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疏漏之处……”
袁安康垂下眼眸认真思考起来,最后还是再次同沈怀卿摇头。
“他们都蒙面着一身黑了,难道还会在身上佩戴什么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等着我去留意?”
未能帮上忙,袁安康愧疚朝毕有方一拜:“是我,有愧毕修远。”
毕有方无力摆手,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几岁,站起身时脚下甚至已经站不稳:“我随你们回县衙认罪,只求你们别放弃我儿修远的案子。”
沈怀卿同毕有方承诺着:“我同你保证,无论过多久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追查真相。”
县衙几位捕快看准时机,上前将众爪牙围住。
晏昭示意着众爪牙:“现在,我们可以准备离开此处了。”
沈怀卿背上昏睡过去的毕星睿,捕快押着号称认识路的爪牙走在前头,在他们身后跟着沈怀卿和其他人,晏昭则跟在其他人旁边随时留意着周遭动向,众人朝着毕家村外走去。
毕有方头也不回,对于这个地方他是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沈怀卿来到袁安康身旁,问道:“对了,袁式尸骨如今在何处?”
提及袁式,袁安康便神情痛苦:“袁式大哥埋骨何处只有毕升和其爪牙知晓,我知大人定有身份,还烦请大人定要从这些个爪牙口中找到袁式大哥尸骨的下落……”
沈怀卿刚张嘴,就被前面捕快的惊呼声打断:“沈大人,他们带的路不对!”
沈怀卿方转过头去,就见众爪牙挣脱绳索用力撞向捕快,趁捕快不备他们快速抢过捕快手中的刀,将刀对准捕快和其他人。
“今日谁都别想走!”
“你们离开毕家村回到外面的世界后,就能过回从前的日子,可我们呢,我们帮着毕升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官府绝不会放过我们!”
“出去后也回不到从前的日子,那不如就继续留下来,现在毕升已死没人能在再控制我们!”
“若你们想留下来,我们便放你们一条生路,大家继续在毕家村过安居乐业的日子,但是这些官府的人今日必须死!”
爪牙们自以为掌握局面,竟将手中刀尖对准沈怀卿头颅位置:“这些捕快都是你的人?那我就先杀了你,到时候他们就没了主心骨,就好对付了!”
沈怀卿背着毕星睿脸上未见丝毫慌乱,到是那捕快几人见沈怀卿有危险,纷纷上前挡在沈怀卿身前。
“别想伤害沈大人!”
见此情形,方才恢复记忆神智还未全然清醒的人四散逃窜着,晏昭不慎被他们挡在了身后,费了番力气才从人潮里面挤出来。
弯着腰喘着气,晏昭厉声道:“你们想杀我的人,是不是得先问问我?”
听晏昭说,自己是她的人沈怀卿就心跳加速。
长呼一口气后,沈怀卿背着毕星睿缓缓往后退去,将场面留给晏昭处理,并示意着几位捕快:“诸位方才受了伤都且先过来歇歇,不必担忧阿昭她能解决此事!”
“沈大人真就不管晏姑娘了?”几位捕快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沈怀卿:“晏姑娘就算有些身手,可让她独自去对付这么多人,恐怕还是有些吃力!”
几位捕快未听沈怀卿的话:“让一个姑娘去面对劲敌,而我躲在姑娘身后苟活此事我做不出来!”
原本沈怀卿在他们心中大好的形象也尽数颠覆,此刻沈怀卿在他们心中,就是个只会躲在姑娘身后吃软饭的!
“晏姑娘,我们这就来助你!”
几人话还未说完,晏昭一道符就将原本嚣张狠戾的众爪牙击晕在地,几人瞧见后那刚抬起的腿又默默收了回去。
他们尴尬得回头去瞧沈怀卿,眼中已没了方才的鄙夷满是歉疚,假借称赞掩饰着尴尬。
“这晏姑娘,身手当真是不凡!”
沈怀卿就知道会如此感慨着:“我早提醒你们了,阿昭不是需要人保护的菟丝花,只要你我不拖她后腿,这对她来说不过是眨眼便能解决的事。”
晏昭还不知道,此刻边上几位捕快已经对她心生敬佩。
她终于歇好了气,对着场上仅剩那人示意着:“现在能继续带路了吗?”
