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半山酒店坐落在维多利亚湾畔,离中环金融街很近,酒店远离公众视线,有专门通道连接金融中心奢侈品商店和停车场,背山面海,私密性很强,明星巨贾们经常光顾。
维多利亚的名称具有明显的殖民特征,但也代表了香港的国际性,维多利亚港港阔水深,位于香港岛和九龙半岛之间,有世界最大集装箱运输码头,两岸高楼林立,商业繁荣,是亚洲乃至世界重要的航运中心。
除了航运中心,香港还是仅次于纽约、伦敦的世界第三大国际金融中心,中环写字楼林立,金融街8号矗立着香港著名地标建筑—国际金融中心。
1997年,香港回归以后,内地企业开始大量赴港上市,大大稳固了香港国际金融中心地位,如今,内地企业占据港股半壁江山。以香港的经济体量,如果没有内地企业赴港上市,香港不会成为世界第三大国际金融中心。
午后,阳光洒进半山酒店豪华海景房,落地玻璃窗外,宽阔的维多利亚港尽收眼底,海面上行驶着大型集装箱船和散货船,更有众多往来穿梭于中环和尖沙咀的天星客轮。对岸就是九龙半岛尖沙咀,尖沙咀是九龙半岛南端凸出的一个海角,竹笋般的高楼大厦直插云天,高大的香港洲际酒店清晰可见。
“半山酒店好在哪儿?大堂又矮又小,一点不气派,这套海景房能有50平米?”马宝祥说。
“宝祥,香港可是寸土寸金的弹丸之地,50平米的客房算大的了,和国内五星级酒店没法比,不过,设施和服务都是一流的。”乾源会计师事务所赵主任说。
“你说的有道理,我听说香港影星也就住100多平米的房子。”马宝祥回答。
“是啊,我也来过香港很多次,单元楼密密麻麻,普通人家就住3、40平方米,听说都是双层床,还要打地铺,房价是内地的10几倍。”王行长说。
“是啊,是啊,鸽子笼似的大高楼,有点像我们过去的筒子楼,我80年代来过香港,当时觉得香港太繁华了,现在看,还是我们内地发展快啊!”赵主任说。
“赵主任,那个孙总真是我们省行李行长家亲戚?”王行长说。
“是,孙总是李行长的外甥,常年在香港经商,是多家港股上市公司的大股东,在内地也控制好几家上市公司。”赵主任说。
“这么说,孙总这边没问题了,他介绍的什么刘总也可靠吧?”王行长接着问。
“你放心,这件事我已经和李行长通过气了,你就大胆放贷吧!”
“这就好,这就好。”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下楼吧,别让孙总等我们。”
“好,好,我们下楼吧。”
三个人离开客房,坐电梯下楼。
半山酒店有两间西餐厅、一间中餐厅,还有酒吧和行政酒廊,提供24小时餐饮服务。香港是美食之都,汇集了世界各地美食,粤菜自不必说,西餐做得也很正宗。
香港人好吃,整个香港有2万多家餐馆,餐饮从业人员超过40万,客家咸鸡、招牌大煲翅、金奖乳鸽、金牌酱焗龙虾、蜜汁叉烧、飘香东星斑、烧鹅皇,等等,都是香港传统经典名菜,即便是路边大排档,也不乏精美小吃。
酒吧在五楼,装修考究,时尚典雅,金丝绒布沙发,大理石茶几,茶几上点着白色蜡烛盏,圆形欧式台灯,古典欧洲仕女雕像,擦拭锃亮的高脚杯,镶嵌在墙上的胡桃木酒柜,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窗户上挂着欧式落地窗帘。
“你好,孙总。”赵主任站了起来。
“你好,赵主任。”孙总和赵主任握了一下手。
“孙总,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东海商业银行王广才行长,这位是正阳信托投资有限公司马宝祥董事长。”
“你好,你好。”孙总和王行长、马宝祥握手。
“赵主任,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香港隆晟地产发展有限公司副主席刘金晟先生。”孙总介绍道。
“你好,你好。”
“幸会,幸会。”
“坐吧,大家都坐吧。”孙总招呼道。
“孙总,喝点什么?我来点。”赵主任说。
“诶,赵主任,虽说我也是内地人,可我常年在香港,你们到了香港就应该我请客,服务员。”孙总招呼服务员。
“下午好,先生,您需要什么酒水?”服务员过来问。
“来两瓶罗曼尼康帝,再来一瓶香槟。”
“好的,请稍等。”
“孙总,我不怎么喝红酒,罗曼尼康帝是哪个酒庄的酒?”赵主任说。
“罗曼尼康帝是法国勃良第酒庄生产的高级红酒,东南亚富豪都喜欢喝,就是有点小贵。”
“多少钱一瓶?”王行长问。
“10万港币一瓶。”
“10万港币,这么贵啊?”
