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姐,你……是博尔特吗……”贺寅礼单手成掌状张开,放在自己的眼前阻挡着因为轮椅行驶过快而带来的呼啸的风。
“什么大姐,你说谁是大姐呢!”林秋不满这个称呼,猛地急停,倒霉的贺寅礼完全没有防备,因为惯性直直地被甩了出去,整个人从俯卧位拍在了柔软的草地上,嘴里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
他颤抖着双臂用力,用力将自己的上半身从草地上努力撑起来:“不是你有病啊,婚内谋杀也是犯法的!”
林秋没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冷眼观察着贺寅礼的一举一动。
自打刚刚从轮椅上飞出去的那一刻起一直到摔到地上愤怒地撑起身子,贺寅礼的双腿都是呈无力状耷拉下来的,完全没有一点使劲的样子,如果不是提前猜到了她的试探,就是真正的半身不遂,她更倾向于相信后者。
林秋走上前去,作势要拉起他。
这样就好办多了,不然她还涉及到一些男女关系需要处理,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婚个p内,咱俩只是办了婚礼,还没领证呢。”林秋费劲地蹲下,一手横穿过贺寅礼的后背,固定在他的腋下,另一只手自他的膝弯穿过,然后呲着牙将他打横抱起,丢回到轮椅上,没注意到他面上一闪而过的情绪。
“泥煤,你怎么这么沉啊。”林秋假模假式地捏了捏并不酸痛的手腕。
刚刚和贺寅礼亲密接触的时候,她能明显感觉到对方身上坚硬强健的肌肉。
“没想到你一个瘸子还挺热爱生活的,就这小肌肉,”林秋毫不客气地伸手捏了一把,“没个三年五年练不出来吧。”
“你——”贺寅礼显然是没有预料到面前这个长得很正经的女孩竟然会忽然对他做出如此流氓的举动,他脖子一缩,惊恐地看着林秋,完全像个受到非礼的良家妇女,“你这是非礼!”他义正词严地指责道。
“非礼?你不是说我们已经结婚了吗,夫妻之间谈什么非礼不非礼的。”林秋淡定地重新推了他的轮椅,继续往前走去。
按理来说,进入贺家的准则就是得到贺家人的认可,虽然他们两个法律意义上还不是真正的夫妻,但听贺寅礼的言辞之间,仿佛已经承认了她是自己的妻子。
林秋啧啧两声,不行,到时候还得找个时间去民政局把证领了,这样才比较保险。
“话说,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啊。”
贺寅礼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林秋皱起眉:“怎么,你不想?”
她差点忘了,要是这家伙死不同意怎么办?
嗯……到时候去问问谢白,看他那有没有能短时间催眠生人的术法。
贺寅礼垂下头,完全没有刚刚那种惹人生气的嚣张气焰,声音闷闷地从胸腔透过来:“还是别了吧……”
林秋扯了扯唇:“那也成吧,”她也不能在这时候严刑逼供,强迫他跟她一起去领证。
但无论是什么样的术法,即使操控灵魂的时间再短暂,也或多或或少地会对生人有伤害,所以她还是想知道原因,万一能解决呢。
于是她虚心地问道:“那请问你是因为什么不想跟我领证,怕万家缠上你?还是怕万家分走你的财产?”
总之千错万错不会是她的错。
本来无缘无故地多了个活就烦,林秋在心里默默发誓,如果这个不知足的瘸子敢说出一点她的不好,她就化身一拳超人好好教教他做人如何看起来比较有情商。
好在他还比较识相。
林秋看见贺寅礼偏头看来,眸色沉了沉,眼睛里尽是些纷乱复杂的情绪:“嫁给一个身体不好的瘸子?你会后悔的。”
林秋:???
林秋:“就这?就因为这个?你不想和我领证。”
贺寅礼低低地“嗯”了一声。
“嗨呀,”林秋一拍他肩膀,“你要是因为这件事情有所顾虑的话那你真是想多了,大可不必担心,我既然主动提起跟你领证这件事就不会后悔。”
“咱就说你虽然瘸,但是你长得好看,是吧。”
“再说虽然你在贺家没有什么存在感,但你也不差钱啊,对不对。”
“然后你还走了狗屎运,有幸迎娶到我这种清新脱俗温柔可人的绝世大美女。”
贺寅礼额头上划下三条黑线:“……不是我请问,你这是在安慰我吗?”一共三句话,两句像刀子一样直戳他的心窝,还剩下一句是夸自己的。
林秋点点头:“是啊,你听不出来吗?”她顿了顿,惋惜道,“那看来你脑子可能也不太好。”
贺寅礼:……excuseme?
林秋看他脸色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安慰而好转起来,于是干脆使出自己的绝招——终极安慰大法——她称之为“比比谁更惨”法。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你身体不好天天吐血,没准我死的比你早呢。”
贺寅礼被惊得呛了一口口水:“不是,你……早死晚死……跟我们领证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