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长安城,往皇宫去的这一路上,不少地方都挂着白灯笼。
而这也让李承乾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难不成,皇爷爷已经走了?
一想到这,李承乾不由加快了几分速度。
此刻,李世民等人正一齐聚在太安宫。
长孙皇后早已哭成了泪人,就连李世民脸上都有着泪痕。
李泰、长乐公主等人,则红着眼牵着自己的弟弟妹妹站在边上。
兕子脸上并没有泪珠。
对于她来说,还是头一次见到众人这副模样。
明明之前她过来找皇爷爷的时候,皇爷爷都会笑着和她玩耍。
可今天皇爷爷没有笑,而是躺在那个木箱子里面。
房玄龄、高士廉等人。
则站在一旁默哀。
大唐创立者太上皇李渊,昨天半夜驾崩了。
“父皇!”
李承乾一路跌跌撞撞跑进了太安宫。
当他看到那口棺材之时,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一般。
呆愣在原地。
久久无法回神。
李承乾不相信,一步一步踉踉跄跄的走向前。
那个一向疼爱他的皇爷爷,真的走了?
他自己居然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父皇,母后。”
李承乾一脸不死心的看向李世民和长孙皇后。
想要从对方脸上看出假象。
可两人脸上并没有回应李承乾,有的只是那泪珠。
“乾儿。”
哭成泪人的长孙皇后,将李承乾给抱入怀中。
昨天晚上,太上皇驾崩之时。
李渊最后想的,还是见李承乾一面,可惜最终还是没等到李承乾。
“皇爷爷,成乾来了。”
噗通一声。
李承乾双膝跪在李渊棺材面前,脸上流下泪珠。
要是他能早一点回来,皇爷爷也不会看不到自己了。
一想到这,李承乾忽然开始扇自己耳光。
“够了。”
一道略带嘶哑的声音传来。
李承乾手上的动作不由一滞。
抬头看向来人。
只见李世民正红着眼眶,看着自己。
“房玄龄。”
缓了一下,李世民嘶哑着开口。
“臣在。”
听到李世民喊自己,房玄龄急忙上前。
“即日起,太子李承乾监国。”
“长安城百日内禁止作乐,一个月内禁止嫁娶。违者按律法处置。”
“是。”
房玄龄应声。
随后便去处理起相应的事务。
很快。
随着诏令的颁布,整个长安城百姓都知道了李渊驾崩一事。
长安城百姓门前,也都挂上了白灯笼。
甚至寺庙那悲鸣的钟声,能够响彻整个长安。
李渊死了。
死在了贞观九年,死在了五月。
大唐开创者,就这样病逝于太安宫。
整个长安城内,一股低迷的情绪笼罩整个长安。
而李渊的葬礼。
自然也采用了最高的一级。
李世民则亲自处理着一切事宜,让李承乾代为监国。
虽然李世民和李渊之间,始终有着隔阂。
但所谓死者为大。
葬礼李世民自然得用最高的规格。
更何况这还是他老子,必须得办妥。
礼部的官员此刻已经忙疯了。
葬礼本就繁琐,更何况这还是太上皇李渊的葬礼。
所需要的钱财、步骤极多。
几乎整个礼部,没有一人是闲暇的。
“什么?太上皇驾崩了?”
韩府庄园内,韩北直接惊跳而起。
脸上愕然。
李渊这就走了?
“是的,陛下的诏令已经颁布了。现在是太子监国。”
孙山点点头。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一股悲哀。
“不行,我得去皇宫一趟。”
韩北见状,直接骑上马车朝着皇宫飞驰而去。
要换在平时,韩北可能就坐马车了。
毕竟更加舒服。
但现在不一样,自行车真要踩起来。
在长安城内,速度比马车要快上不少。
没过多久,韩北便到了皇宫。
刚下车,就碰到了房玄龄。
“公子。”
房玄龄见到韩北过来,打了个招呼。
脸上并没有笑容。
“房相。”
韩北也是点头,以示回应。
随后两人心照不宣的朝着太安宫走去。
房玄龄是颁布完圣旨回去,而韩北则是去吊唁。
两人来到了太安宫,韩北一眼就看到了中间的那口棺材。
也看到了李世民和哭成泪人的长孙皇后。
韩北上前,李世民自然也注意到了。
“太上皇,昨日子时病逝了。”
没有打招呼,有的只是一句看似漠不关心的话语。
但韩北能明显听出李世民心中的哀鸣。
“节哀。”
韩北此刻也不知该说什么。
只能叹息一声。
说实话,李渊病逝,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毕竟被软禁了这么久。
任谁心理都会出现问题。
李承乾此刻已经换上了丧服,在看见韩北之后,也只是对其点头。
李渊的陵墓地址已经选好了,就在献陵。
很快,简单的走完流程。
李承乾这才穿着丧服去往御书房。
他现在替李世民监国,就算再悲伤,也要去处理政务。
而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李泰等人,则是守在李渊陵前。
一进御书房。
就看到了大唐的所有老臣。
房玄龄、高士廉、李勣、李靖、程咬金等人全在。
又出事了。
李承乾见到这些大臣的第一反应,就是又出大事了。
否则不可能这些大臣,全部聚集在御书房。
“参见殿下。”
众人纷纷开口。
“可是出事了?”
李承乾看着房玄龄,问道。
房玄龄点点头:“北面薛延陀传来异动,集军于漠南。”
李承乾目光一凝。
这是巧合,还是人为?
天下间,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太上皇病逝不过一天,薛延陀就集军于漠南。
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亦或者,薛延陀坐不住了。
薛延陀,居住于漠北。
本是匈奴别种,铁勒诸部之一。
初期和薛族杂居,实力强大后,覆灭拖延族。
至此被称为薛延陀。
最初在漠北土拉河流域,从事游牧,役属于突厥。
风俗大体与突厥族相同,柔然族强大时曾为其从属,后来又归于东突厥的控制之下。
简单点来说,就是草原上的蛮夷。
打不过突厥,但比新罗实力要强。
贞观年间,李世民覆灭东突厥后,薛延陀自然就附庸于唐朝。
不过虽说是附庸,但薛延陀的狼子野心一样不可小觑。
经常和唐朝发生摩擦,借此来试探唐朝对其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