“还行吧,一分钱一分货,一会儿请大家尝尝,王行长,你抽烟吗?”
“我不抽烟。”
“我这儿有古巴雪茄,谁想尝尝?”孙总从木制雪茄盒里拿出雪茄烟,用雪茄剪剪去雪茄头。
“宝祥,你不来一根?”赵主任问。
“好,我来一根。”
古巴雪茄世界闻名,是用经过风干、发酵、老化后的烟叶手工卷制而成,一根雪茄烟要经过80余道工序手工制成。古巴雪茄之所以好,和古巴肥沃的红土地,适宜的光照气候有关,卡斯特罗、切格瓦拉都喜欢抽雪茄,切格瓦拉头戴贝雷帽、嘴里叼着雪茄的照片,曾经风靡全球。
“味道怎么样?”孙总问。
“不错,味道很纯正,像是古巴蒙特雪茄。”马宝祥吐出一口烟丝。
“马总是内行啊!我喜欢抽蒙特,马总喜欢抽什么牌子的雪茄?”
“我喜欢抽高斯巴,卡斯特罗喜欢抽的。”马宝祥说。
“哦,刘总,你喜欢抽什么牌子?”孙总问刘总。
“我喜欢清淡一些的,高斯巴劲儿太大了,我抽不惯。”刘总操着香港普通话说道。
“先生,红酒需要打开吗?”服务端来酒水。
“打开吧,这是什么?”
“法国软奶酪和俄罗斯黑鱼子酱,可以配红酒喝。”服务员回答。
“好啊,法国红酒配法国奶酪,正宗。”
“我看雪茄配红酒才正宗。”
“你说得对。”
窗外,维多利亚港船只往来穿梭,阳光把船舷染成了金黄色,香港到处是山,除了山就是海,从沙发上望出去,海面好像是倾斜的,可能是高度差造成的错觉。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天,一边品尝红酒,一边吃着奶酪,还有鱼子酱和烤面包。
“孙总,刘总,红酒好喝,奶酪好吃,我们下面谈谈合作的事吧。” 赵主任首先转入正题。
“好啊,赵主任,你在这里年龄最大,你是老大哥,我们听你的。”孙总说。
“好,那我就先说了,有遗漏的地方,你们再补充。”
“好,好,赵主任,你先说吧。”孙总把雪茄烟放到烟灰缸上,雪茄烟抗烧,放在烟灰缸上半天不灭。
“孙总,刘总,马总,一共三个项目,项目一:你们三方成立一个有限合伙企业,对接银行资管,由王行长负责提供夹层资金,以私募基金的形式参与联众控股的股权投资,协助刘总的房地产企业在内地配资拿地。”赵主任开始讲。
“项目二:孙总拿出几个港股壳公司,股价几分钱的那种,马总低价收购这些公司,王行长提供资信证明,随后注入一些资产,包装一下抬高股价,再由刘总出面高价收购,获利套现后,大家平分利润。”
“项目三:马总对香港本土券商十分感兴趣,马总想用他控制的A股上市公司和孙总、刘总持有的港股天际证券进行股权交换,马总进入天际证券董事会,担任执行董事。”
“干爹,你没在客房啊?我去客房找你,服务员说你到酒吧了。”赵主任正讲着,小谢来到酒吧。
“这位是?”孙总问。
