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安排这出戏？”
“当有人感染瘟疫，你第一时间是把他们都杀光吗？”
灵翼空反问。
苏锦绣了然，灵翼空也没了和她继续叙旧的心思，拉开椅子起身。
“我不管是谁指使你来的，但别来阻碍我。”
灵翼空没有等苏锦绣，自顾自出了包厢。
灵翼空仰头看了看黑压压的天，“还不够吗？”
灵翼空有一点撒谎了，他没多少耐心一次又一次重来和他们玩，如果这次不成功，他就会把矛头直接对准天自乐，结局也是一样的。
灵翼空又在苗萌漩频繁出现的场所转了两圈，但依旧没有人影，问了周围，也都说没见过。
他难得蹙起眉头，他就是讨厌这种优柔寡断，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他内心烦躁。
他吐出一口气，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灵翼空一脚踹开门，巨响让室内的男人猛地抬头，看到灵翼空眯了眯眼。
现在邓寒墨对灵翼空有些忌惮，这样一个陪伴了他数学的孩子也能被他毫不犹豫的抛弃，何况是他？
“我记得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来往的必要了吧？”
邓寒墨面上维持着镇定，
“是没什么必要，但你作为打破平衡的重要枢纽，你的作用意义重大。”
邓寒墨已经明白了他什么意思，但还是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死了，那这个世界的秩序就会快速崩溃，那这个选择就必须推进了。”
邓寒墨没有回答，他先前虽然默许了他的所作所为，但不代表他就百分百信任他。
谁能确保那个人的选择就一定作数？如果根本就没办法回到现实怎么办？
这至少还有自己可以维持，邓寒墨知道自己说不过对方，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降低要求。
“我会派人追捕他们的踪迹。”
灵翼空嗤笑一声，他知道以他们的水平，根本追踪不到他们的位置，除非……
“你要以她身边人做要挟？”
邓寒墨没有回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苗萌漩生活的家庭美满和睦，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命，但也算安稳。
“太慢了。”
灵翼空开口解释：“她什么时候察觉，察觉后又是否可以回来，都是一个未知数，不如让整个世界都陷入混乱，这样就连天自乐也不得不出面。”
灵翼空哄诱着邓寒墨。
他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垂眸和邓寒墨对视。
“还是，我让你身边的人全部死光才肯同意？”
邓寒墨直直回望着他。
“你敢答应你就死了！！”
灵翼空将视线转到身后再次被踹开的门，力气大到有些摇摇欲坠。
他直起身往旁边让了位。
叶阳晖只在邓寒墨身上流转一下，似乎在确认是否受伤。
“你自己找不到人就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灵翼空摇摇头，“这不是给了他别的选择嘛，”
叶阳晖冷哼一声，直接走向邓寒墨，一把将人拉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保持着正常距离。
灵翼空朝着他们的方向动了动，叶阳晖就像一只受惊的鸟，一旦有任何不妥，就快速离开。
灵翼空直接坐到邓寒刚刚坐的位置上。
他看了眼原本摆放着盆栽的地方，现在空空的一片，整个办公室连发财树的影子都看不到。
他还想看看自己的成果呢。
他又将头转了回来，对准了面前的两人，“怎么样？想好了吗？”
邓寒墨垂着头看不清神色而一旁的叶阳晖还在喋喋不休的劝导。
“我都不选。”
气氛霎时间安静下来。
灵翼空点点头，从位子上下来，朝外走着。
叶阳晖就像护小鸡仔一样，时刻跟随灵翼空的方向将邓寒墨牢牢护在身后。
等灵翼空再也走不见了，两人才松下身体。
就连邓寒墨自己也没想过，就这么简单拒绝他了。
灵翼空只是觉得现在还不能操之过急，逼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
他可没兴趣应付别人，
既然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办法，灵翼空只好回到那家花店，手轻轻一动，门上的锁就打开了。
他不知道苗萌漩能不能收到，但也无所谓了，
灵翼空很快上手，这些日子，周围的人都在传这里有个人在花店包花。
手艺要比先前更好些。
而另一边，苗萌漩也没有闲着，她试图找到可以依靠自己的方式回到现实。
