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当多大的事呢，又不是秘密，当年全公司上下谁不知道？”
想到往事，沈曼郁闷的挠挠头。
所以说，年轻的时候可千万别干傻事，不然老了以后，会后悔的失眠。
“不是不是，我说的不是以前，而是现在！周佑霆看你的眼神就是那种爱慕又隐忍又小心翼翼的，我没见过他和林岚在一起什么样子，但我肯定他喜欢你。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就算嘴上不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沈曼笑不出来了，“姐妹，名句引用的挺好，但是你别开玩笑。”
张晓冉帮她分析，“我说完你就知道我不是开玩笑了。那次你去郊外蔬菜大棚谈合作，回来的时候下大雨还山体滑坡，是周佑霆帮你脱险的，对吧？”
沈曼不太愿意回忆那天，她一个人开车去华龙区找闫宝林，跟他们两口子磨了半天的嘴皮，返程还赶上恶劣天气，险些被砸死在半路上。
其实她没想让周佑霆帮忙，可还是承了他的人情。
“是啊，他刚好也在华龙区附近办事，跟我算是偶遇，又不是特意帮忙，就算是普通朋友，互相帮一下也是人之常情，没什么的。”
“没什么？”张晓冉啧啧两声，果然是当局者迷，“那可是山体滑坡的路段，随时可能被落石砸开脑壳，周佑霆愿意陪着你冒险，你该不会以为就是单纯的朋友情义吧？”
沈曼语塞，底气不足辩解，“他利用我对付寒城，还在西班牙设圈套，良心发现想弥补我。”
张晓冉气笑了，“还嘴硬呢？要不是喜欢你，惦记你，他会冒着生命危险找你？如果只是单纯的想弥补你，他应该停手不再跟你家老公对着干，但是他后面做的事，哪一样不是处处和季二少爷针锋相对？”
沈曼闭上嘴巴，“唔……”
张晓冉又说，“周佑霆跟顾氏的合作，也不是平白无故的。他厚着脸皮找你，肯定不是单纯的商业利益，还有跟你单独相处的机会！你想啊，你们私底下的关系已经闹僵了，以朋友的身份吃个饭都尴尬，只能用工作的名义接近你。”
沈曼嘴硬不起来，“好吧，那又怎么样？我不喜欢他，也不可能跟他有什么。”
张晓冉道，“周佑霆也挺可怜的。”
沈曼摸摸她的额头，“不发烧啊，说啥胡话。”
张晓冉拂开她的手，“他心里放不下仇恨，一心一意要替父母雪恨，又放不下你，想跟你成就美满姻缘，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空忙了好多年。不可怜吗？”
当年父亲有意撮合她和周佑霆，那时周佑霆虽然没明说，但脸上都是喜悦。
如果不是后来的变故，说许他们会走到一起也未可知。
只可惜，没缘分就是没缘分。
周佑霆至今未婚，他在等什么？
林岚？
不见得。
难道是她？
沈曼喉咙紧绷绷的，极不舒服，翻了翻储物盒，还好有一罐凉茶，她扣开拉环，咕嘟咕嘟连灌了好几口，“他事业有成，还有一位心甘情愿为自己赴汤蹈火的红颜知己，也不算可怜。”
张晓冉佩服沈曼闭目塞听装聋作哑的本领，“我的沈小姐季太太哦，你怎么就不愿意承认呢？周佑霆喜欢的是你，所以林岚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啊！照你说的，林岚想替他报仇，不求回报的给他当马前卒，他能不利用吗？既然没有爱情，也就不存在心疼，就算林岚出点意外，他也不会难过！”
咔吧。
沈曼手指用力，捏扁了易拉罐，“晓冉，你别说了。”
“被我戳中了？”
沈曼脑袋嗡嗡叫，耳朵里满满的回音。
和周佑霆见面的片段、细节，碎片般纷至沓来。
她听过周佑霆太多次的示好，也不止一次拒绝、疏远，刻意回避。
但她不能否认，周佑霆眼神里深藏的炙热。
过去有，现在仍旧有。
至于他为什么还要和林岚旧情复燃，恐怕正如晓冉说的，纯粹为了利用她，榨干她的剩余价值。
人心难测四个字，当真诚不我欺。
张晓冉挽着她紧绷的手臂，“曼曼，或许周佑霆没咱们想的那么坏呢，他只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如果能帮他放下执念，或许他下半辈子还能好好活下去。”
沈曼太阳穴青筋突突跳，“没那么容易，你把他想的太简单了。单凭他不顾林岚的死活，利用她给自己输送季家的秘密，就该被钉在渣男的耻辱柱上。他到现在还在处心积虑和季家玩阴招，恐怕一辈子都放不下仇恨，或许只能你死我亡。”
张晓冉闷闷呼气，肩膀高耸又回落，勾出深深的锁骨窝，“好吧，你就当我圣母一次，听听算了，我只是觉得……周佑霆其实心里还有善良的一面，要是再沿着错误的路走下去，就真回不了头了。他现在无亲无友，只剩下一个还没认领的儿子，再者就是你，只有你出面，他才能听得进去。”
沈曼头大如斗，“葬礼结束我试试吧。”
张晓冉道，“尽人事听天命，要是他执迷不悔，就让老天爷随便对付呗。”
沈曼失笑，“平时不声不响，什么事都看的明明白白哦，失敬了张总。”
张晓冉抱臂，一脸骄傲，“万丽华那边我抽空去一趟，现在呢，我要去陪男朋友啦！爱对了人，就等于上了个大学，我学的东西多着呢。”
——
葬礼当天转眼即到。
一早，沈曼和季寒城换上纯黑色的套装，从头到脚皆是肃穆。
沈曼对着镜子整理领子，“我眼皮一直跳，可千万别出事。”
季寒城戴好袖扣，自后面拥抱妻子，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荷香，“有我在，天塌不下来，别吓唬自己，葬礼不会持续太久，又有全套安保系统，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沈曼化了淡淡的妆，唇上涂了很浅一层柔粉，咬住一角，软肉嫩滑的透光，“但愿是我想多了。”
季寒城附身啄了啄她的唇，“哪只眼睛跳？”
沈曼闭上右眼，“跳的我好心烦。”
季寒城温热的唇轻轻覆上去，辗转吮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