死伤惨重，知情人不会购买坟场的房子居住。除非请几个风水大师镇一镇，投资建酒店，但航空公司自行建设的酒店和现有的几个高中低端酒店，基本能满足流动人员的需求。四季接了这个盘，等于砸手里一个烂尾工程，到时进退两难，不好善后。”
季朗坤手里端着水杯，送到嘴边，停在那里。
他从杯盖边缘看出去，视线里是长子不卑不亢的从容，“你说，是你去拒的？”
季南天颔首，主动承担，“是，此事我和寒城沟通过，他也不同意。最初我也认为主动放弃机会是四季的损失，但亲自核查后我发现，这是个烫手的山芋，建委那边没有好的接盘侠，才推到咱们头上，若是签字，才是最大的失误。”
季朗坤意外的不是他对此事的反对态度，而是……他竟然在帮二弟说话。
十多年来，他从不曾从长子口中，听到一句对季寒城的称赞。
他们的鸿沟，像一道根深蒂固的楚河汉界。
竟然有修复的一天？
带着十二分疑惑，季朗坤冷淡的嗯了声，“既然机场工程不接，下一步呢？”
他喝了口茶，顺便思忖，兄弟俩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是闻家那个丫头？
季寒城道，“我准备拿回元华的工程。”
茶杯再次顿了顿，季朗坤冷眸含着一道冷光，“你什么意思？”
周佑霆拿到地，季南天想截胡，却被元华反咬一口，事后四季拿出巨额资金，免费维护了老城区的几个小区，至今想来他都牙疼。
竟然又旧事重提？
季寒城道，“两个原因，面子和利益。”
不必详细解释，父子三人都明白。
四季从未输过，在元华手里折戟，太丢面子。
虽然季南天从中抢食并不厚道。
但抢就抢了，如何？
难看的是，抢，却没抢到。
季南天也没觉得尴尬，而是问，“你准备怎么入手？周佑霆背后也有人撑腰，上次四季吃哑巴亏，就是输在这一招。”
季寒城道，“很简单，切断他的资金链，让他接不起。”
光拿地，元华就支付了十几个亿，工程一旦启动，巨额开支将如涨潮狂狼。
元华目前账面有多少钱，季寒城不知道，但他有办法，让周佑霆拿不出一分钱。
季朗坤正色，“玩阴招？”
季寒城很圆滑，“无商不奸。”
季朗坤想训他，却张不开口。
没错，不耻也好，鄙夷也罢，商场就是这样，你不出刀，就要挨刀。
周佑霆狼子野心，他的矛头指向谁，早已揭晓。
四季不能坐等他翅膀硬。
“我不管你用什么招数，不能给集团抹黑，如今是严查的风口，你最好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季寒城道，“我只要你一句话，做，还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