她也清楚的明白，一旦要回到现实，就需要将天自乐摧毁，因为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全体人类，如果回到现实，那他也会被抛弃。
很奇妙，在两人的相处中，苗萌漩还是喜欢上了天自乐，仿佛他们生来就是爱着彼此的。
非常离谱，但就是发生了，苗萌漩也不得不感慨一句“爱情的力量”。
“如果他利用我的家人怎么办？”
“不会的，我在看着你的家人。”
这时，一个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灵翼空笑得乖巧，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白色小花。
天自乐几乎一瞬间就知道这是什么花。
灵翼空和两个老人寒暄几句就抽身离开这里。
天自乐知道他在提醒自己。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时间已经浪费太多了。
“怎么了？”
苗萌漩察觉到天自乐的不对劲，
“你该走了。”
“什么？那我们的计划怎么办？”
天自乐摇摇头，“根本没有计划，我的结局从创造开始就注定了。”
“在创造我的时候，我的任务不只是保护你们，还有一个是注意你们的状况，一旦有机会就协助你们重返现实。”
“要知道，逃避问题只不过是无奈之举，你们终将回到现实。”
一开始天自乐是秉持着培养的心态看着他们的，但久而久之，能真正成为救世主的人根本没有，也让他渐渐隐藏了这个任务。
现在他的结局将要来临。
苗萌漩握住天自乐的手，普通的女孩难得露出一丝决绝，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将他先杀掉，我可以等你，等你找出可以和我一起回家的方法。”
灵翼空诧异的看着两个握着手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又快速接受了事实。
“真是伟大，短短几天就能爱上彼此。”
天自乐往前一步挡住苗萌漩。
“我们会回到现实。”
灵翼空没有理会他，看神情就知道这两人不会太容易答应，
“但是不是现在。”
灵翼空冷哼一声。
“我要是同意，我就不会出现在这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灵翼空掏出一张照片，赫然就是演唱会的那张。
灵翼空轻轻点了一下，三人瞬间被拉了进去。
灵翼空放下手，看向身边的两人。
这处地方没有那个很吵的声音，而它的庞然身体还在远处不断晃动着，
这地方似乎只是让他们更清楚的感受这地方的状况，微风轻轻拂过花海，迭起数层波浪，裸露出被掩盖的尸骨。
明明是这样一些美丽的花，现在却变得如此这样。
“这些东西寄生与人体内，同生共死，即使你们逃脱一劫，但依旧摆脱不了，现在它们的力量已经承受不起下个世界的时间了，一旦它们的力量全部耗尽，这里就会毁灭。”
灵翼空边走边说，风将他的话飘的很远，
“而你们的结局也无非是能量耗尽，最后世界毁灭。”
天自乐没有反驳，要维持这个世界已经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能让它不崩溃。
最后的结局只剩下一个。
“我不会现在就让你们同意，你们自己想想吧。”
灵翼空这才从他们眼前离开。
灵翼空不在乎他们的讨论结果，要么牺牲一个人在末世杀出一条路，要么在这样的虚幻里沉沦。
也不知道谁将灵翼空在舞台上说的那些发布出来。
相信的人很少，灵翼空对此无所谓，但与此同时他也不能在外面随便抛头露面了。
原先平息的怒火又被挑起，随处可见咒骂他的人。
一切如先前一样，场景如此熟悉，只不过这个世界已经经受太多紊乱，现在已经开始出现各种异象。
起先还不太明显，但越来越多的灾难蜂拥而至。
包括但不限于海啸、地震、台风……这类多数人无法抵抗的自然灾难。
一时间人心惶惶，连带着对他的关注也少了很多。
但这一切现在都与他无关了，
如果自己不出现，这里也会马上死掉。
看着palingenesis里发出的多处地点爆发的灾难，灵翼空无动于衷。
最后看着那两人出现在眼前，灵翼空还有心情调侃，“还在呢？”
灵翼空有些好奇天自乐是在哪里休憩的了，看他们样子根本没有一点影响。
“经过深思熟虑。”
灵翼空好好听着他们下文。
“我们一致决定杀了你，既然无法确保一定会活下来，那不如趁现在好好的享受。”
苗萌漩近一步，“要是你主动离开，我也会不做追究，如何？”
灵翼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弯着身体，笑声抑制不住的从喉咙里吐出。
“你们还真是深情，但我看着有些恶心啊……”
灵翼空重新站起身，脸上的笑容不复存在你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讽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