“啊,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干女儿,昨天和我一起来香港的。”王行长说。
“美女,过来坐吧。”孙总招呼道。
“婉莹,你不是逛街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王行长说。
“干爹,我买了几个包包,想让你看一看。”
“我一会儿看,你先回去吧,我们正在谈事。”
“好,干爹,我先回去了。”
“回去吧,我一会儿去客房找你。”
“王行长,你真是艳福不浅啊!有这么漂亮的干女儿。”小谢走后,孙总笑着说。
“唉,千万别这么说,我干女儿是普通家庭出身,没见过什么世面,让你们见笑了,见笑了。”
“王行长,你干女儿是演员吗?长得挺漂亮。”刘总说。
“不是演员,不是演员,她是个空姐。”
“空姐啊?王行长,我给你介绍个香港演员吧,也做你的干女儿。”刘总说。
“不行,不行,一个干女儿就够我受的了,不能再要了。” 王行长摆摆手说。
“哈哈,你们不知道,王行长对干女儿可好了,走到哪儿都带着。”赵主任打趣说。
“唉,我不想带她来,她非要跟我来香港。”
“哈哈。”
按照赵主任的设计,经过一连串眼花缭乱的资本运作,马宝祥可以如愿进入港股二级市场,刘总有更多资金进入内地拿地,孙总和马宝祥形成战略联盟,王行长在仕途上增加一道保险,赵主任获得一笔中介费。
一些资本大亨利用手中掌握的财富,合纵连横,呼风唤雨,不断放大金融杠杆,在资本市场快进快出,赚取高额利润,哪个行业来钱快,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当下,房地产和股票市场无疑是最赚钱的两个行业。
“赵主任,王行长,马总,谈了一下午,一会儿我请你们去澳门玩玩,到赌场放松放松。”商谈完毕,孙总提议道。
“四点钟了,现在去澳门,会不会有点晚?”赵主任看了一眼手表说。
“不晚,从这里步行10分钟就到港澳码头,坐喷射飞航不到1小时就到澳门,晚上我们就住在澳门。”
“好,那可以。”
“刘总,你忙你的事,我陪他们去澳门。”
“行,那就辛苦孙总了。”刘总说。
“没事儿,大家都是朋友,今后合伙做生意,我要尽地主之谊。”
“谢谢孙总了。”王行长说。
“谢什么?王行长,你干女儿怎么办?带不带她去?”孙总问。
“我挂电话,不让她去了。”
“行。”
“婉莹,一会儿我们要去澳门,晚上不回来了,你自已吃晚饭吧,不用等我。”王行长给小谢打电话。
“干爹,我也要去澳门,我一个人在酒店里呆着有什么意思?”小谢在电话里说。
“听话,干爹去澳门有事,你自已在酒店住一晚。”
“去澳门能有什么事?你们一定是去赌场,我也要去!”小谢在电话里生气地说。
“王行长,让她去吧,一个人在酒店里呆着也不好。”孙总说。
“她可以去吗?”
