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官误国啊!“
“赶紧滚,你们文府的吃食都是脏的。”
被这群乞丐流民一顿臭骂,文楚阳如何忍得了,当即破防,本性暴露无疑。
“找死,你们这些贱民,竟敢无故搬弄是非,当众辱骂当朝宰相,来人啊,给本公子好好教训这群贱民。“
文楚阳带出来帮忙施粥的护卫并不多,正当几人领命正欲上前之时,各种污秽之物纷纷扔了过来。
如此情况下,连同文楚阳在内,尽皆狼狈不堪,才坚持没多久,文楚阳见势不妙,跑得那叫一个麻溜。
当文楚阳逃回文府门前不远处时,却发现大门前亦是一片脏乱,府门紧闭,臭味熏天。
不得不说,这届老百姓战斗力着实惊人,稍微引导一下,便扭成一股绳。
然而,像这样的壮举,却不仅仅是发生在文府门前,告示里写的那些主和派皆无一幸免。
……
皇宫,朝堂上,夏皇看着御案里摆放的万民书紧皱眉头。
文武百官尽皆沉默,特别是那些主和派官员,大气都不敢出。
张泰来率先打破沉默,微微向左迈出一步,躬身作揖,道:“陛下,此事不容轻易忽视,若罔顾民意,强行议和,恐将民怨沸腾,还请陛下仔细斟酌才是。”
闻言,文仲深怕夏皇下旨与北晋开战,亦顾不得什么民意,站出来,躬身作揖,道:“陛下,若与北晋开战,实乃不明智之举,依微臣之见,待北晋使臣入京后,再与之详谈。”
“若仅是和亲赔款,将损失降至最小,亦未尝不可啊陛下。”
沉思良久后,夏皇似乎想到了什么良策,嘴角微微上扬,缓缓开口。
“两位爱卿所言皆有道理,不过,先前太子亦说过,若此次能与西齐和亲,届时,得西齐相助,北晋定然不敢来犯。”
“明日西齐使团便要入京,如今首要之事,便是好生准备迎接使团到来,务必与之达成同盟关系。”
“还有,朕决定特设武举科考,届时,让西齐与北晋一同参加。”
“若此番武举获得魁首,凡三十岁以下,未曾婚配者,朕便将六公主下嫁于他。”
闻言,文仲愣了愣,道:“陛下,此举恐将引起北晋使团不满,还请陛下三思啊。”
夏皇冷哼道:“哼!不满?何来不满一说?”
“他北晋国不是声称以武治国,个个能征善战吗?倘若他们能在武举中力压群雄,便将六公主娶回北晋,若不敌群雄,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我南夏国的嫡长公主,又岂能嫁予平庸之辈。”
夏皇话音刚落,张泰来不由得眼前一亮,躬身作揖道:“陛下圣明,臣亦认为此举甚好,不仅能够为我朝吸纳人才,届时,北晋国亦挑不出理来。”
张泰来此话一出,主战派纷纷附议,高声齐呼“陛下圣明”,而一部分主和派也跟着附和。
这时,文仲又喊了一声,“陛下…”
可夏皇直接打断道:“文爱卿,朕意已决。”
夏皇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若真将她嫁去敌国,确实于心不忍。
如果北晋国真有本事夺得魁首,届时,两国皆无话可说。
随后,夏皇便让总管太监拟旨,让裕亲生与方德全负责此次武举之事。
裕亲生乃是吏部尚书,方德全是京都府尹,让二人负责倒是合乎情理。
不多时,盖上玉玺后,此事便就此敲定。
……
晌午,林府正厅内,此时下人们正忙碌着上菜。
其实宾客并不多,林墨只邀请了张康、杨谨与高飞。
而女方这边,林墨昨日与莫诗雨商量过,把定亲宴安排在林府,莫诗雨便欣然同意。
于是莫诗雨便邀请了十多位掌柜过来,也好让他们认认脸。
苏画作为莫诗雨最好的闺中密友,自然也在受邀行列中,至于她来与不来,便无从得知了。
此时,林墨与林母、莫诗雨三人正在门口笑意盈盈地迎接宾客,今日三人皆身着华贵新衣,不知道还以为今日林府娶妻呢。
定亲宴张灯结彩,男女双方同在一处大摆宴席,却是闻所未闻。
在古代,订婚又被称为“文定之喜”,也就是六礼中的纳吉环节。
订婚宴由女方举办宴席,男方及家人携带聘礼到女方家中举行订亲仪式。
当然,这些事都是林墨想要弄的,而林母与莫诗雨皆由着林墨。
此次订亲宴,林墨亲自设计了许多新奇玩意,像是三人胸前佩戴着小红花,在食物中放上碎银等等…
而今日,两家都换上新对联,皆由林墨亲自书写。
见宾客也到得差不多,林墨满眼爱意地看着莫诗雨,道:“诗雨,宾客都到齐了吧?
直到今日,林墨才算是真正认识莫诗雨,简直壕无人性。
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临安有名的大掌柜,且送来的贺礼,简直不要太大方,娶了这富婆,无异于娶个聚宝盆回府。
整个迎宾过程中,林家母子的笑容就没停下过。
“林朗,掌柜的差不多都到了,有些比较忙,抽不开身,待改日有机会再介绍与你认识。”
林墨微微一怔,震惊道:“啥?还有掌柜没来?”
莫诗雨轻笑一声:“呵…是啊,临安城的倒是差不多都到了,呃…还有淮南、晋阳…”莫诗雨边说边数着。
林墨咽了咽喉咙,道:“呃…那什么,我们还在先进去招呼客人吧。”
就在这时,两匹快马姗姗来迟,而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
马背上的两人分别是杨谨与四喜,而马车确是苏府的。
见杨谨过来,林墨笑着迎上前,道:“呵...杨兄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待会可要自罚一杯。”
自从夏皇宣布了武举科考钦定驸马之事后,杨谨也终于释怀,至于这么晚才来,无非是去安慰妹妹了。
只是他都没敢告诉杨知雪,今日是林墨与莫诗雨的订亲宴。
杨谨面带歉意,道:“抱歉啊子胥,让你久等,你我情同手足,此等大喜之事,为兄又岂能不来。”
说完,杨谨特意奉上两个礼盒,送与这对新人,微微一笑:“呵…子胥,此贺礼乃为兄昨日特意命匠人连夜雕刻,特祝你们这对金童玉女,百年好合。”
林墨接过礼盒,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个用玉器雕刻出来的女童,甚是精美绝伦。
而莫诗雨手里的盒子则是用纯金打造的男童。
林墨把礼盒拿给一旁的彩衣,对杨谨拱了拱手,道:“杨兄有心了,多谢杨兄厚赠。”
“时候也不早了,走吧杨兄,我们到主位落座。”
林墨说着,余光瞥了一眼缓步走来的苏家姐妹,却懒得招呼她们,直接领着杨谨走进府内。
莫诗雨见苏画过来,甚是欢喜,赶忙迎了过去,满含笑意地说:“二位妹妹可算来了,快随姐姐入府落座,就等你们了。”
苏棋先是对林母微微欠身行了一礼,随后对莫诗雨道喜。
苏画则是望着大门前的新对联有些入神,口中轻声念着:“姻缘堂上福生语,杯酒相交定此身。
“鸳鸯比翼同心结,不改此生共罗帐。”
“好美的词句,好应景的对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