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衫立刻反驳道：“才不是，只是同事。”
许善行抬眸，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顾衫。
顾衫别开目光，深怕自己露馅，嘟囔道：“反正被她听到了，我可社死了，都是因为你！”
许善行轻而易举抓到重点：“他们为什么会听到？”
“……”
是她自己开了转账提示音没错，但说到底还是她哥哥的错，谁让他早不转晚不转，非在那个点上转钱，让她这么社死！
“我没关提示音……”顾衫理直气壮，“但那不重要，我就是不想让同事知道，我这么大了还在跟家里人要零花钱。”
“你拍小票给我，不就这个意思。”许善行觉得好笑，“再说，你才大一，花家里钱怎么了？”
顾衫无法反驳，只能闷闷不说话。
许善行又指了指电视机柜的三个相框，问：“怎么有一个是空的？”
顾衫重新转过脑袋，笑盈盈的，像是刚才根本没生过气的样子，说：“留给我未来嫂子的，留着装你和我嫂子的照片。”
“……”
许善行闻言，目光停在那个空白相框处，逐渐失神。
—
方知遇第二天到公司的比较早。
冯潇玉来的时候，看到她的脸色不太好看，问道：“知遇，你昨天没睡好吗？”
“……”
还不是昨天下班在车里的那段尴尬经历。
还有重逢许善行，以及前男友的现女友是自己带的实习生，且前男友的现女友精神出轨自己的老板。
各种繁杂的信息一直在她脑海里重复播放，导致她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但这事偏生孩不能对别人说，于是她只能对冯潇玉笑笑：“嗯，稍微有些失眠，估计咖啡喝多了。”
冯潇玉突然感慨：“唉，果然，咖啡是打工的解药，也是打工人的慢性毒药。”
说这话的功夫，顾衫也踩点到岗。
方知遇和顾衫面面相觑，对视无言。
“……”
很显然俩人都十分默契地想到昨天在姜彧车里社死的场景，顾衫是因为自己昨天震耳欲聋的转账声音被同事听到而觉得不好意思，而方知遇是想知道姜彧为什么会特地跑去当顾衫的司机。
但，谁都不愿意先开口。
诡异的氛围逐渐弥漫，连冯潇玉都看出了些许不同。
顾衫虽然还是觉得不好意思，但一想到自己不打招呼也不礼貌，于是清了清嗓子，干巴巴地唤了一声：“知遇姐，早。”
方知遇回笑的也有些干：“……早。”
冯潇玉看着两人间的氛围，拖动着椅子过来八卦：“你们，怎么啦？”
方知遇：“没什么。”
冯潇玉目光转了一圈：“可不像没什么的样子，怎么，你们为了老大打架了？”
方知遇不知道冯潇玉为什么总喜欢往姜彧身上扯，面无表情地说：“为了门口的狗打架，都不会为了他打架。”
冯潇玉：“……”
方知遇回过头，正巧对上顾衫那双略带疑惑，清澈又愚蠢的眼睛。
“……”
她们刚才的对话，她不会是听见了吧？
顾衫就保持缄默，看了她几秒，然后装作垂头看文件。刚才的对话，她听见了，虽然她没有恋爱经验，但她也不是傻的，怎么看方知遇对姜彧哥好像都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这么说，姜彧哥是单恋？
她瞬间觉得人生燃起了希望，但同时又有些失落。
为什么，姜彧哥喜欢的不能是她呢？
方知遇不知道顾衫想的事情，只看到小姑娘，一下眼睛发亮，一下失落地叹了口气。
除此以外，她在思考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原本，方知遇以为顾衫是单相思，但经过昨天这么一遭，老大特地去超市接买东西的顾衫，这个意义就比较特殊了。
如果姜彧跟顾衫真的有什么，那许善行……
方知遇觉得头疼，这三个人偏偏都是她认识的人，亦或是身边的人，还在她眼皮子底下演这死出，弄得她心烦意乱，到底这三个人的三角关系，关、她、什、么、事！
这么多年的学霸经历充分锻炼了方知遇的专注度。
她只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一会儿，因为有比较急的工作，投入工作后她立马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忙完手头的琐事，她又开始查阅致一广场的相关资料。
主设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如果他们公司真的能承接这个项目，如果做得好，以季氏的影响力，绝对是一个不小的跳板。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前期准备她必须要做的充足。
承接致一这个项目的也是季氏旗下的建筑公司，她没有找到建筑设计团队的具体信息，更多的资料还是围绕致一工程项目的介绍，以及地貌规划的AI效果图。
这个团队没有具体的团队名称，只能查到是曾经是隶属戴帆公司十五小组。
方知遇特地去查了一下这个小组以往的设计风格，风格十分鲜明，这个主设似乎很偏爱玻璃及穹顶的元素。
方知遇太过专注，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冯潇玉在椅子上转了个圈，问：“知遇，中午吃什么？”
方知遇这才从一堆资料里面回过神，她伸了伸懒腰，看着手边空空如也的茶杯，站起来，说：“我先去倒杯水，然后慎重考虑一下。”
冯潇玉点头：“去吧。”
方知遇走到茶水间，正好碰到同样前来倒水的顾衫。
“……”
沉默了三秒，方知遇想着不能再这样一见面就尴尬下去，这种氛围奇奇怪怪的好像他们有了一腿，但这一腿又没有伸直的无力感。
她打算率先打破僵局：“倒水？”
“嗯。”顾衫点了点头，“知遇姐，你也倒水？”
“嗯。”
“……”
这种尬聊的场景，让方知遇莫名觉得似曾相识。
顾衫微微侧了侧身：“知遇姐，你先吧。”
方知遇：“不用，你先。”
“哦。”
顾衫先接了一杯水，然后换方知遇去接，但是顾衫没有离开的意思，她试探性地开口道：“知遇姐，昨天……”
来了！方知遇不自觉挺直了脊背，等她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