仅剩的爪牙此刻哆嗦着腿,他方才甚至都未看清晏昭是如何出的手,就是眨眼之间他身边的人就倒了下去。
颤声问着晏昭:“他们是死了吗?”
“他们没死不过是晕了而已。”晏昭嘴角带着笑眼睛微眯盯着对面的人,声音温柔开口:“但是你要是不好好给我带路,还想搞事,我一定让你真死!”
沈怀卿见对面仅剩的爪牙,在晏昭的威胁中,浑身直打哆嗦还不忘转身给晏昭带路。
几位捕快要跟着晏昭去,被沈怀卿给拦下:“先让阿昭去探探路,确定没有问题后她会回来接我们,你们去将方才跑散的人都寻回来!”
待几位捕快离开,沈怀卿将背上仍在昏睡的毕星睿放在地上,身旁没跑的袁安康上前问道:“那晏昭姑娘真的还会回来吗?”
沈怀卿肯定回答:“她会,且不说我还在此处她不会丢下我,就说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这个人面冷心善绝不会丢下这些无辜之人。”
方才晏昭出手,毕有方丝毫未觉得惊讶:“打从晏昭姑娘对我的记忆动了手脚开始,我就知道晏昭姑娘不简单,她究竟是何来历?”
沈怀卿浅笑着委婉拒绝回答毕有方,见寻人的捕快还未回来,沈怀卿将毕星睿毕有方护在身后,警惕着眼前的袁安康。
“几位捕快已经走远此处清醒的只有我们三人,这是你最好的动手时机,袁安康将你袖中的匕首拿出来吧,别藏了!”
“沈大人,你这话是何意?”毕有方感到疑惑:“袁安康他要对谁动手?”
“此处还保持清醒的只有我们,你说他还能是想对谁动手?”沈怀卿的手在自己和毕有方之间来回比划:“自然先是你我二人,随后再是地上那些失去意识的,再然后就是那些逃走的人,然后他会在阿昭回来之前逃走......”
沈怀卿见毕有方还是不懂,同毕有方解释着:“那些爪牙可是你亲自绑的,你为了防止他们挣脱捆得有多结实,你难道不知?”
“如此,那些爪牙方才为何能挣开绳子?”
“那定是有人趁着所有人不备之际,对他们身上的绳子动了手脚!”
毕有方为了防止毕升和其手下爪牙挣脱,用的都是最结实的绳子捆的也是死结,他原本是对此信心满满。
可自从看见晏昭不费吹灰之力挣脱后,他就没那么有信心了。
听了沈怀卿的话后,毕有方先想到的是将毕星睿护在身后,才问道:“袁安康,你为何要如此?袁式之死我却脱不开干系,我愿意认罪,可我儿星睿和其他人是无辜的!”
“他杀人不是为了袁式。”沈怀卿语气肯定:“而是为了毕修远,他也根本就不是袁安康!”
“什么叫,为了我儿修远?”
毕有方还未想明白,两人身前的袁安康果真将藏在袖中的匕首拿出,他动作熟练握住匕首。
未发一言,径直朝沈怀卿出手。
袁安康通过方才众爪牙出手,而沈怀卿躲在晏昭身后的行径判断。
沈怀卿此人,当是手无缚鸡之力否则身边也不会请晏昭这个高手同行。
可未曾想,他致命一击竟被沈怀卿轻松躲过,接连几招下来他都未伤到沈怀卿分毫,手中的匕首反倒被沈怀卿夺过去。
气急败坏想对毕有方下手之时,又被沈怀卿几招踹翻在地。
本欲再出手,又被赶回来的晏昭擒住,将他转身丢给了身后的捕快。
“我这同伙还挺遭人惦记。”晏昭理着袖子走到沈怀卿身旁:“袁安康这是什么情况,我才走一会儿他怎么就对你喊打喊杀的?”
“我也没干什么!”沈怀卿面露无辜:“不过就是戳穿他根本就不是袁安康而已,他就气急败坏对我下了手!”
“他不是袁安康?”晏昭困惑眨眼:“那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