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带上陈父陈母,那陈志伟肯定也去不成。
易平安本来就不打算带陈志伟,陈父陈母提出的这个要求,让他觉得正好可以把陈志伟留下。
于是易平安便突然转变态度,开始配合陈父陈母,劝说陈志伟留下,自己一个人前去营救父母家人。
不知为什么,陈志伟就显得特别倔犟,怎么讲理都跟他讲不明白,他反驳起来,反而越发振振有辞,竟然一个人把三个人说的哑口无言。
特别是当他提到一个被其他人忽略掉的问题之时,更是令易平安跟陈父陈母都出了一身冷汗。
那就是黑衣人头领,曾经提到过,他们知道陈志伟和易平安之间的关系,万一易家人被救走后,他们跑过来把陈家三口抓起来,易平安是救还是不救。
刚听到这个问题,易平安嘴里一个救字就脱口而出,但是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这根本就不是救与不救的问题,而是要避免陈家三人被抓的问题。
在大家沉思良久之后,这个问题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带着陈家人一起,暂时离开上杨庄。
到了此时,必须离开上杨庄已经是确定的了,但是要去哪里呢?
在确认陈家并没有那种藏在暗地里,并不为人所知的亲朋好友之后,也就断了投奔亲友的这条路。
至此,仅剩的两条路可选,要么一起去救人,要么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躲起来。
到了这一步,根本就不用选了,唯有一起去救人,可以完美解决当前的所有问题。
定好方针以后,易平安留陈家人在家收拾需要带走的物品,自己也回家把屋子收拾了一下,把屋里的粮食、衣物等东西全都收进了福地空间。
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之后,陈父把两家的大门钥匙全都交给村长保管,并拜托他给把屋子照看一下。
安排好一切之后,一行四人便乘着易平安招来的云雾离开了上杨庄,向着下邽方向行去。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下邽,由陈父出面租了个小院子,便暂时安顿了下来。
等了两天的时间,几方都没有传来消息,看来并未找到黑衣人的踪迹。
这就让易平安感到有些不解了,一个小小的下邽市,四方势力出手,竟然用了两天时间还能找不到一个人,这件事很不合理,事情有点不对头啊。
易平安脑子有点乱,他感觉事情好像并不太复杂,只是自己漏掉了什么信息,就像一层未捅破的窗户纸一般,欠缺的只是那轻轻一戳了。
苦思冥想并未能得出结果,易平安不得不承认,在玩脑子这方面,自己确实没有天赋。不过还好,他是个挂逼,他还可以借助外力。
易平安一个人躲在屋里,先是一念启动长定状态,随后便开始吟诵八大神咒。
当全部心神都进入一种类似道德经提到的“致虚极,守静笃”的状态之后,就像定时的闹钟一样,自动催动法力,调动青莲的如意推演功能。
这几天经历的所有事情,无论是看到的还是听到的,包括自己当时内心的想法,像是幻灯片一样全都一一呈现在脑海中。
当所有的画面都快速的闪现了一遍之后,易平安果然发现了一个异常的地方。
黑衣人说他在下邽市,就真的在下邽市,一帮破门掳人的下三滥的话语,自己怎么就信以为真,一点也没有怀疑。
看样子自己跟陈志伟都被黑衣人引入误区了,这些人很可能根本就不在下邽市,在丹凤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这个问题理清之后,又一个新的问题自动跳了出来。
自己家在上杨庄,这个曾经登记过很多次,对一些有手段的人来说,要查清楚很容易。
但是,自己家的具体位置,从来都没有详细登记过,为什么黑衣人能那么精准的找到自己家,而且是直接破门而入,难道他们就不怕破错门吗?
对这个问题,有且仅有的唯一答案便是,有内鬼,有带路党。这个带路党,肯定不止一次来过自己家,要不然不可能对路线这么熟悉,也不可能引路引得这么精准。
而且,这个内鬼很可能就在村里,或者是附近几个村子的人,要不然这些黑衣人根本不怕报官,也就没必要堵住邻居的门了,可能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内鬼。
待会得去问问志伟,看他当天有没有看到什么熟悉的面孔,说不定能找到这个内鬼。
只要找到这个内鬼,通过他哪怕是只能查出这帮人中某一小部分人的身份,那也能顺藤摸瓜找到全部黑衣人和他们所在的位置。
思路全部理顺之后,易平安主动退出了笃静的状态。
他先通过千里传音,把自己认为这些人可能在丹凤的猜测,告诉了甄守诚几个人,之后便去找陈志伟了。
正好陈家三口人都在一块,陈父陈母也就帮着回忆当天的情形。
通过三人的回忆,当天果然有一个比较眼熟的黑衣人,曾经守在易家的大门外。
由于当时场面比较慌乱,所以这一点便被陈家几个人忽视了。
此时再回忆,陈志伟觉得这个人确实很面熟,但是肯定不是村里的人,估计是村里哪家的亲戚,而且是不常来往的那种。
当陈志伟提起可能是谁家亲戚的时候,陈父却恍然大悟说道:“这不就是内谁吗?”
陈母也附和道:“对对对,这不就是内谁吗。”
陈志伟和易平安摸不着头脑的对视了一眼后,问道:“爸、妈,你们说的内谁到底是谁呀,我怎么就想不起来?”
陈母以一副你们怎么这么不争气啊的眼神,看着陈志伟和易平安,没好气的说道:“哎呀,不就是是内谁吗?怎么就跟你们说不清楚啊。”
说着陈母看二人的眼神就变成了嫌弃,然后对着陈父说到:“算了,孩他爸,还是你来说吧,这俩孩子不知咋回事,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咋还是不明白。”
随后,三个人都直勾勾的瞅着陈父,但是陈父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母急了,催促到:“孩他爸,你在想啥呢,你倒是说话呀,赶快告诉这俩孩子,内谁到底是谁啊,我都快给你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