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波斯猫家族世代亲和,极少产生仇敌。”灵翼空的眼眸直直盯着面前的男人,虽然灵翼空的脸上常带痞气的笑,但仔细看,他的笑意不达眼底。
林司南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眼睛盯着茶叶在起起伏伏,静默了一会,才放下茶杯,盯着灵翼空。
“有什么要求可以直说,没必要拿这些老掉牙的东西试探。”
灵翼空说的不错,波斯猫向来温顺亲人,但真要是待人如此平和,这个家族是要被鬣狗给分食吞吃的。
现在的家族只能称得上不主动结仇,在林司南这一代,性格可以称得上相当恶劣。
“财富、地位、情报……一切可以做到的事都能完成,但事情完成之后……希望你明白。”
啊,赤裸裸的威胁。
“我需要一切关于混种首领的资料。”
“可以。”林司南答的很快。
*
高级会所门外,灵翼空哼着歌走了。
与此同时,“按那个人的要求查,顺便将他的身份也查清楚。”
“好的,那那个杂种要怎么处理。”
林司南想起妹妹有可能会被那种人伤害,眼底染上狠毒,嘴角勾起“既然那么喜欢爆炸,那就把他带的东西咽下去。”
前一小时还狂妄的歹徒,在无人的郊外吞炸弹而死。
火光冲天,碎肉散发着腥味四散。
*
“哈哈!小杂种,现在落在老子手里了吧!”嘶哑的声音叫喊着。
一只头顶两只长耳朵的兔子兽人被推到在地,白色的短发盖住眼睛,洗的微微发黄的白色衬衫被泥土弄脏,身上密密麻麻是恐怖的淤青。
柔软的耳朵耷拉,皎洁的月光将他的身影衬的单薄。
“……”
半小时后,等那些人离开,他才慢吞吞站起。
“我看你的眼神可不是这么老实啊。”
他顿了一下,头也不抬与灵翼空擦肩而过。
“我可以带你走向他们所无法触及的高地,怎么样?”
兔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夜深人静的晚上,兔子慢吞吞走进贫民区,路过形形色色颓废的流浪汉,兔子终于来到小破屋前,听着屋内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整理衣衫。
兔子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慢慢踱步走向自己的小卧室。
“小白……”
兔子还是转身走向了女人的房间。
“怎么了,妈妈。”
小白站在屋子里月光没有伸进的小小阴影里。
“小白,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晚回来?”
床上躺着的女人身上盖着薄薄的一层布,无神的灰瞳下一片乌青,身形干瘪,头上圆圆的灰色耳朵,身下细长的溃烂的尾巴。
“没什么,只是散散步罢了。”
“小白……”瘦弱的女人话还未落下,剧烈咳嗽打断了原本还算平静的氛围,女人呕出一大滩血。
小白早在女人咳嗽时便冲在女人身边,拿起放在一旁的盆接住女人的鲜血。
“小白,妈妈对不起你啊……”
小白抿了抿唇,小声说:“没事的,妈妈。”
灵翼空看着这副母慈子孝的场景,转身离开了。
自那之后,灵翼空时常接接委托,将等级升为中级并了解当地的文化。
混种兽人多存在与平民及低等种,纯种兽人为贵族以及富商,为贬低底层,称呼为杂种。
血脉纯度越高,拥有的能力就越强,类似超能力,官方称为pureness,而拥有这种血脉的为purebred,如今拥有这种能力的兽人少之又少。
虽然大部分人没有pureness,但他们身上依旧保留基因里的动物特性,有趣的是,并不是身上有什么基因就保留什么特性,而是显露身上血脉最浓或是最强的。
而原本在水中的鱼类,也在不断适应陆地生活,直至如今,已经可以在陆地生存。
在餐桌上的食物甚至是他们的祖先,但他们一直以来都认为食物与兽人是不同的,虽然基因相近,但他们永远无法将食物当成同胞。
在灵翼空做委托的途中,终于收到了来自混种首领的资料,在相同的高级会所,灵翼空手里捏着薄薄几页资料,相比于科技的便利,纸质资料反而更安全。
这次林司南并不在,只有林家的几个保镖盯着。
纸上介绍了混种首领召集混种人进行对纯种人的反抗,可惜的是,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事件,除了引发普通人的恐慌,别无所用。
灵翼空一目十行了解其背景,迅速翻阅下一张资料。
混种首领:李大勇
性别:男
年龄:45岁
没有pureness,水牛基因为主,混种人,行事风格上用拳头决定,虽然声势浩大,但资历平平。
仔细探查就能将混种首领的全部资料调出,但并没有贵族主动打压,毕竟混种人数量庞大,杀死一个李大勇,还有无数个李大勇出现。
看完后,灵翼空随意将资料扔进铁桶,点燃。
火舌攀上纸张,蜷缩着,无声的燃起烈火,最后成为一层脆弱黝黑的灰烬,轻轻一碰就碎。
离开林家的地盘后,灵翼空径直走向小白工作的地方,一家酒吧的服务员。
