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湖爸爸让郭萌签婚前财产协议,郭萌父母有些生气,生气归生气,也没有办法,谁叫郭萌一定要嫁给周玉湖呐,好在郭萌父母对周玉湖比较认可,签就签吧,签了也好,不要让人以为郭萌是图周玉湖的钱。
“小萌,明天是元宵节,让周总来家里吃饭吧。”郭萌妈妈说。
“你们有时间?”郭萌问。
“有时间。”
“你们有时间,周总不一定有时间。”
“你们俩都订婚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元宵节让周总一个人过不好。”
“好吧,我今天问问周总。”
“都订婚了,你还叫周总?”
“叫习惯了,结婚后可能也改不了。”
“这叫什么事,结婚前这么叫还可以,你们结婚后还是叫名字吧。”
“行,结婚后再说吧。”
“你今天早点问周总,我好做准备。”
“看看,你不也是叫周总吗?”
“我叫周总是表示尊重,你们结婚后就不叫周总了。”
“好吧。”
郭萌妈妈未来的女婿是上市公司董事长,年纪轻轻,身价几十亿,哪个丈母娘会不喜欢,即使,郭萌妈妈这样不把钱看得挺重的人,周玉湖无疑是成功、优秀的未来女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郭萌没和同事说订婚的事,她有点不好意思,琢磨着结婚以后就辞职,不能在航运物流公司干了,干点什么,郭萌还没想好,在家里待着,肯定待不住,忙忙碌碌惯了,闲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上班后,郭萌和周玉湖说,元宵节,父母想请他吃饭,周玉湖欣然答应,还说要带礼物去,郭萌说不用买什么,人去就行。
“叔叔、阿姨,打扰了,这是我给你们买的礼物。”第二天,周玉湖拎着礼物来到郭萌家。
“买礼物干什么?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郭萌妈妈接过礼物说。
“在家里吃饭怪麻烦的,我们去外面吃多好。”
“不麻烦,元宵节是合家团圆的日子,不能到外面。”
“周总,你来就行了,不用买礼物,我们家没有那么多讲究。”郭萌爸爸说。
“叔叔,这不是过节了吗,没买什么,随便买点东西。”
“以后,过节也不用买,家里什么都不缺,快坐吧。”
“好。”
郭萌家称不上豪华,甚至有些朴素,家具陈设都有些年头了,但是,家里很干净,收拾得井井有条,家庭气氛很温馨,这一点是最吸引周玉湖的。
周玉湖从小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快上学的时候才被父母接走,和别人的妈妈不太一样,周玉湖妈妈好像不太喜欢周玉湖,对周玉湖有点冷淡。
周玉湖妈妈喜欢画画儿,一有时间就画,妈妈画画儿的时候,周玉湖就安静地躲在一旁,不敢发出声音。
“周总,你在想什么呐?吃点水果吧。”郭萌打破周玉湖的回忆。
“啊,没想什么,小时候,我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元宵节,爷爷奶奶会给我煮元宵。”
“你爷爷奶奶还在不在?”郭萌妈妈问。
“早就不在了。”
“一会儿,我们也煮元宵,黑芝麻、花生、豆沙三种馅,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馅的?”郭萌妈妈问。
“我都喜欢。”
“看来你不挑食,吃什么都行。”
“是,我不挑食,对了,叔叔、阿姨,我爸爸让郭萌签婚前财产协议,我没有反对,婚前财产协议算不了什么,随时可以改,我是想让爸爸放心。”
“签了也好,你和小萌财产差距太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小萌是图你的钱。”
“我没觉得自已多有钱,钱是公司的,我是有一些上市公司股份,我不打算变现,我不抽烟,不喝酒,两顿饭在公司吃,每个月花不了多少钱。”
“像你这样不抽烟、不喝酒的老板,真是不多。”
“不抽烟,不喝酒,不善交际,这是我的缺点。”
“这哪里是缺点,这是优点。”
“优点谈不上。”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郭萌妈妈看周玉湖,怎么看怎么顺眼,小萌真有福气,能嫁给周玉湖这样的人,一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
周玉湖喜欢来郭萌家,只要让他来吃饭,他都会来,在这里,他可以找到久违的家的温暖,别看周玉湖是大老板,他很缺乏爱,尤其缺乏来自家庭的关爱。
从郭萌家出来,夜已经深了,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家家户户窗前挂起五颜六色的彩灯,不让放鞭炮,只好挂彩灯,过完元宵节,这个年就算过完了。
“玉湖,你元宵节一个人过的?”周玉湖回到家,周玉湖爸爸打来电话。
“我去郭萌家了,郭萌父母让我去他们家里吃饭。”周玉湖回答。
“这样也好,元宵节最好不要一个人过。”
“爸,您和曹老师吃元宵了?”
