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讶异地看着他过度的反应,奇怪地挑了挑眉:“当然是看你脑子有没有发烧烧坏,不然能干什么,占你便宜吗?再说,你刚刚叫的那么亲密,就算是我要占你便宜,你应该也是甘之如饴吧,怎么,还是不知足?”她故意做了一个流氓的表情。
贺寅礼:……
“不是,你一个女生,能不能别做那种恶心的表情,看得人怪害怕的。”
林秋闭着眼睛晃了晃手指:“NO,NO,NO,我就不,你打我呀。”
贺寅礼无语:“还有你那冰凉的爪子,能不能有点活人的温度,要是都按照你那冷血动物的温度作为标准,这大街上走着的任何一个活物包括刚死没一会的生物不都应该被判定为发烧直接烧死,直接跟火山归为一类好了。”
他说者无意,但林秋听者有心,她愣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把手从空中收回来,拍了拍:“行吧,那你要是直接承认自己精神不正常也行,省得我给你找借口了。”
林秋扯了扯唇,表面上看起来毫无波澜,依旧是那副谁都瞧不起的模样,但心里却有一种庆幸——幸好这家伙脑子没有那么够用,没有发散到她是个死人身上。
林秋在心里拍了自己一把,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贺寅礼的时候,她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好像冥冥中有什么东西指引着她相信他们两个是一个战线的。
她摇了摇头,真是疯了,怎么这么胡思乱想。
“你们是去做检查还是去住院?”林秋话锋一转,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于航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战争到底有没有结束,就算是战争结束了,但称呼问题也没能和平解决,他实在是两面为难。
于航等着自己家老板说话。
但贺寅礼品味着林秋刚刚的异常,嘴边带着笑,看着和平常别无二致,只是执着于当一个沉默的思考者,眼神空洞,一言不发。
林秋挑了挑眉:“这是个什么世界级的难题吗?为什么你们两个都如此沉默?”
听到这句话,贺寅礼终于开口了:“于航,少夫人问你话呢?”
于航受到自家少爷的指示,立刻恭恭敬敬地对林秋鞠了一躬:“少夫人,少爷前几天忽然出现严重的病症,这两天一直在住院治疗,就连今天下午的婚礼还是强撑着去参加的……”
他这边说着,另一边贺寅礼坐在轮椅上立刻从身姿挺拔一跃变成了虚弱地依靠在椅背上,还很有戏地握着空拳抵在自己的唇边,假模假式地咳嗽了两声,端的是我见犹怜。
林秋:……他强撑个屁,他他妈的活蹦乱跳的就差从轮椅上蹦起来给天捅破个洞了,还装柔弱。
无语。
而且林秋也感到十分费解,她只是问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脑子里都有什么毛病,一个两个的都掏出自己毕生的演技卖惨,也不知道她的同情能让他们两个增添什么成就感。
“不是,我打断一下,”她伸出手掌横在那一对心有灵犀的主仆中间,“所以你的意思是,一会你们两个要回去继续住院,而且还要住一段时间咯。”
于航被打断了一下,然后正想继续演下去,林秋一个眼刀横过去,他就立刻收回了自己夸张的表情,又恢复了刚刚那副标准的助理严肃脸。
“是的,少夫人。”
“那就好。”林秋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了个跟兜子容量完全不相符的红色薄本。
于航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特助,在和贺寅礼多年的磨合中,早就练就了一身想老板所想,问老板所不能问的功夫。
此时看着老板看似不感兴趣的肢体语言,他贴心地问道:“这是……”
这还能不知道吗,那玩意上面写着几个烫金色的大字——居民户口薄,一看就是拿来办结婚证的。
“户口本。”林秋皱着眉头把东西递给于航,“我一会有点事,估计不能陪你们住院,这个给你,方便的时候帮我们两个办个结婚证……”
“好的。”于航从善如流地答道,然后伸手接过林秋的户口本。
拽一下,没拽动,于航奇怪,又拽了一下,还是没拽动。
于航:???
他抬头看着林秋,礼貌地笑道:“少夫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林秋有点怀疑:“你能办到吧?”
她丝毫不怀疑贺家的实力能让民政局开后门,但是贺寅礼……
她有点怀疑。
“没问题的少夫人,交给我就好。”于航说得很肯定,仿佛之前已经给自己家少爷办过多少次一样熟练。
“sing吧,暂时相信你一下。”林秋撒开了手中的户口本,“如果没办好也行,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到时候自己去办。”
“好的,少夫人。”于航点头。
“那你……”林秋摸了摸下巴,掏出手机,“咱们两个加个微信,到时候你好告诉我结果。”
“好的少夫人,”于航调出了微信二维码,“您扫这个就行。”
“滴——”林秋的手机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验证消息过去了,同意一下。”
“好了,”于航把手机举到林秋面前,“您看一下。”
“咳咳咳——”刚刚一直默默听着二人说话的贺寅礼忽然发出了不和谐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虚弱,听那声音简直像是要把气管咳出来一样。
“那少夫人我们先走了……”于航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该走了,于是他推着贺寅礼飞快地就溜了,声音遥遥地从远处传来。
林秋:……allright。
看着那两个人一溜烟地没了踪迹,她把手机收回空间里,拍了拍手,转身走到路边等她的网约车。
司机来得很快,林秋上了车:“去庆阳机场,师傅麻烦快点。”她看了看手机,离登机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