酒吧里灯红酒绿,男男女女关掉隐藏器,将自己的特征暴露,相互碰撞。
*
小白为了赚取母亲的药费钱,在一家薪资高昂的酒吧当服务员,之所以薪资高,那便是客人只要在店内高消费,便可以随便骚扰服务员。
店内的服务员都是一些俊男美女,他们无底线,只要钱够,任何都能做,很多贵族家的纨绔子弟就是看中这点,在包间内玩死过不少人。
小白认为这项工作还挺适合他的,并不是他比谁更受那些公子哥的喜爱,而是因为他的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也是因为这个,老板才收他的。
也曾有一些人对他动手动脚,他就可以靠着这张脸忽悠这些公子哥,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同时离开。
但不巧,这张脸并没有让人神志不清的效果,总是在同一个人面前多次不动声色的离开,就是个蠢货也察觉不对了。
几天前,就有一些公子哥在他回家的路口堵他,他不能回手,他没有疯到不知道得罪这些人的后果。
他只能默默忍受,不过是些皮肉之苦,即使再在店里遇见他们,他也有很大概率全身而退。
只是有个男人突然出现,说什么帮他改变,他从懂事起就看遍身边为了利益编造的花言巧语,他不信他不会付出代价。
再一次遇见他是在他工作的地方,但那个男人好像从不认识他,身边一个又一个女人接近,被男人不动声色的拒绝。
动感的音乐,触碰的肉体,霓虹的灯光,将人拉进欲望的美梦。
灵翼空坐在吧台边随便点了一杯颜色绚烂的酒,只默默喝酒。
再次遇见他就是在我母亲的卧室,就只剩下一具尸体,是他杀了我的母亲。
*
天气明媚,却始终无法剥开笼罩在低等种的阴霾,他们在迷雾中出生,也在迷雾中死亡,这是低等贱种一生的宿命。
一群气势汹汹的公子哥来到低等种的地区,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恶臭。
居住在这里的人或拽或拉,来到那些公子哥面前的空地上,一百多来人肩膀碰肩膀蜷缩在小空地上。
那些公子哥里一位开口,“诸位,我们呢看着你们被病痛或饥饿折磨,也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这样……”
这位掌管他们命运的“神”笑着说:“只要你们中的任何一人能在最后存活下来,我们便可以给予你们一辈子都无法赚取的钱财,但是赢家只能有一位哦。”
“游戏开始。”
灵翼空看着眼下这场闹剧,他明白如果他不做反应,这些人都会死,这些纨绔子弟从不会将自身的利益分给任何人。
但他们又深深拿捏住低等种的品性。
这是无法避开的一环。
他看着这些人兴奋、暴起、杀人、死亡、躲避。
病弱到无法站直身体的母亲也早早死去。
最后的胜利者也被纨绔子弟一枪崩头,扬长而去。
夜幕降临,结束了一天工作的小白还在感慨今天没有遇到前几天的那些人。
他慢步走向家的方向。
安静,太安静了,没有醉汉的叫嚷,没有夫妻之间恶毒的诅咒,也没有婴儿的啼哭……
小白眉头一跳,快步走向自己的小房子。
门是开的,小白略微停顿就快步走进,他不是没想过有坏人在他家,只是对于母亲的责任他无法离开。
夕阳的余晖包裹着床上女人的身体,灵翼空正好处于交界线中间。
红,今天的夕阳太红了。
面前的男人背对着他,听见他的靠近,微微侧身给,脸上依旧挂着笑,他轻轻扫了一眼在床上毫无生机的母亲,淡淡开口,“是你杀了她。”
灵翼空挑了挑眉,他果然没看错,这个刚刚成年的孩子拥有一颗绝对沉默的心,即使亲眼看到母亲的死也只是匆匆看一眼就移开了。
灵翼空不置可否,轻点palingenesis拍摄的图片,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剥开,清晰的拍到了那四个人的脸,是前几天来找他麻烦的几人。
小白将视线移向灵翼空的脸,“即使没有参加,任其犯罪也是一种间接杀人。”
“是啊……但你想要的不过是你母亲的安危,其他人的生死与你没有关系,即使我只救下了你母亲一人,那我在你心里就是好人,只是因为我没有维护你的利益罢了。”
“你不需要我维护正义,只是需要有人维护你的正义。”
“况且,正常孩子哪有看到母亲的尸体还这么理智的?”
他说的没错,所谓的母亲也不过是我活着的唯一动力,我并不真正在乎这个女人的安危。
不过,现在的我可以将杀死那些公子哥作为我新的动力,毕竟正常的孩子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些人杀害你的母亲,即使杀死那些纨绔子弟,贵族依旧会上演如今的戏码。”
“而我,需要你成为新的首领。”
小白露出遮蔽的与母亲一般无二的灰色瞳孔,眼里不参杂任何情感。
“好。”
“灵翼空。”
“吴白。”
我将利用任何可以让我爬上那个高位的机会,用冷血的情感、单纯的长相、聪明的大脑来维护别人所希冀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