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鄢笑着挽上了江霁寒的手臂，对着江霁寒轻声道：“霁寒，你说，我们给苏小姐他们升个舱吧？他们应该也只能买得起经济舱。”
陈长生在一旁听着，倏地瞪圆了眼。
虽然这是事实！
但是这个女人说出来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陈长生：“我们不——”
“可以吗？”
苏灵打断了陈长生。
陈长生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苏灵。
难道苏灵听不出来厉鄢这话里的意思根本不是诚心诚意的吗？
厉鄢也眯了眯眼，没有想到苏灵竟然会顺杆子往上爬，一时间哑言，然后看向江霁寒，眸中含着警告。
在几人的注视下，江霁寒神色未变，说：“你想吗？”
这句话问的是厉鄢。
厉鄢一愣。
苏灵眼睫一眨，而后转眸看向厉鄢，“厉小姐主动提出来的，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厉鄢咬了咬牙。
陈长生眼珠子滴溜一转，也附和着苏灵说：“是啊，难不成刚刚您只是和我们客套一下的啊？那真是让人伤心，但我想，以您的身家，不过是为两个人升级座舱而已，这点小钱……总不会厉小姐都出不了吧？”
厉鄢深吸一口气，牵起了嘴角，只是那副模样怎么看怎么不甘愿：“……当然，不会。”
陈长生长舒口气：“那就好，我和苏灵还没有做过头等舱呢，是不是啊苏灵？”
苏灵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在江霁寒的脸上微微地停顿了几秒，随后对着厉鄢道：“非常感谢厉小姐。”
陈长生：“对对对，非常感谢厉小姐！”
厉鄢确实不缺这点钱，但是真的要为苏灵花出去，就跟要她吃了苍蝇一样，哽得喉咙噎得慌。
最后厉鄢让她的助理去帮苏灵和陈长生都升级了座舱。
陈长生第一次坐头等舱，从前每一次出差，都没有过这种待遇，刚坐到位置上，就难掩兴奋地和苏灵叭叭：“哇，苏灵，你看，这座位好宽敞啊！”
“苏灵！这里还有电视！”
“天呐，这也太舒服了吧！”
苏灵本来直接想要坐到陈长生的旁边，身后跟上来的厉鄢突然扬声：“苏小姐，要不我们两个女生坐在一起吧。”
苏灵回头看了眼厉鄢。
厉鄢笑眯眯地看着苏灵。
陈长生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厉鄢意有所图，刚要直接伸手把苏灵给拉下来坐好，厉鄢已经向前一步，抓住苏灵的手，带到了一边的座位上。
陈长生连忙：“诶——”
苏灵被挤到了窗边，陈长生伸出的尔康手得不到回应。
随后，旁边的位置微微下沉，陈长生抬起眼，就对上男人幽深的眼眸，陈长生轻咳两声，默默地往自己那边挪了挪屁股。
但是末了，还是没忍住好奇地回头看向曾经的金主大佬，“江少……啊不，江先生，你和苏小姐这是怎么了？突然间关系就……”
江霁寒看了过去，轻轻一挑眉，“关系就？”
“……就突然不好了。”陈长生咽了咽口水，还是把最后的一句话说了出来。
江霁寒收回目光，嗓音淡冷：“你问她。”
陈长生：“嗯？”
这不是问过也没有得出答案才问你的吗？
陈长生还想要张口，却见旁边的男人已经阖上双眸，显然不想再让旁人的状态，只好憋屈地闭上了嘴。
而另一边，却没有这边相对和谐的氛围。
一坐下来，厉鄢方才伪装出来的善意皆数消失得无影无踪。
厉鄢叫来一个空姐，要了杯热水，空姐递过来的时候，厉鄢拿了起来，刚要喝上一口，突然身体，一抖，杯子里的水全部倒向了旁边。
空姐立刻瞪大了眼睛。
那可是滚烫的热水！
苏灵手速却极其的快，伸手躲过厉鄢的水杯，将那即将倾倒下来的热水重新装了回去。
稳稳的，没出溅出来半点。
空姐震惊过后大松口气。
而厉鄢看着苏灵手中的杯子，气得捏紧了手。
苏灵却似完全看不到厉鄢变化精彩的脸色一般，将水杯还给了厉鄢，厉鄢手指僵硬地接过，僵硬地道了声谢，那声谢仿若冒着冷气。
苏灵在交递的时候，轻声道：“这次，厉小姐可要拿稳了。”
厉鄢拧了拧眉，刚要说话，却见手中刚要接过的水杯，突然往里一倾，热水倏地从上流淌下来，直接打在她的裤子上，疼得她立马尖叫了一声。
空姐也是急速反应过来，赶紧去拿浸透冷水的毛巾过来。
但她还没赶回去，就见当事人猛地站起来，盯着苏灵，“苏灵，你是故意的？”
苏灵愣了一下，道：“……抱歉，我以为你已经拿了。”
“你就是故意的！”
说着，厉鄢已经抬起手，就要往苏灵的脸上扇，但还没有挥下，身后一只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厉鄢猛地回过头来看着江霁寒。
她怒视着男人：“你帮她？你别忘了我和你说的话！”
江霁寒视线淡淡地掠过厉鄢，再看向一旁始终神情淡淡，不见情绪起伏波动的苏灵，最后道：“你还是去处理一下。”
厉鄢厉声道：“你先松开！”
江霁寒不容置疑地将厉鄢拉到身后，和空姐说：“带她去处理。”
随后人站在了厉鄢原先站的位置，堵住了厉鄢再想教训苏灵的机会。
空姐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点着头，让厉鄢跟着她去处理那被烫到的地方。
厉鄢狠狠地瞪了一眼江霁寒，愤愤转身离开。
陈长生早在听到动静的时候就赶紧探出头去看，本来还担心是不是厉鄢要对苏灵下手了，没想到是苏灵不小心洒到了厉鄢，他心下一松。
看到厉鄢要越过自己这个方向，赶紧又坐了回去。
等人真的走掉了，陈长生趴着座椅回头去看苏灵，“苏灵，你还好吧？”
苏灵说：“我没事。”
广播里响起即将起飞前的温馨提醒。
陈长生坐好来。
而江霁寒站在原地，定定地和苏灵对视了好一会儿，随后没有表情地一勾唇，说：“刚刚你是故意的。”
他用的笃定口吻。
苏灵看着他，没有否认，轻轻地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