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和乔治大方地送了艾莉西娅许多发烧糖,够她好好休息一个月了。
“我们暂时只能给你这么多,艾莉西娅。”乔治遗憾地抓着头发说,“我们的创业资金有些紧张,即使前不久从你那里骗到了四个金加隆和十六个银西可——”
“我很高兴你们能意识到那是一种敲诈。”艾莉西娅嚼着发烧糖的余下部分,慢吞吞地跟着乔治走下楼梯,熟练地侧身躲过一枚火箭。
火箭擦着她的鼻尖而过,在撞上墙壁的一瞬间爆炸了。
这就是弗雷德和乔治之前向格伦尼恩许诺的表演,一场持续了整个下午,并有可能继续发展下去的烟花秀。爆竹、火箭、还有许多艾莉西娅叫不出名字的烟火在学校里乱蹿、燃烧、爆炸……
乌姆里奇忙坏了。每位教授都请她去解决出现在教室里的烟火。
艾莉西娅敲开办公室的门时,一股刺鼻的浓烟熏得她睁不开眼。乌姆里奇狼狈地瘫坐在扶手椅上,苍白的蛤蟆脸被烟火熏成了不均匀的黑色。
乌姆里奇显然没有分辨艾莉西娅是否生病的工夫,颤颤巍巍地摆摆手,赶她出去了。乔治等在楼梯口,想要验收艾莉西娅第一次装病的成果,谁知道发烧糖没能派上用场。
听艾莉西娅指责他和弗雷德的敲诈行为,乔治罕见地害羞了,面颊上泛起的红晕仿佛竖立着的短发的延伸。他微笑着说:“嗯……我和弗雷德都记着呢,会还你的。”
“不用啦。”艾莉西娅指了指嘴巴,“我知道发烧糖做起来不便宜,不然你们也用不着和蒙顿格斯砍那么久的价了。”
金色烟火的照耀下,乔治感觉自己的皮肤像架在火焰上的铜锅一样,烫得惊人。“也没那么贵啦。”他小声嘟囔。
“是吗?那让我们谈谈另一件事,”艾莉西娅压低声音,喋喋不休地抱怨,“你怎么敢跑到这里来……乌姆里奇现在还不知道那些烟火是你们的手笔……如果被发现了……莫丽妈妈会生气的……”
“好啦,艾莉西娅。”乔治说,“被开除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和弗雷德都厌倦这样的全日制教育了。”
艾莉西娅不能想像,如果是自己在霍格沃茨待了七年,最后却连一个.证书都没拿到,该有多崩溃。她瞪着乔治,严厉地说,“可我会担心你们的!你们应该通过.考试,那对一个巫师来说是很重要的。”
乔治早就从韦斯莱夫人无止境的唠叨中练就了一个技能,那就是自动过滤旁人的言语,只留下自己想听的话。
所以,艾莉西娅这番话落在他的耳朵里,就变成,“我……担心……你……你……很重要……”
咚咚咚。乔治猛地捂住胸口,为自己大到离谱的心跳声感到惊恐。难道是昨天试吃的吐吐糖有问题?
但等他感受到脚下地面的颤动,迎面撞上狂奔的哈利——原来是脚步声啊。乔治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揉了揉屁股,用格外轻快的语调问道,“怎么回事,哈利?”
“你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非常苍白。”提前跳到一边的艾莉西娅跟着说。
哈利避开乔治伸出的手,扶着墙站起来。他朝乔治敷衍一笑:“不,没什么。”
乔治不以为意地收回手,“这个时间,你应该在老蝙蝠那补——”
“别那样说他!”哈利突然激动地大吼。在乔治惊愕的眼神中,他尴尬地闭上嘴,后退一步,蓬乱的黑发下,是一双失落的雾气弥漫的绿眼睛。
“对不起,乔治,我,我不知道……”哈利语无伦次地说,“我是说,我以后应该不用再去斯内普的办公室补课了。”
斯内普教授在课余时间给哈利上大脑封闭术课,对外宣称的是给他补习糟糕的魔药学。
没几个人知道其中内情,但艾莉西娅知道。她不安地看着哈利,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再去学习大脑封闭术了。可哈利自始至终都没分给她一个眼神。
乔治挑了挑眉:“看来他难得地发了善心?”
“也许,再见。”哈利含糊地说完,垂下脑袋,快步离开。
一条火龙飞过,艳丽的金红色气流彻底模糊了他越变越小的背影。
艾莉西娅收回视线,和乔治沉默地对视着。
“我知道出了什么事。”乔治耸耸肩,幽默地说,“这就是没有使用韦斯莱家的发烧糖逃课的下场。”
“……”
“狗屎。”艾莉西娅毫不客气地说。
她觉得自己就不该期待乔治能说出什么靠谱的话。
乔治格外认真地看着她,说,
“如果是纯正的三头犬粪便,经过特殊处理后,能卖到五加隆一盎司的价钱。”
“乔治!”艾莉西娅抓狂地说,“你是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学业,对吗?”
“嗯……”乔治佯装纠结地点了点下巴,“好像……是的。”
说完,他歪着脑袋朝艾莉西娅挤挤眼,“但我不会剥夺你担心我的权利。”
“好巧,”艾莉西娅冷笑着说,“我也不打算担心你们的学业了。”
话虽这样说,艾莉西娅还是背负着对哈利与双胞胎的担忧,以忐忑的心情一连过了许多天。
直到复活节假期结束,她时刻悬在嗓子眼的心脏,终于落下了。至于落在哪里,艾莉西娅说不准,反正不是正确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