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砚衣着和洛星对比，一个是随性中透着矜贵质感，另一个则是完全的随性了。
洛星无视那些视线，看向顾时砚，神色复杂。
她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顾时砚先上来了，现在外面围住了人，她也不好让人直接下去。
“你拿这么大一个袋子干嘛？”洛星盯着他手里提着的袋子。
“里面有海鲜粥，芝士焗龙虾，红参。”顾时砚嗓音带着点沙哑。
洛星想到他昨天穿着件毛衣就来找自己了。
“你感冒了？”她问。
顾时砚愣了一下，狭眸沁润出一丝柔软。
“有一点，没事。”
洛星听此，皱了皱眉，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到了。”
顾时砚护着洛星出了电梯。
“你家里有人吗？”顾时砚问了声。
洛星随口就回了句，“他们都出去了。”
说完，才反应过来顾时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顾时砚站在她面前，两人对视着，其中意味彼此都心知肚明，“你吃完了，我正好能把这些垃圾收拾走。”
他像是在给洛星推荐自己。
洛星垂眼，“家里没有多的鞋。”
“光脚也行。”
“......”
洛星开了门，顾时砚跟在她后面进去。
顾时砚没有一点拘束，将手中的保温袋放在了桌子上，“这个得趁热吃，快来。”
洛星朝他看去，他手中还拿着包装好了的筷子。
不是一次性的筷子，她不由得怀疑这些早餐的来源，“你在哪买的？”
顾时砚将小碗和筷子平平整整摆放好，“家里厨师正好做了，我就给你带过来了。”
洛星坐下，那些饭盒才打开，她就闻到了鲜香飘溢，难以忽视。
“这个好香啊。”洛星看着海鲜粥咽了咽口水。
顾时砚又将另一份打开，两个碗，一个放在洛星面前，一个放在他自己面前。
洛星顿住，“你干嘛？”
“吃早餐啊。”
顾时砚眼神坦荡，如果不是洛星确定这是在自己家的话，还以为自己才是客人。
“你不是来给我送早餐的吗？”洛星问。
“我也没吃，不介意和你一起吃吧？”
还真是......
洛星看他碗筷都给自己准备好了，也没阻止。
两人安静吃着饭，只偶尔发出吞咽的声音。
顾时砚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几乎不说话，只是频频朝洛星看去，似乎是在留意她的表情。
“是不是不够热了？”顾时砚轻声问。
洛星眼睫闪了闪，摇头，“刚刚好。”
总觉得今天的顾时砚，格外不同。
以前，他像是冷冬的阳光，足够耀眼，却不带温度。
如今，变得有温度了。
顾时砚吃了小半碗，就停了下来。
洛星倒是将一碗都吃完了，再抬眼就看到顾时砚认真做着手里的事，他修长分明的手指执着筷子，将芝士焗龙虾分出来，放在小碟子里面。
推到了洛星面前。
“至于这么精致吗？”
洛星小声嘀咕了一声。
顾时砚却当了真，不喜欢这样？那以后直接端盘子给你吃？”
要不是洛星看顾时砚的眼神实在恳切，她都要以为顾时砚是在嘲讽阴阳自己。
果然，有些人生来就不适合讨好人。
洛星知道他的意思。
“好吃吗？”顾时砚看着她把虾送去嘴里，等着她咽下去，又立即问她。
“还好。”其实很好吃，但洛星不想表现出来。
就淡淡说了句。
顾时砚又拿筷子给她夹，“来。”
洛星很不适应，“我自己来，你放那就行了。”
顾时砚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夹......”
洛星抿了抿唇，“不是。”
“那是不喜欢我？”
顾时砚的话缓缓说出来。
像是在试探洛星。
洛星放下筷子，终于受不了了，“你到底和谁学的？”
“你昨天晚上不是说了吗，等我慢慢考虑，现在这么着急是做什么？”
洛星音量不大，却能听出是生气了。
顾时砚点头，“好。”
他放下筷子，不再给洛星夹菜了。
洛星看着他安静地垂下头，也不说话。
一时有些不适应。
“谢谢。”洛星吃完最后一口，对他说了谢谢，很客气的一句话。
顾时砚虽然知道洛星同意自己来送早餐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但他除了在网上学到的那些，也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和洛星说话了。
他怕自己说了惹她不开心的话，几次都忍住了按照自己的说话方式说话。
可洛星看起来也不喜欢网上所说的这种人见人爱的说话方式。
顾时砚原本收拾了垃圾就要走了，但看到桌面上残留的饭，又主动扯了纸巾去把饭粒擦干净，才要走，“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
洛星撇了撇嘴，“你不是常年静音吗，打了又有什么用。”
顾时砚点开了手机，给洛星看，“没。”
手机屏幕上，静音键是关闭了的。
洛星意外看向他。
“信了？”
这会儿的顾时砚倒是恢复了之前的那种淡淡的说话方式。
没有像之前那样的肉麻。
洛星反而一身轻松些。
“哦。”她指了指门，“出去记得关门。”
“我又不是你。”顾时砚一时之间嘴瓢，直接把心底下意识的话说了出来。
“我先走了。”他速度说完，几乎是小跑着出去。
洛星看着桌面上被他用纸巾擦干净的桌面。
洁白的纸巾还被扔在垃圾桶里。
还真是大少爷，擦桌子用纸巾。
“对了，你......”门还剩下个缝隙，又被顾时砚打开，他探出头看向洛星。
洛星看向他，“什么？”
对面沉默了会儿，“你心情怎么样？”
洛星平静道：“滚。”
门缝隙漏出来的脑袋缩了回去，门缝隙也被关闭。
视线里不再有他。
洛星接了一杯白开水喝下。
脑子里反复显现出顾时砚今天一上午的行为。
还真是稀奇。
她摇摇头，打开手机，朋友圈里是父母发出来的合照。
她点了个赞。
手机铃声响了，是洛昼打来的。
“喂，哥？”
洛星声音有些沉，她还没主动找他说他混进群里冒充兴大学子故意骗取情报的事情，他居然就直接给自己打电话来了。
“奶奶呢？”对面却有些焦急地问过来。
洛星愣住，“奶奶在......”
“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没接。”对面声音着急。
洛星拿起手机要出去，“她，她一直在忙着顾爷爷那边的事情，我本来要和她一起走的，但是她说她还想陪陪顾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