“吃了,老张两口子也和我们一起过节。”
“那挺好,过节人多热闹。”
“是啊,是啊,老张媳妇怀孕了,老张快要当爸爸了。”
“祝贺老张。”
“玉湖,老张总给我当服务员不是办法,不利于老张的成长。”
“老张年龄不小了,不当服务员,又能干什么?”
“玉湖,你那里缺不缺人,让老张去你公司怎么样?”
“我公司不缺人,老张人不错,有他照顾你,我也放心。”
“我不能总把老张拴在身边,老张也应该有自已的事业。”
“我公司不缺人。”
“好吧,我再想其他办法吧。”
“爸,有件事我想问问您。”
“什么事?”
“我妈妈去世后,为什么没买块墓地?”
“这是你妈妈的愿望,你妈妈喜欢大海,她希望海葬,我是按你妈妈的愿望办的,那时候,你还小。”
“爸,我觉得我妈妈不喜欢我,我小时候很淘气吗?”
“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问这个问题?你喝酒了?”
“我没喝酒。”
“玉湖,你年龄不小了,不要总想小时候的事,男人要以事业为重,要干出一番事业。”
“有时候,我在想,我妈妈去世这么早,是不是因为我不听话。”
“你想多了,你妈妈去世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太多愁善感了。”
“我觉得,你们感情是不是不太好,除了画画儿的时候,我妈妈心情总是很压抑。”
“你今天是怎么了,我和你妈妈感情很好,我们什么问题也没有。”
“好了,我就是问问,爸,您早点休息吧。”
“玉湖,你也早点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好,挂了。”
周玉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想到妈妈,想到自已小时候。
妈妈去世后,骨灰海葬,没有买墓地,如果有墓地,周玉湖是不是可以吊唁一下,尤其是现在,可以带郭萌一起去。
小时候,周玉湖隐约觉得父母感情不好,妈妈心情总是不舒畅,可能这是导致妈妈生病的主要原因,今天,周玉湖向爸爸求证,爸爸不承认,非说他和妈妈感情很好。
“董事长,您刚才和谁打电话,什么胡思乱想?”周玉湖爸爸刚放下手机,曹老师进来了。
“我刚才和玉湖打电话,没什么事。”
“周总挺好的吧?”
“挺好的,我想让老张去玉湖公司,玉湖不同意。”
“老张年龄偏大,周总可能不太好安排。”
“是啊,不给玉湖添麻烦了,我帮老张找个好工作吧。”
“老张爱人怀孕了,你让老张去庆东,恐怕不太好吧。”
“这么说也对,老张去庆东,老张和媳妇不成两地分居了。”
“是啊,您还是在当地给老张找个好工作吧。”
“曹老师,你说,男人是不是要成家了,就会变得软弱。”
“您这是在说谁,周总吗?”
“是说玉湖,玉湖要和郭经理结婚了,变得有点婆婆妈妈的。”
“您想多了吧,周总是多么刚强的人,怎么会婆婆妈妈,说别人行,周总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你说的对,玉湖今天去郭经理家了,过节了,他可能有点想家。”
“您和周总离得远,周总忙,没有时间,您可以经常去看看周总。”
“你说得对,我现在退休了,没什么事了,我应该经常去看看玉湖。”
“您别想那么多,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曹老师,你也早点休息吧。”
曹老师性格很好,对周玉湖爸爸照顾无微不至,周玉湖爸爸对曹老师很满意,曹老师不仅年轻,相貌气质更没的说,自已晚年能找到一个红颜知已,真是不容易。
周玉湖爸爸就是和曹老师年龄差距太大,一旦自已走在前面,曹老师岂不是要孤独终老,还是要把身体搞好,能陪曹老师多长时间,就陪多长时间。
曹老师和周玉湖爸爸分房睡,这是周玉湖爸爸提出来的,周玉湖爸爸晚上睡觉打呼噜,曹老师睡觉轻,比较受影响,周玉湖爸爸让曹老师到旁边房间睡。
第二天上午,曹老师像往常一样,去经常去的一家美容院打理头发,曹老师把车停好,下了车,快走到美容院大门口,一个身穿蓝色羽绒服、头戴鸭舌帽的老人走到她面前。
“妍妍。”老人说。
“爸爸,怎么是你?”曹老师说。
“妍妍,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我想见见你。”
“走,我们到旁边咖啡馆,找人少的地方坐一会儿。”
“好,周志鹏那个老贼不会让人跟着你吧?”
