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苏画脸色愈发地苍白起来,原本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可却在见到林墨出现的那一瞬功亏一篑。
当日,林墨纳妾之事传入她耳中时,她便在闺房中哭了好久好久。
她本以为林墨娶文若愈只是迫于无奈,担心文仲报复。
可今日在林府的所见所闻,林墨发自内心对文若愈的那种关切、宠爱。
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最终苏画还是没忍住再次崩溃。
林公子,是不是谁都可以,却唯独我苏画不配是吗?
见苏画眼眶微红,苏棋关切地询问:“姐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看你脸色似乎不太好?”
“没事,方才从林府出来时,被沙子吹进眼睛了,现在好多了。”
“嗯,没事就好。”
“姐姐,棋儿觉得林大哥对文小姐也是极好的。”
“嗯。”
“棋儿始终想不通,为何林公子会突然纳妾,而且,似文小姐这等身份,又为何甘愿为妾…”
“文小姐天性善良,善解人意,林公子心仪她也属人之常情。”
“至于文小姐,林公子先后两次有恩于她,此番又不计前嫌,救她兄长一命,似这等恩情,以身相许也是能理解的。”
“嗯,如今京都好些地方都在盛传二人之间的姻缘呢。”
“盛传吗?”
听闻此言,苏画不禁苦笑一声,此事她又岂会猜不出由何而来。
说白了,不就是复刻昔年文楚阳第一公子的由来。
将嫡女嫁予林墨为妾,总该有个说法不是。
由于文仲顾及脸面,便将林墨与文若愈之事编成一段传奇佳话,说什么林墨对文若愈早已情深似海,非卿不娶等等…
知情者自是不信的,可百姓却是深信不疑,且将它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当马车再次行驶了一段路后,苏棋再次开口说道:“嗯…好香的脂粉味呀。”
“呃…姐姐可有闻到?”
闻言,苏画下意识轻轻吸了口气,微微点头,“恩,的确很香,倒像是花粉的香味。”
随着香味渐浓,苏棋打开车窗,朝四下望去。
俄顷,当她看到不远处的几位白衣女子时,不禁一怔,惊叹道:“哇!好美的女子啊。”
“呃…可为何却是男子打扮?”
苏画有些疑惑,好奇心驱使下,随之打开身后的车窗望去。
这…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美艳的男子。
“棋儿,那人是位公子,而并非女子。”
“啊?公子?竟有男子生得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
“姐姐,香味好像就是从那几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苏画轻轻点头,“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应是来自江湖某个门派吧。”
“这位公子模样虽然俊美,但棋儿觉得还是林大哥那样的比较好看。”
“姐姐以为呢?”
苏画会心一笑,不予置评。
……
“哇!好美的公子啊!”
“嗯,谁说不是呢,这模样比之林解元还要俊上许多吧?”
“啊…奴家不行了,也不知这位公子可曾婚配?”
“奴家好想…”
“大白天,犯什么花痴?赶紧回家歇着吧,梦里啥都有…”
“嘁!明明是男子,竟如此浓妆艳抹,这浓郁的脂粉香味,啧啧…该不会是那象姑馆的娈童吧?”
“我呸,丑人多作怪,看你就是嫉妒那位公子生得美貌。”
不错,这位自带骚气的公子就是天骄榜第一、百花宫少主姬铭羽。
随着百花宫一行人走进醉香楼,百姓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有人说他长得祸国殃民,也有人说他娘娘腔,更有甚者,将他与林墨拿来比较。
……
深夜,林墨厢房内。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夫君,如此美的诗词,却为何只有短短一句。”
“本就是用作床头的修饰词句,简短些会比较好。”
“夫君独爱莲,妾身还以为夫君会写出喻莲的佳作呢。”
“独爱莲?我何时说过这句话?”
“就那首荷塘月色啊,妾身以为夫君…”
“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菊,乃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
“我倒不是喜欢特定的某种花,只是喜欢观察它们的各种特性与象征的意义罢了。”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好贴切的赞誉啊。”
“花中君子,夫君对莲花的评价还真高。”
紧接着,夫妻二人以花为题,聊了一小会。
俄顷,莫诗雨羞红着脸,声音细若游丝,道:“夫君…时间不早了,咱们这便就寝吧。”
“嗯,好…”
当烛火熄灭,二人躺到床上,莫诗雨将软弱无骨的小手往林墨身上一伸。
“夫君…今夜不如试试这新床会不会摇晃…”
“啊?又要…”林墨不禁打了个哆嗦。
“什么嘛!夫君已有两日没与妾身…”
没办法,这种情况下,林墨只能勉为其难,与之共赴巫山,毕竟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之事也不好告诉莫诗雨。
……
翌日,林墨眼眶有些微黑,艰难起身,在莫诗雨贴心的服侍下穿戴整齐。
娇艳的花朵得到应有的灌溉后,自是更显红润有光泽。
“夫君,听说今日武考的地点设在皇宫演武场,那妾身可能进去?”
“皇宫守卫森严,若非陛下应允,自然不会让人随便进入的。”
“那好吧,妾身只能在家等夫君回来了。”
“呵…过几日我们便要大婚,娘子辛苦一些,留在府中帮着娘操持婚礼之事吧。”
“嗯,妾身听夫君的。”
“对了夫君,宰相府那边可要送请帖过去?”
“要的吧,这些事你跟娘商量着来就是。”
于是,用过早膳后,林墨带着文若愈与木瓜,朝皇宫驶去。
现如今的林墨,已无需再低调下去,出门时格局拉满。
因为昨日相府派人过来传报,让林墨带着文若愈前去观看,林墨自然不会介意带着文若愈过去刷波好感度。
……
皇宫内,演武场人声鼎沸,中央的擂台高耸,四周以坚固的围栏环绕。
观战席上,位居高位者端坐于案前,众纨绔子弟与勋贵们或坐或站,或比肩接踵,议论声不绝于耳。
然而,这些人并非都是崇尚武学之人,如此盛大的武考,自然有人设立赌局,而绝大部分便是为此而来。
在众纨绔子弟的怨毒目光与羡慕中,林墨牵着文若愈的小手,缓缓朝文仲所在的观战席走来。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女儿见过爹爹。”
“呵…来啦,上来坐吧。”
这比赛尚未开始,能蹭坐一会又何乐而不为。
随着裕亲王与方德全并肩步入观战台,全场瞬间安静下来,只余微风拂过旗帜的猎猎声响。
“今日武考,旨在选拔我大夏国真正的勇士,为国效力!”
裕亲王的声音浑厚有力,穿透人群,响彻演武场。
“那么接下来,请考生们有序上台,抽取签号,相同号签者则为对手。”
“今日共两轮比试,最终将决出二十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