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自己刚刚情急之下随便抄了一只笔出来,那TM是只朱砂笔,掏出来的那沓纸……是尼玛黄符!
林秋:……I’msorry……
红衣女鬼看起来还是又害怕又警戒的盯着她,林秋把纸和笔都收进储物空间,挠了挠头,尴尬地笑着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拿错了,就是想随便拿张纸拿支笔写字来着。”
红衣女鬼空洞的眼眶里明晃晃地滚动着几个大字:骗鬼呢。
林秋:“真的,姐们儿你信我,我要是想杀你,你绝对留不到现在。”
那红衣女鬼明显是呆愣了一下,然后似乎是又想到什么,苦笑一声道:“那你留着我又是为什么呢,不就是为了把我抓去超度,你一个阴差,总不会是为了保护我吧。”
林秋点点头:“那倒是,但带你去排队之前我还有点事情要问你。”
女鬼看了她一眼,生无可恋地又重新在地上摊成一摊:“唉,要问什么,你问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太久了。”
林秋张了张口,正要说出自己的问题,耳尖一动,忽然听到杂乱的脚步声。
有个畏畏缩缩又略显稚嫩的男声喊道:“周管家这边走,就是这,我刚刚要来这边拿东西,顺道从这里经过的时候远远地就听到了一些很大的声响,我立刻就过去找您看看。”
另一个比较苍老的声音紧接着传过来,林秋听见他询问道:“那你当时怎么不进去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再回来报告?”
“周管家您不知道,刚刚那里面那诡异的动静,凄厉得像是有什么妖怪鬼怪在里面尖叫,我……比较胆小就没敢靠近,但我跑出去找人了。”
“啧,”周管家恨铁不成钢地啧了一声,责怪道:“小陈啊,你说你是个新时代的年轻人,应该比我更相信科学才对,这个库房一般也就堆放了一些主人家不要的废弃物品,平常也没有什么人会来,如果有人也只可能是小偷。如果真是小偷的话,你刚刚把他放走了,到时候主人家要是追究下来你也难逃责任。”他叹了一口气,掏出钥匙开库房的门,“再说了你一个保安,遇见点儿什么东西就害怕怎么成,到时候还怎么值夜班?难道到时候要主人家去保护你吗?”那个破旧的门锁就随着他拧动钥匙的动作发出脆弱的“哗啦啦”响声。
“这……好吧,周管家我知道了……”陈辉吞了吞口水,努力说服自己相信刚刚的声音只是小偷发出的。
他闭着眼,努力想象着小偷一边到处翻找着值钱的物品,一边大张着嘴发出迅猛龙的叫声……
半晌,他尴尬地捂了捂脸——妈的,这种想象还是太抽象了。
那门锁大概是有一点生锈,林秋刚刚关门的时候就没有那么顺畅,周管家拧了半天,终于还是用蛮力把它拧开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面部表情抽搐的陈辉,推开仓库的大门:“行了,先进来看看东西少没少吧。”
“诶,好。”陈辉睁眼睛的时候,周管家已经背着手走在前面落了他好一段距离,于是他连忙一路小跑的跟上,“周管家,我来了。”
这库房大的没边儿了,随便哪里都堆满了箱子,里面可能装着一些金银财宝之类的,但那两个人就像缺心眼儿似的,一直往她这边走,本来打算等他们走远之后就逃跑的林秋被堵在屋子的角落里气得直翻白眼。
“究竟是哪个大聪明蛋建的这个库房,连通风的窗户都没有吗,当初是怎么毕业的,出来工作是为了报复社会吗?”她手里扯着红衣厉鬼的脖子,蹲在墙角愤愤地小声嘟囔着。
“嘘——”她竖起一根食指挡在唇前,“别发出声音,我把你装包里带出去。”
红衣女鬼:啊???是我幻听了吗,难道不一直都是你自己在说话吗,再说了,就算是我说话,他们两个也听不见啊……
但她并不是很牢固的脖子就这么被掐在林秋手里,她也没办法实话实说,只能发出重重的呼吸声,强调自己的反对。
不过,林秋似乎也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直接向她下达通知。
红衣女鬼在库房中最后的意识场景只是林秋那双苍白纤细的爪子轻轻地在他面前挥舞了两下,然后她眼前的景色忽然变得眼花缭乱、无色缤纷,像极了吃了云南的菌子中毒后的感觉,下一瞬间,她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里似乎也是个什么仓库,只不过完全没有贺家的那个仓库干净整洁。
这里箱子物品随处胡乱堆放,新的旧的歪歪扭扭地叠加在一起,大部分上面还覆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她向四周嗅探,周围再没了什么生人的气息,只余一片死寂。
忽然,林秋的声音从虚无的空间中四面八方的传来:“很好,你现在就找个地方坐那儿别动我一会儿有事找你。”
话音刚落,某一个看起来还算稳当的箱子上面忽然飞来一张老板椅。
“正好我这有椅子,你就先坐在这吧。”
红衣女鬼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面前的椅子,一言没发,沉默地走过去坐在那上面,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偶娃娃。
空间外,林秋一个翻滚悄无声息地从周管家和保安陈辉眼皮子底下折到了更靠近门口的地方,仓库的大门是开着的。
“周管家,我说的没错吧,这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惨烈的战斗。”陈辉看着破损的箱子,一地狼藉说道。
“确实,这看着不像小偷偷东西会留下的场景,”周管家推了一把眼镜,“可是谁会在这种地方打架呢……”
“要不……我去把这个库房刚刚的监控调出来?”陈辉小心翼翼地看着周管家,提议道。
“嗯,”周管家点了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林秋:……坏了,早知道刚刚不把那只隐形斗篷给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