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句,许善行没听清,说:“你朋友太小了,哥哥不适合。”
顾衫:“真不是,是我实习单位的姐姐,跟你同岁的。”
许善行顿了顿,问:“姜彧公司的?”
“嗯。”顾衫斩钉截铁,“哥哥,你见到她一定会喜欢的!”
许善行觉得有些好笑:“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也一定会喜欢的。”顾衫说。
许善行笑了:“你喜欢,哥哥就一定喜欢,这是什么道理?”
“因、因为……”顾衫还想说什么。
许善行制止了她,“好了,别乱给哥哥介绍对象了,你这个年纪就好好念书,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我,哪有?”
顾衫还是有些心虚的,她想把方知遇介绍给哥哥,有一点原因确实是觉得哥哥跟她很配,但更多的原因是如果方知遇跟她哥哥在一起了,那姜彧哥他就没戏了,那她自己就有戏了。
虽然。
她也觉得,自己这种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很不好。
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
她是不是变得越来越坏,越来越恶毒了?
她有些泄气,随即叹了口气,许善行捕捉到她的失落,问:“怎么了?”
顾衫抬眸,眼神有些幽怨:“我可怜的哥哥,找不到对象,我心里难受。”
许善行:“……”
—
酷暑褪去,转眼就到了九月。
顾衫因为要准备开学了,所以必须要结束自己短暂的实习期,最后一天非常大方的给全办公室买了奶茶。
“知遇姐,潇玉姐,我会想你们的。”顾衫有些伤感,毕竟也是整整两个月的朝夕相处。
冯潇玉说:“你这小姑娘,看着不太靠谱,但以后想想没你还真不习惯了。”
顾衫想了想说:“等到我过年放假,我还来实习!”
“你家里人同意啊?”顾衫看着也不像缺钱的家庭,冯潇玉笑言,“高三毕业暑假就出来实习已经很厉害了,回去记得好好念书。”
冯潇玉一向刀子嘴豆腐心。
寒暄完,顾衫默默把方知遇拉到一边,悄声说道:“知遇姐,我之前想给你介绍个对象。”
方知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刚想说什么,顾衫连忙道:“后来我就后悔了,我错了,我不应该为了私心,想出这种主意,我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好受,所以想跟你说实话,对不起。”
方知遇看着小姑娘真诚的模样,叹了口气,问她:“你真的,喜欢姜彧?”
顾衫没承认,也没否认,咬着唇,没说话。
那许善行,算什么呢?
方知遇不知道说什么了,经过两个月的相处,她隐隐感觉顾衫是个好姑娘,可能只是暂时在感情上有些迷失自我。
“你问问你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喜欢,就早点定下来,不要拖下去,对大家都不好。”方知遇想了想,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多,“算了,回到学校,记得还是以学业为主。”
怎么跟他哥一样的话。
而且能不能早点定下来,也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也不知道姜彧是什么态度?
顾衫在心里默默腹诽,想到此处,眼神也黯了黯,但也没再说什么,她知道方知遇也是真的为她好。
“好,其实我觉得,你跟我哥真的挺配的?”顾衫嘟囔道。
“你有哥哥?”
方知遇有些失笑,这小丫头为解决她这个“情敌”,还想把自己的哥哥卖给她。
顾衫点头:“嗯,我哥可帅了,不比姜彧哥差的。”
方知遇反问:“那你觉得,是你哥帅,还是姜彧帅?”
顾衫很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犹豫道:“那还是姜彧哥帅。”
方知遇笑了笑:“那你还给我介绍你哥?”
“可是我哥也很帅的,说不定你会觉得,我哥比姜彧哥帅。”顾衫有些没底气。
方知遇说:“放心吧,你哥和姜彧,我都不需要。”
—
九月的安清,风清气爽,温度正好。
宋与词和薛柏的婚礼定在九月九日当天,方知遇向公司告假,提前一天回了安清。
方知遇刚在酒店放下行李,就被宋与词拉去做皮肤管理,俩人平躺在护理床上,美容师一点一点帮他们涂上软膜。
方知遇有些不习惯,她平常压根就不会来这种地方做什么护肤。
“明天婚礼的事情都准备完了?”方知遇问道,她突然想到之前她给蓝淼当过一次伴娘,婚礼前一天要准备的事情特别多,新娘基本都属于团团转的状态。
宋与词到是格外悠闲,她闭着眼享受,“那些事有人会弄,我都吩咐好了,不用我.操心。”
方知遇再次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
宋与词继续说:“再说了,明天我结婚,你见前男友,怎么也得拿出最好的状态,大杀四方才是。”
“……”
说得好像明天要干什么大事似的。
方知遇忽然想起,月余前,她在西州府西路对许善行的匆匆一面,心情很是复杂。五年过去了,如果没有之前那凑巧的偶遇,她觉得或许明天她还能跟许善行淡定地说一声“好久不见”。
可现在……
方知遇现在回想起,毕业典礼那天的情景,还是会觉得呼吸不太顺畅。
那天没有什么特别的。
没像电视剧演得那样,没有应景心情的雨天或者其他特殊的状况,一切都跟寻常一样,普通的天气,普通的毕业典礼。
但那一天,方知遇觉得自己努力在心中构筑的那片天,塌掉了。
见她沉默不语,宋与词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似的,说:“你现在可别跟我说,你明天不敢去见他了啊?”
“……”还真被她说中了,方知遇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怯懦退缩的心情,“你婚礼我肯定会去的,我要不还是在化妆间陪你。”
“方知遇,你真的越来越没出息了!”宋与词恨铁不成钢,“明天会来很多金融才俊,到时候我给你介绍,气死那个渣男!”
方知遇说:“可别了,明天是你的婚礼,你可安生点吧。”
宋与词越说越气:“哼,不行,我想着还是气不过,索性我明天找群人,埋伏在酒店大门,许善行走进来先拉进厕所暴打一顿,不然我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