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间约在了两天后。
段韶言那边却已经催着她回国了。
哥哥表示：他已经快十年没见着他妹妹了。
段小鱼好笑：“哪有那么久？”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下来可不得快十年了吗？”段韶言在手机那端理直气壮地道。
直到得到段小鱼回来的确切消息，段韶言才挂断电话。
然后下一秒给段小鱼转了五十万过来，说是她这两天的零花钱。
一天花二十五万是吧？
……也不是没可能。
趴在偌大的双人床上，段小鱼打开微信，本来是想跟好友聊聊八卦，分享分享身边的新鲜事的。
但鬼使神差的，她点开了某个头像，进入对方的朋友圈。
对方的朋友圈就跟他本人一样沉默寡言。
居然一条朋友圈都没有。
仿佛这是个从来都没用过的账号。
段小鱼莫名精神一振。
不会真是没用的账号吧？
她戳开了聊天框，带着几分试探的发出去了一个：
【。】
没错，不知道发什么的段小鱼发了个句号。
还能借口说是自己发错了。
她看着手机，程川并没有回复。
忘了问对方是来旅游，还是在这边工作的了。
又或许是留学生？
等到她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才看到程川回的消息。
对方回了个：
【？】
段小鱼松了口气。
她在聊天框里打字：【发错了。】
还补充一句，【消息超过两分钟不能撤回。】
对方没回。
段小鱼像是没话找话。
【你是来这边旅游的吗？】
过了好一会儿。
程川：【算是。】
段小鱼：【那你准备在这边待多久？】
程川：【三天后回首都。】
段小鱼眼睛亮了亮，打字的速度都快了许多：
【我也是三天后回去，你是哪一趟航班？】
程川：【我坐私人飞机。】
看来是不能同路了。
段小鱼继续打字：
【你也是首都人吗？】
程川：【不是。】
程川回复的消息虽然很简短，但两人断断续续地聊着，居然也聊了半个小时。
直到男人发过来一句“很晚了，早点睡”，话题才被终止。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两人相约吃饭的那天。
段小鱼对这座城市还不是很熟悉，不知道哪家中餐厅好吃，于是便找了一家最贵的。
程川说来接她。
套房里面。
段小鱼正在挑选衣服。
她已经换了三套衣服，却总觉得不满意。
只是一起吃顿饭而已，不用穿得这么隆重吧？
可穿得太简朴，会不会给人一种不被重视的感觉？
纠结不已的段小鱼又换了一套，并拍了照片问周娆：
【娆娆，我穿这身去吃饭可以吗？】
周娆：【可以啊，歪瑞古德！其实宝宝你穿什么都很好看。】
段小鱼：【会不会像个未成年？】
周娆：【怎么会？一点也没有。】
段小鱼半信半疑的。
不是她不相信周娆的眼光，而是周娆对她自带八百倍的滤镜。
估计她今天就算是套个麻袋，周娆也会说好看。
周娆：【不过宝宝，你是不是有点太在意这场饭局了？】
“……”
段小鱼反应了过来。
红着脸把手里的高定放下。
是啊。
不过只是简简单单吃个饭而已。
她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在意？
还花了那么多时间考虑今天的穿搭。
虽然没有人瞧见，段小鱼还是捂着脸蹲在了地上。
好尴尬。
随意挑了套衣服穿上，段小鱼来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发现程川已经到了。
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车旁，眉头微拧地看着手机。
段小鱼以为是自己太磨蹭，让对方等得不耐烦，赶忙快步走过去。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程川抬起头，将手机收起来：“我也刚到。”
上了车，段小鱼系好安全带，打量了一眼车内：“程川哥，这是你的车吗？”
听到女孩对他的称呼，男人启动引擎的动作微顿。
他说：“朋友的。”
然后又道，“直接叫名字。”
程川今年二十六岁，跟她哥哥差不多的年纪，段小鱼才会叫对方哥。
没想到程川竟会让她直接叫名字。
瞧了眼男人冷硬的侧颜，她嗓音极轻地叫了声：
“程川。”
男人今天没穿初见时的黑背心，而是穿了身黑色的长袖，腰肩比足以媲美男模，鼓鼓囊囊，富有力量感的肌肉全被藏了起来，手指是修长的，却不白皙，虎口处积攒了一层厚厚的茧。
程川并非是像段韶言那种俊美如斯的长相，而是冷硬坚毅的英俊，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凤眸凌厉又冷漠，身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凶煞气息，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
因为两人还不算特别熟，所以段小鱼一直没问过男人是做什么工作的。
是健身教练？
还是保镖？
到了吃饭的餐厅。
程川看见菜单上昂贵的价格，神色没什么变化。
段小鱼随意点了几个菜。
在点饮料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点了一杯酒。
没成年之前，家里人是不允许她碰酒这玩意儿的。
成年以后，大概是她脸长得嫩，出去聚餐的时候，大家也是心照不宣地给她点果汁或者牛奶。
今天浅尝一口应该没关系吧？
程川一向是沉默寡言的性格，段小鱼也不是很会活跃气氛，因此两人用餐的氛围有种诡异的安静。
直到段小鱼的手机里弹出好几条消息。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段韶言发来的。
【#xx市的街头再次发生枪击，死亡人数5人#】
【乖崽，国外实在太危险了，哥哥今晚就让人去接你吧？】
段小鱼放下筷子打字回复：
【没事的，哥哥，我已经订了明早的机票。】
段小鱼放下手机，发现程川在看自己，她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哥哥的消息，他看到了这边发生枪击的新闻，有些担心我。”
程川垂眸看了眼手机，嗓音淡淡：“明天我送你去机场。”
段小鱼愣了愣，然后笑道：“没关系的，我自己可以……”
程川打断她道：“段韶言不放心你。”
闻言，段小鱼怔住了，然后杏眸微睁：“你认识我哥哥？”
“嗯。”男人没什么表情地应了声。
段小鱼神色疑惑：“可是我没见过你。”
哥哥的朋友，她大多都认识。
程川说：“只是同学。”
而且他们还是死对头——
当然，是段韶言单方面的把他当做是死对头。
因为他高中的时候带自家妹妹来学校，段小鱼除了黏着段韶言这个哥哥以外，就是比较亲近他。
段韶言是个妹控，而且总觉得他心思不纯，所以自然而然就把他当做是死对头。
在听到段小鱼说出自己的名字后，他就已经知道了女孩的身份。
程川的手机上。
段韶言给他发了条消息：
【你是在xx市吧？我妹妹也在那里，方便的话，帮我照顾一下她，算我欠你个人情。】
然后发了段小鱼住的酒店和照片过来。
【我妹妹长得很可爱对吧？警告你，不准对我妹妹动心思，否则#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