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繁华里,路上的车辆和行人就越少,司机一路通畅地开到了繁华里小区的大门门口。
保安在门口伸手示意停车,于是他把车缓缓停下来,侧了侧头询问林秋:“这位小姐,您看这……”
林秋从闭目养神中惊醒,没了眼皮的遮盖,日光直直地照在她黑漆漆的眼珠上,为其蒙了一层无机质的光泽。
她皱眉,敲了敲身边的钟意:“现在怎么办?”
钟意耸了耸肩:“没办法,只能在这下车咯。”
司机一惊,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里根本空无一人。
他惊了一下,想起刚刚她上车时的怪异举动,害怕地问道:“您在跟谁说话?”
“没谁。”林秋转过头,冲他礼貌的微笑了一下,“就在这儿下车吧,您在这稍等片刻。”她扯开安全带下了车。
司机感到疑惑,明明已经到了目的地,为什么还要让他再继续等着?难不成一会儿还要去别的地方?他心下暗喜,今天表面上看起来是只接了一单,实则是接了两单,能赚双份的钱。
就是这个顾客看起来有一点不太正常。
他的目光追随着林秋下车的身影。
那女孩下了车后,第一时间并不是向小区保安说明情况或是径直走进小区,而是往他后座那边走,打开了车门,探了大半个身子进去,捣鼓半天,又仿佛拖了什么东西出来。
司机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他的视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毕竟上个月去医院检查还是5.0。可在他眼中,他后座上分明什么也没有,他转头看向动作异常的林秋,这女孩手里显然也空无一物。
“妈的,这青天白日的还能见鬼啊不成。”他小声嘀咕着,在车载收音机里放起了精忠报国,想要借此给自己增加一点胆气。
跑是不可能跑的,起码现在不能跑。前两天他因为出去和朋友喝酒,酩酊大醉地回到家里,物资丰厚的小金库被他老婆趁机盘问出来没收,现在整个人就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状态,兜里穷的叮当响,哪有一点男人的尊严。
司机咬了咬牙,这要是和朋友出去不得被人笑话死,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挽回一下自己少的可怜的自尊。
且说林秋把钟意从车里抱出来,简单交谈了几句就端着她走到了保安身边。
“是你让我把你放到这里来的,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比如说你一不小心被收破烂的捡走了,或者谁看你这瓶子好看给你顺走了,到时候可别再来找我。”林秋把手里透明的瓶子举到阳光下,对着阳光喃喃自语了两句。
钟意在瓶子里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没问题。
“这个瓶子是有人托我转交给三栋的钟女士的,但她最近可能不在家,如果有人来找她的话,直接把这个交给找她的人就行了。”林秋把瓶子递过去。
“好的,那您怎么称呼,我到时候一并转述。”保安点点头,接过林秋手中一眼能看个对穿的透明空瓶。
这个普普通通的玻璃瓶有什么重大意义吗?他脑子稍微转了转。
如果说这只是个平常的空瓶子显然不太现实,住在这个别墅区里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社会名流,怎么会差这么一个看起来就破旧的玻璃瓶,这无论怎样都说不通。但要说这是个什么贵重物品或非常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就更说不通了,哪有人会把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赤裸裸的放在小区门口的保安室里,怎么也会稍微包装一下吧。要是有人这么做的话那就不只是心大了,简直可以被称得上是愚蠢。
“我叫什么不重要,你到时候就直接把东西给他们就好。”
林秋瞥了一眼正打量着手中玻璃瓶,眼珠咕噜咕噜转的保安,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动了些不该有的歪心思,于是她好心的敲打他的一下。
“虽然这瓶子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但其实上面附加了某些东西,如果是被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拿去,有可能会产生很可怕的后果哦。”
钟意的灵魂表现出异常的状态,有没有什么专业人士在旁边看着,这时候如果有人浑不怕死又不做准备的直接打开这个没有施加封印的瓶子,钟意饥渴的灵魂很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从而伤人或附身。
保安额头上滑下一滴豆大的汗珠,表情看着有些尴尬,似乎是那种令人戳中了心事后的羞恼,但他一时也拿不准林秋和小区户主的关系,所以倒也不敢恶语相向,只能在心里悄悄反驳。
保安年纪看起来虽然不大,言语之间也表现出了一定的教育素养。但看他手腕上露出的条条手串儿以及脖子上挂着的平安扣,大概就能知道这人或许是有些迷信的但懂的又不多。这种人最好骗了,虽然她根本没有骗他。
“哦对了,”林秋看着瓶子里手舞足蹈的钟意,理解着她的哑剧补充道,“如果三天之内还没有人来取的话,你就直接打电话联系他们就好,你这里应该有联系方式吧。”
“有的。”
“那就行了。”林秋撂下句话,转身又上了车,动作丝滑流畅的方法不早就在心里排演过千遍万遍,端的是风流潇洒、一派风流。
林秋:笑死,这种装*的动作,老娘早就已经熟能生巧了。
她在心里暗爽了片刻,然后正色道:“师傅,去春喜景轩。”
她要去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