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舌女鬼逼近过来。
苏灵抬起眼，和女鬼定定地对视，神情淡然。
半晌。
女鬼的眼眶里，倏地流下两串血泪，“啪嗒”一声砸在地上，血色晕染开。
随后，她消失在了苏灵的面前。
苏灵神色不变，她再次转移视线，看向了那个泛着蓝光的监控器。
监控器的背后。
江川眯着眼，打量着监控画面中的苏灵。
他知道苏灵正在和谁讲话。
他招了招手，随即，有一个男人走了上来，他面容消瘦，如果苏灵在这里的话，兴许还能认出来——林烨。
“你说，她看见的是谁？”
林烨跟着一块看向了监控视频。
然后慢慢地再转过去。
一张放大的鬼脸映入眼帘，林烨神色不变，甚至饶有兴致地挑起了眉头：“江先生，我可以冒犯地问您一句么？你的母亲是不是已过世？”
江川脸色陡地一沉，皮笑肉不笑：“既然知道冒犯，你又为什么要问出来？”
林烨耸了耸肩。
江川也立刻明白过来那个人是谁。
而且根据林烨的视线所向，江川知道那只鬼已经出现在他的身边，也就是这个房间里，江川呼吸一沉——
他意识到，那只鬼可能一直以来都跟在他的身边。
而他毫无所觉。
他厉声呵斥：“我不是很早之前就让你滚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身边？”
分明是近乎密封的监控室，在江川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阵风拂过，轻轻地掀起了江川的头发，江川眼皮微压，神色阴冷：“滚！”
风骤停。
林烨失笑：“好了江先生，请息怒，它已经离开。”
江川斜了一眼林烨，林烨淡笑不语。
林烨不同于那个男人的其他徒弟，对他存在敬意，面对他时，林烨总会持有一种优越感。
江川压下火气，目光重新落在监控画面中的苏灵，此刻，苏灵阖着眼，似乎已经睡了过去，神色安然，浑然不见被绑架的慌张害怕。
这倒是符合他对苏灵的认识。
但却又隐隐生出不满，忽而，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说，我要是把苏灵带去那个地方，她会怎么做呢？”
林烨闻言，眸光微微一动，也跟着看向苏灵。
这几个月来，他有将近三分之二的时间都用来养伤，而在那段漫长的时间里，他想得最多的，就是视频里面的苏灵。
他轻笑：“我也很好奇。”
……
与此同时。
江霁寒已经坐上直升机，不过半个小时就已经抵达了方云山。
在此处等候已久的下属连忙过来和江霁寒汇报情况，江霁寒本来一路上神色都格外凝重，却在听到现在苏灵仍旧安全的时候，有所缓和。
“先生！”
别墅的监控室中，持续盯着监控视频的下属见到江霁寒推门进来后，立马起身，“我们有人负责押送苏小姐去往他们的密室，这也是我们的人第一次接触到在那个地方最为神秘的地方，先生，这很有可能成为我们最强有力的底气。”
江霁寒快步走进去，看到视频上呈现出苏灵的身影，完整的胳膊和腿，江霁寒心下微松。
再听到下属的话，江霁寒垂下眼睫。
“嘟——”
一声警告突兀响起。
室内的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方才还很清晰的画面此时竟然全黑了下去！
有两种可能。
一，是他的人被发现了或是被遏制住了。
二，那个地方，是杜绝所有的电子设备？
他摩挲着指腹。
随后，拿出手机，拨通了江川的电话：“小叔。”
那边传来江川细微的笑声：“霁寒，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呢？是有什么事想要和小叔说？”
江霁寒沉着脸色。
是一。
方云山上，偌大别墅，有一处通往地下的阶梯，阶梯弯曲且长，苏灵被蒙着双目，江川的声音带笑地在和江霁寒打电话。
不知道江霁寒在那边说了什么，惹得江川发出一阵断断续续的笑声。
江川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霁寒竟然关心我的项目进行得怎么样了，我还以为你最关心的问题应该是关于你的……未婚妻。”
苏灵一怔，循声看过去。
江川不等江霁寒回复，自己说道：“对，她现在就在我的手上，怎么，霁寒想好要用什么筹码来换她了么？”
江霁寒：“小叔，我以为你至少会懂得，什么叫做分寸。”
“分寸？”
江川哈哈大笑，“江霁寒，等你找到我，再来和我说分寸！”
话音落下，江川已经果断地挂了电话。
然后抬眼，看向眼前那个被自己人押着的男人，脸上仍旧带着没有消去的笑，眉眼间带着愉悦，“你应该感到幸运，能够为苏小姐表演。”
那个被押着的男人浑身只剩下一条内裤，其余的衣物、物品都被扔到了密室之外，他额上冒着冷汗。
江川冷声：“把他押下去，得要让苏小姐看到最高潮的部分。”
其他人齐齐应了声，押着那个可怜虫快步地往楼下走。
至于苏灵……
当然是由江川本人领着。
江川一点儿也不绅士地伸出手，想要抓住苏灵的手，苏灵就算被蒙双目，也仿佛能够感知到江川的动作，在江川握上来的前一刻，直接避开。
声音淡淡：“不用。”
江川轻叹：“我怕你会摔倒，下面还有很多层阶梯。”
苏灵：“不会的。”
江川无奈地摇了摇头，纵容地说：“好吧，听你的。”
江川在前面走着，时不时地会回过头去看苏灵，而后发现，苏灵还真不是说虚的，苏灵的每一步都格外恰好，不会踩空，十分稳当。
苏灵始终抿着唇。
越往下走，越能听到下方的惨叫声，那些声音离她越来越近，带着绝望的挣扎。
江川推开了唯一阻挡的大门——
“啊啊啊啊——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好痛，好痛……求求你们，放了我，求求你们……”
“呜呜呜……”
那些声音如同汹涌潮水，向她卷过来。
江川解开了苏灵的黑布。
含笑的嗓音落在苏灵的耳畔，“苏灵，来看看我为你准备的表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