“不会,没人跟着我。”
妍妍是曹老师的小名,没有人知道,来人是曹老师的父亲,老人脸色憔悴,弓着个腰,虽然年龄和周玉湖爸爸差不多,却比周玉湖爸爸老得多,周志鹏是周玉湖爸爸的名字。
“爸爸,你吃早饭了吗?”来到咖啡馆,曹老师问。
“我吃了。”
“没吃早饭,我给你点块蛋糕,你好像又瘦了。”
“我吃早饭了。”
“你一个人生活不容易,营养一定要跟上。”
“没关系,我坐了20年牢,后来又去缅甸,什么苦没吃过。”
“爸爸,看到你这样,我心里很难过。”
“你别难过,我很好,你最近又搜集到周志鹏那个老贼的罪证了吗?”
“收集了一些,等我找时间交给你。”
“周志鹏这个老贼,害我坐了20年牢,现在又赔上你,我不愿意让你用这种方式帮助我,你偏不答应。”
“爸爸,我要替你报仇,不用这种方式,永远也找不到周志鹏的罪证。”
“妍妍,就是苦了你了,你委身于周志鹏这个老贼,每每想到这里,我就心如刀绞,恨不得杀了他。”
“爸爸,你千万不要这样想,我受的这点苦,和你受的苦相比差远了。”
“妍妍,爸爸不想让你这么做,你非不听啊!”
“不这样做,怎么能接近周志鹏。”
“妍妍。”
“爸爸,我发现周志鹏的服务员老张,一定和周志鹏有什么关系,老张和周志鹏的儿子长得很像。”
“难道是周志鹏的私生子?”
“很有可能,等我再进一步调查。”
“妍妍,只要能扳倒周志鹏,让周志鹏付出代价,你受的苦也值了。”
“爸爸。”
“妍妍,我过两天去北京上访,继续申诉我的案子。”
“你还要去?你的案子很难翻案,周志鹏贪污受贿了不少钱,等我找到足够证据,就向检察机关举报周志鹏。”
“妍妍,你要小心,周志鹏这个老贼不好斗,你不要被他发现了。”
“周志鹏现在很信任我,你别着急,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报仇。”
“妍妍,就是牺牲你了,爸爸对不起你。”曹老师爸爸眼泪掉了下来。
“爸爸,我该走了,我给你的钱还够用吧?不够我再给你。”
“钱够用。”
“你别去北京了,去北京也没有用。”
“我再试一试。”
“你多保重,我得走了。”
“好。”
说来话长,几十年前的事了,曹老师爸爸比周玉湖爸爸大两岁,他们俩年轻时在同一个单位,都在物资局工作,物资局当时是好单位,价格双轨制,实惠很多。
曹老师爸爸和周玉湖爸爸不在同一个科室,两人都是科长,本来没什么交集,为了竞争一个燃料分公司经理职位,他们俩发生冲突,各不相让。
曹老师爸爸当业务员的时候,有一笔货款一直没收到,被周玉湖爸爸知道了,周玉湖爸爸举报曹老师爸爸贪污,曹老师爸爸被捕,1983年,正好赶上严打,曹老师爸爸被判刑20年。
从那以后,周玉湖爸爸步步高升,后来又调到政府机关,有权有势,树大根深。
曹老师爸爸入狱后,父母着急上火,相继去世,媳妇和他离婚,带着孩子改嫁了,曹老师当时还不到10岁。
曹老师爸爸出狱后,辗转找到女儿,女儿为了帮爸爸报仇,嫁给爸爸的仇人,父女俩忍辱负重,一心想扳倒周玉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