“去吧,你干女儿这么年轻,正是喜欢玩儿的年龄,呆不住,还是带她去吧。”
“唉,小孩子脾气实在是麻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王行长笑着说。
“别说了,让她去吧,我们一会儿在前厅集合。”
“好,好,谢谢孙总。”
港澳喷射飞航提供24小时轮渡服务,15分钟一班,马力强劲、乘坐舒适、安全性高。最新型波音929喷射飞船,是美国波音公司开发的全浸式水翼船,最高时速每小时80公里,3层客舱,定员243人,外表涂成“跑车红”色,像一只只梭镖高速飞驰在港澳之间。
“你们看,那些是港岛南岸的半山豪宅,都是香港富豪们居住的地方,每栋豪宅市场价10亿港币。”孙总在上层船舱指向岸边说。
“哦,我听说李嘉诚住在港岛南区深水湾道79号。”马宝祥说。
“是,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啊,7和9都是我喜欢的数字。”马宝祥回答。
“孙总,你也住在半山豪宅吧?”王行长问。
“没有,我不行,我照这些富豪差得远呐!”孙总说。
“老百姓住棺材房,富豪住半山豪宅,香港贫富差距实在太大了!”赵主任说。
“是啊,香港富豪都有房地产商背景,谁叫香港是寸土寸金的弹丸之地呐!除了山就是海,最值钱的就是土地。”孙总说。
“是啊,美国、加拿大有的是地,在美国,一套别墅也就几十万美金,合人民币一二百万,当然了,各个地区不一样。”赵主任说。
“干爹,我想去前面驾驶室看看。”小谢站起来说。
“你去驾驶室干什么?”王行长问。
“我想看看飞航驾驶室和飞机驾驶室有什么区别。”
“小心点儿,船有点晃。”
“没事,我慢点走。”小谢向驾驶室走去。
“王行长,你太惯着小谢了吧?”马宝祥小声和王行长说。
“没办法,婉莹比我年轻这么多,我把她当女儿了。”
“那也不能什么事都顺着她。”
“婉莹说要给我生个儿子。”
“什么,给你生儿子?”马宝祥惊讶地问。
“对,她说要给我生个儿子,真能给我生个儿子,我就给她在香港买房,办香港户口。”
“王行长,你自已女儿多大了?”
“21了,在美国读大三。”
“女儿读大三了,还想要个儿子,想不到你这么重男轻女呀。”
“宝祥,你没结婚,没有孩子,你不懂。”
“结婚?我这辈子都不想结婚。”
“你们俩说啥呐?”赵主任问。
“没说什么,宝祥说他不想结婚。”
“哦,不想结婚也对。”
到了澳门,孙总把赵主任一行领到一家赌场,一进赌场大门,金碧辉煌的大厅令人震撼,椭圆形设计让人分不清东西南北,金色系的装修风格带来奢华感受,大厅吊顶上贴着闪闪发光的金箔,墙壁是贴金的,柱子是包金的,连滚梯扶手也是包金的。
赌场是煞气很重的地方,赌场里处处都有风水设计,能把煞气转化成财气,为了巩固成果,赌场还会定期找法师作法。赌场里到处都是隐蔽摄像头,从你走进赌场大门那一刻,就被实时监控,为防止赌客作弊,每张赌桌上方都有摄像头,输了想翻本,赢了别想走,不怕你赢,就怕你走。
赌桌和老虎机周围坐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以中国大陆人最多,身穿红色礼服的荷官忙着发牌,西装革履的公关人员和叠码仔忙着接待客人,角落里,从事特殊职业的年轻女性在规定的区域来回游走,招揽生意。
一见到孙总,服务员连忙打开专用电梯,把孙总一行领到五楼贵宾厅。
“今天晚上我请客,每人先来20万港币筹码,赢了算你们的,输了算我的。”孙总坐在赌桌旁,十分淡定地说。
“20万?这么多钱,谢谢孙总!”小谢开心地说。
“开始玩吧,大家今天晚上一定要尽兴!”
赌王何鸿燊曾经公开告诫赌客,说你赢不了赌场,我这里是抽水场,不怕你赢,就怕你不赌。赌场是个快活林,赌场是个销金窟,一张VIP赌桌一天能给赌场带来16万港币的净利润,这家赌场有340张VIP赌桌,1000多张散台,2000多个老虎机。
当然,赌场也很人性化,如果你输光了身家,兜里一分钱也没有了,赌场会免费赠送你一张船票,送你离开澳门。近些年,澳门开始向多元化发展,博彩业不再是唯一经济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