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翼空放下话本，来到窗边，推开窗户，古代的夜晚没有灯红酒绿，有的只有漫天星辰。
从这个方向看不出什么，四周杂草丛生，一般来说妓院都是开在闹市。
从穿着和学识来看，本身也不是什么随便的男妓。
灵翼空在角落的乐器挑挑拣拣，既然是卖身，那一开始就要展现自己的优势。
流转那么多世界，灵翼空几乎每个乐器都学了个皮毛。
要单靠这些东西是没办法留下印象的。
但这些也终归只是些锦上添花的东西，在这里靠的是皮囊罢了。
搜刮了一圈，就连把小刀也没有。
闲来无事的他侧卧在床，将刚刚扔下的话本从头开始看。
看到将近一半，龟公才开锁将他带走。
灵翼空挑了个体型大且容易带走的古筝。
龟公对此没说什么，上台表演的乐器也就古筝和琵琶占的较多，单看体型，也比笛子这类的要唬人。
龟公理了理灵翼空有些翘起的发丝，就让他上台了。
表演前，灵翼空与观众前隔着一层纱，既不直接看清，又能看清其身段。
灵翼空将手虚虚悬空，单看姿势，还是有些底子在的。
灵翼空撩动手指，音色流转，面前的纱布往两边抬起，将里外的人都相互看清。
他随手弹了个小曲，虽然难度不大，也尚可悦耳。
在弹奏过程，灵翼空不时往四周看去。
一窝蜂的人围着他，都是些女子，个个看着台上貌美的男人。
这时的灵翼空倒是显得有些清高。
灵翼空扫了一圈，也没能找到和任务有关的联系。
既然他不想接客，那就只能逃走，找一个命中注定的女人谈一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一首曲子的时间并不长，但也足够了。
一旁的龟公看准时机，大声推销着他。
灵翼空直接往楼上看台望去。
可惜，从这个角度是不能看出什么的。
龟公开出天价，让下面的人熄了火。
但真正的富家千金可就争一争了。
灵翼空老老实实将手放在膝上，倒真的有些娇羞样来。
但其实是他在思考如何将人拐走的可行性。
他的任务绝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完成。
在一番拉扯后，才终于以一个碾压的价位得到了他。
龟公将他领去客房，等人一走，灵翼空就开始四处张望了，一屋子能用的只是些调情的玩意，造不成什么威胁。
他的头上只插着一只簪，看着攻击性也不大，玉做的玩意估计还没杀人就已经断了。
等着来人过来，灵翼空才看清那人，面容娇美，浑身上下绫罗绸缎，戴的宝石，饰品都尽显华贵。
龟公将人带到，将门关上。
女人缓步走到灵翼空身前，染着蔻丹的手指轻轻捏住他的下巴，轻轻抬起，一张俊美的脸暴露在眼前。
女人对此没什么太大的波动，直接附身解开他的衣带。
灵翼空顺着她的动作仰躺在床上，等着女人压在身上，灵翼空才勾起一抹笑。
女人对此有些疑惑，这种笑和谄媚毫不相干，更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女人对他的眼神感到恼火，伸出手想要捏住他的脸颊。
但没等她动作，灵翼空就已经将衣带抽出，缠在了女人脖颈上。
“你……”
被挤压破碎的腔调无法拼凑一句话。
女人眉眼见冷，浑身开始冒黑气，就连面相也有所变化。
等黑气散去，对着他的就不是原先的美人了，一张灰暗的皮肤上潦草的勾勒五官的模样。
两只眼一大一小，没有眼皮，只瞪着两只白色的眼球，鼻子也没有鼻孔，只是在鼻子的地方凸起一块代表鼻子，嘴更是大到裂向耳根，就连嘴唇也没有。
直面这种景象的本人没有对它的长相抨击，主要是他怕一开口，口水就流进嘴里了。
在它完全现身的时候，衣带就直接穿过去了。
见这个对它没用，就往一侧滚开，在它眼皮子底下起身拉开距离。
灵翼空的衣服变得有些松散。
他随手整理了衣服，才开口询问。
“你是个什么东西？”
那人阴恻恻的笑了两声，朝着他就冲过来。
他将从床上捞起的枕头朝它砸。
枕头直接穿过它落在地上，没有一丝停顿。
“不能物理攻击？这比001还变态啊。”
不过它的速度没有太快，力气这些也比正常人好一些。
灵翼空感觉现在有些棘手，他不能明目张胆的做小动作，但这东西一点交谈的念头也没有，这让他有些苦恼。
“你现在抓也抓不到我，而且你钱也花了，不如这样，你回答我一些问题，我就乖乖任你宰割怎么样？”
