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墨气的拍案而起,大怒道:“哼!好一个东夷国,他日我林墨必将其连根拔起,灭其种族。”
“东夷国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恩公将我爹娘与族人救回国后,大部分族人还是相继离世。”
“一直到今日,整个苗族就只剩下谷内这些人了。”
林墨看着面露神伤的萧梦涵,心中满是怜惜,但却不知如何安慰。
沉默数息后,林墨轻声道:“萧姑娘,明日你们便与我一道前往济州城吧,往后苗族由我守护。”
“嗯,谢谢,梦涵听公子的。”
“姑娘不必这般客气,你我相交莫逆,今后以兄妹相称就好。”
“兄妹?”萧梦涵抬眸直视林墨,问道。
林墨一顿,道:“呃…是…是啊,若姑娘愿意的话…”
“公子可是嫌弃梦涵?”
“姑娘说得哪里话,在下怎敢…”说到这,林墨突然想到什么,再次开口道。
“呃…姑娘,在下如今已妻妾成群,实非良配,姑娘冰清玉洁…”
“我不在乎…”萧梦涵打断道。
“啊?”
“我说,我不在乎。”萧梦涵再次强调。
“既然阿祖已将梦涵许给公子,梦涵此生便是公子的人,不敢违背。”
“这…萧姑娘,婚姻大事,关乎女子一生…”
“林公子,自打临安相遇,梦涵早已心许于你,所以,梦涵甘愿为妾,此生无悔。”
“若公子不愿娶梦涵,梦涵绝不勉强,若公子不弃,梦涵愿与公子福祸相依,忠贞不渝。”
闻听此言,林墨长呼一口气,道:“呼…既然姑娘愿意,我林墨今生定不会负你。”
话落,林墨握住萧梦涵的手,给予自己的承诺。
人家姑娘都不介意,若自己再扭捏推脱,倒显得太过虚伪。
更何况萧梦涵不仅样貌绝色,医术通天,且武功超群,傻子才会拒绝如此优秀的女子当枕边人。
………
画面一转,药王谷后山,彩衣坟墓边又多了一座新坟。
此刻,林墨与萧梦涵正跪地叩拜。
“朱前辈,我林墨今日在此立誓,今后,我在一日,便护梦涵一日,我在一生,便护她一世,天地为证,至死不渝。”
“阿祖,涵儿明日便要跟随郎君北上了,日后涵儿得空便来看您。”
“阿祖,涵儿向您保证,一定会将苗族医道传承下去,发扬光大,以慰您在天之灵。”
“阿祖,您一路走好。”
林墨跪拜后,先一步起身,再次来到彩衣坟前,紧闭双眼。
彩衣,夫君明日就要离开了,委屈你暂时待在这里,待日后安定下来,夫君一定带你回到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园。
愿你在天堂平安无忧,快乐顺心,再见了,我的爱人。
与彩衣做了最后道别,林墨走回萧梦涵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萧梦涵站起身,双手抱着林墨腰身,将头靠在其肩膀处,低声啜泣着。
林墨轻拂着她的发丝,给她温柔安慰,就这样,两人相拥好一会才回到谷内。
………
黄昏时,青平县,来福客栈内。
“奇怪,青平县人烟怎会如此稀少?看着好像荒城一般。”
“呵…此处与济州城接壤,人烟稀少也属正常。”
“正常…这是为何?”
杨恒用筷子轻敲了端阳额头,道:“真是的,你是光长肉不长脑子吗?”
“当初南国公战死疆场,济州城百姓定是闻讯而逃,此处临近济州,百姓得知飞燕关即将破城,跟着一道逃离本就是情理之中。”
“哦,原来如此,世子就是厉害…”
就在这时,端着茶壶过来的店小二多嘴说道:“客官说错了,咱们这青平县的百姓是前几日才搬去济州城的。”
“若非小的要在此地等着家人过来,早就跟着过去了。”
“什么!这又是为何?”端阳满脸疑惑地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青平县的县令贪赃无度、横行乡里,弄得乡里百姓怨声载道。”
“岂料林元帅得知此事后,便微服私访,在经过一番暗中调查,于前几日将那县令绳之以法。”
“林元帅临走前说了,若是百姓愿意,可到济州城谋生,所以青平县才成了如今这番景象。”
“这…”
“呵…原来是他,有意思。”杨恒冷笑一声,轻声嘀咕着。
“客官慢用,小的先告退了。”
“有劳了。”
待店小二走后,端阳再次问道:“世子,冠军侯如此僭越,难道他就不怕陛下治罪吗?”
“僭越?“
“呵…如今四方云动,民乱、官乱、造反之事频频发生。”
“若他能坚守国土,不趁势起事已属不易,哪还分什么僭越与不敬。”
“啊?”
“端阳啊,咱们此次本就是走个过场罢了,你信不信,咱们连济州城都进不去。”
“什么?您可是陛下亲封的元帅,冠军侯怎么会…”
“嘘!他一定会…”
“世子,您都把我说糊涂了。”
“呵…糊涂是福啊,本世子又何尝不想接着糊涂下去。”
话落,杨恒嘴角挂着浅笑,看着客栈门外对面的无人摊子,陷入沉思中。
………
翌日,木瓜与林家军寻找两辆马车,一行人收拾好行装,于晌午前离开药王谷。
临行前,萧梦涵一步三回头,望着这方她生活了十九年的山谷,心中满是不舍与哀伤。
许是看出她心里的难过,林渣男选择与她坐同一辆马车,给她暖心的陪伴。
“放心吧梦涵,再回来时,我定将阿祖与族人一道带走。”
“嗯,谢谢郎君。”
“墨儿,昨日娘忘了问你,你师傅近来身体可好?”
“嗯…自打北晋国退兵后,他老人家的气色已逐渐好转。”
“只不过征战了大半辈子,如今年事已高,落下一身病根,怕是已无多少时日了。”
“那济州城如今由谁管辖?咱们举家迁到济州,万一济州刺史…”
“您就放心吧,现如今济州城由轻舞代为管理,那些尸位素餐的狗官已被孩儿连根拔起。”
“轻舞…墨儿你…”林母不禁一顿,心中暗暗猜测着。
“呵…呃…孩子与轻舞姐已经成婚,此事师傅曾修书派人送往临安,只是…”
“嗯,娘知道了,若非当年轻舞随军征战,你二人也早该完婚了。”
闻言,萧梦涵与莫诗雨面容似乎有些异样。
“咳…诗雨,梦涵,我与轻舞姐自小便定下婚约,所以…”
“夫君无需解释,只要我们一家人今后能平平安安,便是妾身最大心愿。”
“姐姐所言便是涵儿心中所想,涵儿并非善妒、爱拈酸吃醋之人,往后会与姐姐们好好相处的。”
听到两个儿媳的深情话语,林母顿感有些尴尬。
当初自己总想着让林墨早些成家,娶一良人,好为林家开枝散叶。
谁曾想不过几月光景,这儿子竟娶了一窝,总感觉有些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