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没想到那个白瑾川竟然这么谨慎,提前联系了鬼差,我还真是小看了他。”
陈奎满脸怨恨地说道,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郁的黑气。
旁边的人一脸淡漠地起身。
眼看他要离开,陈奎有些慌了:“尊者,我的尸骨还没有拿回来呢,您忘了吗?”
“陈奎,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过你,要帮你拿回尸骨。”
男人眉眼如画,说出来的话,却冰冷如冰。
哪怕是陈奎已经变成恶灵,都感觉到背后一阵发凉,连忙道:“尊者,我不是怪您的意思,但是我要是不拿回尸骨,以后还怎么帮您做事呢?”
男人看着陈奎脸色谄媚的笑容,淡漠道:“陈奎,机会只有一次,你已经失败了,所以死了。”
“可是我死了还能变成恶鬼,可以继续为您效劳啊,只要把我的尸骨拿回来,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尊者您的秘密了。”
听到这话,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确实,世人常说,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陈奎连忙带头:“对对,尊者,只要您帮我拿回尸骨,他们永远都不会查到您身上的。”
“可是只要你魂飞魄散,就算他们有你的尸骨,也没用吧?”男人一脸无辜地看着陈奎。
狭长的瑞凤眼里倒映出陈奎惊恐的模样。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动,陈奎的鬼魂,便原地化作一滩灰烬。
“师父,这垃圾的尸骨还要吗?”
水镜里面,一只通体漆黑的小蛇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陈奎的尸骨面前,吐着蛇信子看向男人。
“随便你,我答应帮他的事情已经办到,至于其他的,和我没有关系。”
男人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薄凉的话。
他确实答应了陈奎,帮他在回魂夜瞒过所有人,让他们以为他的尸骨已经毁灭。
可是能不能拿回自己的尸骨,那就看陈奎自己的本事。
弱肉强食,强者为尊,本来就是世界的本源。
“好的,师父,我知道了。不过师父我看上白家那人的媳妇了,我可以把她做成傀儡吗?”
黑夜中,小蛇红红的眼睛透着兴奋的光芒。
他真的觉得苏棠好有趣,不像其他玄门中人,装腔作势,让人看着就恶心。
“随你,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男人说完,轻轻一挥,水镜便中断了联系。
小黑蛇嫌弃地看了眼旁边的尸骨,轻轻吐了一口黑气,随即那具白骨,便以极快地速度腐蚀,冒起腥臭的浓烟。
*
苏棠一回到白家,便让人准备了柚子叶,开始洗澡。
今晚又是鬼差,又是奇怪的鬼火,要是不洗干净去去霉气,那第二天估计出门都要踩狗.屎。
小狐狸胸口受伤,本来想缠着苏棠帮他洗澡的,不过最后被白瑾川拎着后劲,提到了隔壁。
等苏棠洗完澡出来,小狐狸已经坐在床上开始舔毛。
“你怎么在这里?”
“你今晚为我出头,本狐很感动,所以决定以身相许,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我们那片山的山帅,以前不知道有多少母狐狸给我写情书表白呢。”
小狐狸一脸傲娇地扬起了头,用爪子撑住下巴,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
“要么你自己滚,要么我扔你出去,然后帮我把白先生叫过来,谢谢。”
苏棠面无表情地看着小狐狸下逐客令。
“什么嘛,就是白先生叫我过来守着你的,你又赶我走,真是让狐左右为难!”狐童童生气地抱怨道。
为什么两口子闹别扭,要连累狐狸呢。
“是白先生叫你过来的?那他呢,在客房?”
小狐狸捂住嘴点头,表示自己是站在中立的。
自从苏棠遇到梦魇以后,她和白瑾川便分床睡觉。本来她并没有把小狐狸之前的话放在心上,白瑾川还真的生气了?
她想了想,果断地敲开了隔壁的房门。
白瑾川大约是刚洗完澡,开门的时候,就穿了一件睡袍,头发还在滴水。
大约是以为小狐狸敲门,所以在看到苏棠的一瞬间,还明显愣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
“过来找你睡觉啊。”
苏棠理直气壮地说道。
这两天她晚上没有睡在白瑾川身边,都觉得身体精神没有那么好了。
之前她并不知道原主被五行活祭给诅咒了,所以只是单纯地把白瑾川当做充电宝。
如今她才发现,白瑾川除了可以帮助她道法以外,还有帮她驱除霉运的作用,这才两天没睡在一起,今天就已经被人叫妖女,差点当做陈奎的同党。
一听这话,白瑾川瞳孔地震,漆黑的眸子里,波涛暗涌。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今天要过来和你一起睡觉啊,没你在身边,我睡着不踏实。”
苏棠一边说,一边理直气壮地跨进了房门。
“我不是让小狐狸过去陪你了?”
充满磁性的声音,比平时还要低沉。
“那臭狐狸怎么能跟白先生比呢。何况今天陈奎的鬼火有些古怪,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睡。”
苏棠一本正经地看着白瑾川的眼睛说道。
白瑾川叫小狐狸过去,明显也是想到了这层,所以让小狐狸陪她。
毕竟仙家动物一类,对危险都特别的敏.感。
白瑾川这么为她着想,她当然更不会让白金瑾川陷入危险之中。
“我这么大的人,有什么不放心的。”
白瑾川冷着脸拒绝。
这两天他也想了很多,既然苏棠心里有别人,那他这个将死之人,就不应该生出不该有的念想。
两个人分开睡,以后她再改嫁,对她名声也好听些。
“白先生,你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苏棠忽然委屈巴巴地眨巴着水灵灵的桃花眼,朝白瑾川发出了灵魂质问。
白瑾川心里一紧,冷道:“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因为我做梦的时候,梦到了别的男人,所以白先生生我的气,吃醋了?”
苏棠本来觉得是小狐狸胡说八道,但是看白瑾川这两天反常的模样,难不成,还真的因为她梦到糟老头,所以生气的要分床了吗?
这话一出,白瑾川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