见它真的在思考，灵翼空才松了口气，如果它依旧我行我素，那他就只能逃跑了，但这就太危险，还不知都这种东西有多少呢。
“可以。”
嘶哑的声音传到耳朵，让他不免有些皱眉，好在他能快就调整好了。
“得，让我先休息一下哈。”
灵翼空晃晃悠悠坐在床上，吊儿郎当的看着它缩在角落。
“你是什么东西？”
它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满。
“用你们的话来说，我们是鬼。”
“既然是鬼，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装成那样？”
“现在实力不够，没法隐身，当然要找个寄主。”
“外面都是你这种存在吗？”
“是啊，都是这种存在，只要你一逃出去，他们立马就将你碎尸万段。”
说完，它还不忘嘲笑两声。
“哈……放屁，要是都是鬼，那你们伪装有什么用？”
“怎么？体验一下生前当牛马的感觉？”
灵翼空呛了它一句，鬼这种东西，生前学会人心险恶，死后灵活运用。
要真的世界就他一个正常人，那他也不用活了，直接早死早超生，两眼一闭，你好同事。
“那你来妓院是干什么的？不会你生前就是因为这个尽精而亡的吧？”
它的脸色有些铁青，原本灰暗的脸色更阴森恐怖了。
“我们需要人的寿命，来提升自己的实力，而我已经吃了很多人了，你是逃不走的。”
前半句不错，后半句本身就是悖论。
要真有这么个实力，为什么需要花钱接近？他现在还好好的跟它讲话？
“最后一个问题，有方法对付你们吗？”
它极快的回答了一句“没有”。
灵翼空心下了然。
“看来是有了。”
现在他知道任务的大致走向了，话本上的任务就是混淆耳目的。
它朝着灵翼空的方向飞扑，他就真的和约好的那样没动。
它的嘴角咧开，对接下来的走向满意。
灵翼空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
“救命啊！！！杀人啦！！”
声音穿透整个妓院，龟公顺着声音骂骂咧咧的推开灵翼空的房门。
“吵！什！么……”
龟公的语气从一开始的暴怒到后来的低喃。
看着他震惊的表情，灵翼空感觉有些欣慰，至少这个龟公不是鬼。
阴柔的男人终于爆发一声阳气十足的叫声。
看见里面的灵翼空还在看戏一样盯着他，龟公快步将他拉出来。
一边跑一边叫人让先前请来的道士除了它。
小厮急匆匆将一个白胡子老头拽过来，周围人都躲得远远的。
“真晦气，还以为遇到贵家小姐了呢，这来了个什么东西。”
龟公抱怨两句，绕着灵翼空转了一圈，这才放下心来。
灵翼空可不认为他是在关心自己，估计只是想看他有没有留下印记，好在下次卖个好价钱。
上面的房间发出一声极细的尖叫声，震的下面的人捂住耳朵抵挡耳鸣声。
半盏茶的功夫，那道士才提着桃木剑下来了。
他捋了两下自己花白的山羊胡。
“上面的鬼怪已经祛除，各位可以尽情享受了。”
说完，他又重新回去了。
但不管怎样，今晚的兴致已经散的差不多了，龟公打发了众人，提前闭店，让人在鬼怪呆过的房间收拾干净。
龟公还专门给灵翼空喝下朱砂酒。
灵翼空的初见日就这样被毁掉了，龟公虽然有些遗憾，但他能在灵翼空保持身体的情况下白得一笔巨款还是开心的。
只是下次的价钱要稍微下调了。
灵翼空打发了他后，将脸上的妆粉都都卸下，他才感觉有些轻松。
他吹灭了烛火，将房门上锁，踏着月色翻窗出去了。
黑影一闪而过，屋内已经空无一人了。
灵翼空跑了一段距离，才彻底看不到妓院。
现在时间还早，他打算在附近找找线索，不可能每次遇到鬼都能有道士出手相救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学会驱鬼。
灵翼空随手拉过一人就打探。
一问才明白，这附近有不少专门用来驱鬼的场所。
灵翼空找了个名声最大的进去。
这次出来，他专门带了一些碎银。
果然受人欢迎的，服务也是成正比的。
灵翼空一进来，等在门口的小厮就一眼看出灵翼空的衣着不凡。
小厮领着灵翼空，沏了一盏茶后，让他在此等候，
灵翼空拨弄两下漂浮的茶叶，清脆的瓷器剐蹭声让他不免有些发呆。
这家主人倒是大方，待客处处用的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