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兵荒马乱后,林子外的马匹和人,走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一辆马车,还有拉车的白马,还留在原地。
细雨绕着马车转了两圈,满意地点点头。
她利索地爬上马车,掀开帘子钻进车厢,又把跟着想钻进车里的大白推了出来。
“你进来干什么?去,赶车去!”
大白惊呆。
细雨说什么?
让它赶车?
它是鹅!
鹅!鹅!鹅!
大白拍打着翅膀,冲着细雨“嘎嘎”大叫。
细雨掏掏耳朵,“你叫什么叫?以为嘎几声,就能不干活了?想什么呢,赶车去!”
“细雨,”小纸坐在细雨肩膀上,紧紧抓着细雨几根发丝,“大白是只鹅,它怎么赶车?”
“什么鹅?”细雨反对,“大白明明是只鹅妖!”
“身为一只妖,它还压制不了一匹普通的马?”细雨斜眼,“大白,难道你这么没用?”
大白:……
“嘎!”
它有用!
它能帮细雨揍人,它能在黑暗中帮细雨辨符,它还能解决细雨吃不完的残渣剩饭……它用处大着呢!
狗细雨!
小纸替大白说话。
“可是,大白又不会讲话,它怎么让马听令?”
“马又听不懂鹅叫。”
理由很强大。
只是对细雨无用。
细雨转头,斜眼瞥它。
“这不是还有你嘛!”
“我?”小纸大吃一惊。
细雨不是在找大白的茬吗?这里头有它什么事。
什么事?
细雨冲着小纸怒吼,“小纸,把你的爪子!从我头发上拿开!揪着疼的不是你!”
小纸被吼得,差点飘出去。
幸亏它拽着细雨头发,才没飘走。
等小纸重新坐稳,松开手后,才发现事情要糟——它手心里……有两根头发!
完蛋!
它把细雨的两根头发,拽下来了!
小纸猛地抬头,对上了细雨不善的目光。
“小!纸!”
小纸苦着脸,“细,细雨……我,我……这不是我拽的!”
它这么轻飘飘,怎么可能把细雨头发拽下来?
肯定是她自己盘道髻时太过粗鲁,自己拽掉的。
细雨却赖到它头上……它好倒霉!
细雨才不听解释,她冲着小纸呲呲牙,“就是你!拽我头发?给我等着!”
受到威胁的小纸:……
狗细雨!
狗细雨对着小纸伸出手,“还拿着干什么?给我!”
小纸哼了一声,把手心里的两根头发,递到细雨手上。
细雨打开放有符纸的柜子,摸出一张空白黄纸符,夹在指尖一晃,符纸燃起火光。
将头发扔进火里,看着烧了个干净,细雨才揪着小纸,掀开帘子,将它放到了大白脑袋上。
“你们两个,合作赶车!”
“出发!目标——林中篝火!”
小纸:……
大白:……
狗细雨!!
细雨舒舒服服坐在车座上,靠着车壁,拿起了卡在桌上的茶杯看了看,随手从车窗扔了出去。
胖道士用过的杯子,扔!
茶炉,留着!茶壶……苗姐姐那里有茶壶,这个壶没用,扔!
车窗里扔出好几样胖道士的私人物品,细雨在车里扔得开心,大白和小纸合作赶马,也初见成效。
大白妖气压制,小纸命令指挥,拉车的大白马终于摇着尾巴,踢踏着开始朝前走。
车轮滚动。
“转,转向……”小纸忙得不行,“大白,让它转向,朝右转!”
大白:……
“嘎!”——要是没了它,细雨和小纸都得完!
大白卧在马背上,伸长脖子,叼起缰绳朝右边一拉,大白马踢踢踏踏,朝右边拐去。
“大白,”小纸啪啪啪鼓掌,“你太厉害了!”
大白嘴里叼着缰绳,得意洋洋。
“嘎!”
嘴一张,缰绳掉了下去,大白忙低头去捡。
探个脑袋出来,观看大白和小纸如何赶车的细雨,嗤了一声。
大白确实开智了,开得不多。
脑子这玩意,越用越灵,大白还得多多经受折磨。
马车摇摇晃晃,朝林子里驰去。
林中树木密集,刚进去没多久,马车就被卡住了。
细雨掀开帘子,朝林子里大喊,“苗姐姐,快出来看,我有了一辆新马车!”
话音刚落,苗妩的一袭红衣,便出现在林子里。
玄卿紧随其后。
苗妩站得远远的,目光落在了车厢上雕刻的徽识上,脸色不是很好看。
正阳宫?
“细雨,方才来的人里,有正阳宫的人?”
细雨答得漫不经心。
“有啊,一个胖道士,还敢朝我扔符,我一张泰山符压得他喘不过气,躺在地上活像个驮着石碑的大乌龟!”
答完,她才反应过来。
“苗姐姐,你也知道正阳宫?”
她想到什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卷轴,朝苗妩摇了摇。
“苗姐姐,这是我从那胖道士手里抢过来的。这个卷轴能查看到薛秧子的位置。”
她一脸得意。
“没了卷轴,那胖道士就无法知道薛秧子他们的位置,追踪术也就没用了!”
“苗姐姐,我厉害不?”
苗妩按下心中不安,微微一笑。
“厉害,薛三公子得好好谢你!”
“光谢可不成!”细雨十分清醒,掰着手指给苗妩算账。
“用符之前,说好的,一张符一百两!”
薛秧子一共五人,还有五匹马,人和马一个待遇,一共用去四十张符。
这就是四千两!
再加上布置阵法,一千两!
“五千两,一两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