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他的折磨
说到“结婚了”几个字,乔时晏的脸还有了一抹异样的红晕。
像个别扭的大男孩。
苏曼没注意到他的别扭,而是端着水杯,若有所思:
“你说她在你手底,有一年半这么久。而且,更早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你们律所实习了,你们接触也有了一定的时间积累。她崇拜你,喜欢你,一定不是因为盲目,也不是什么上司滤镜,而是因为接触过后,发现了你的闪光点。日久生情嘛!人之常情。更何况,你这么有魅力。”
苏曼把手里的杯子放回桌上,像个局外人一样点评,
“再者,按时间推算,她和你认识的时候,你还单身呢!从路娜的角度来看,我才更像那个第三者吧?”
“曼曼,你心地真善良。”乔时晏忽然由衷感慨了一句。
苏曼有些没反应过来。
明明是在讨论他和路娜的事,好端端的,夸她干什么?
这会儿,换成苏曼不自在了。
乔时晏说:“不管你怎么想的,总之,在我的角度,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对路娜,都只是同事。
“我对她,没有别的想法。
“还有,她不应该那样不尊重你,你完全可以生气的,不用因为她是我同事,你就有顾虑。”
说起这事,乔时晏讲话就没完没了,还有点情绪激动。
苏曼赶紧安抚:“没关系,我从来就没放在心上。你少说点话,养一养精神。”
忽地。
转念想到了自己脖子上,被萧北声种下的“标记”。
不由一阵心虚。
她侧过身,巧妙地利用角度,遮挡了那一侧脖子。
好在乔时晏并没有注意到什么。
他本来就因为麻药,身子疲惫,意志力全用来对抗身体的不适。接着又因为路娜的打岔,注意全在路娜那件事上。
苏曼就这么成功“躲”了过去。
傍晚的时候,苏曼则回了一趟家,取了些洗漱用品,又折回医院。
晚上,她要留下陪夜。
原本,苏曼想连续陪夜三个晚上,毕竟刚刚手术结束,而且乔时晏浑身是伤,苏曼担心他行动不便,需要人贴身照顾。
乔时晏却拒绝了。
他的理由也很简单,豆豆还小,需要苏曼陪在身边。而且他的身体状况没有十分严重,可以自己应付。
最重要的是,陪夜很辛苦。
他不希望苏曼这么辛苦。
最后两个人各退一步,就让苏曼陪一个晚上。
乔时晏这才妥协了。
晚上。
乔时晏早早睡下了,这段日子,因为停职的事,他一度精神紧张,加上身体的过度消耗和损伤,他的精力骤减。
苏曼在病床边,支开了一张小躺椅。
她轻手轻脚地洗漱过后,和衣在躺椅上躺下。
虽然环境局促,躺椅睡得也不是那么舒服,但是她的全身心却都放松了下来。
这些日子的疑惑,乔时晏的安危……统统得到了解决。
虽然事情看起来还是一团乱麻,但是最起码,人还好好的活着。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她相信,只要肯积极面对,积极地想办法解决,问题就一定能迎刃而解。
她会把豆豆的身份捂得严严实实的,谁也不能把豆豆从她身边抢走。
豆豆会平平安安地在她身边长大。
乔时晏的事业会有转机。
她也会继续专心舞蹈事业,继续实现自己的梦想。
他们一家人,会把日子过得好好的。
至于萧北声……
他现在可能是还处在报复的情绪当中,想要折磨折磨苏曼和乔时晏。
但是他的乐趣应该很快就会过去。
他说什么对苏曼欲罢不能,这些话,苏曼是没有听进去的,他的身边还有个洛颜,哪来的欲罢不能?
而且,如今的萧家,陷入了空前的困境。
陶谨玫带着于家的人,干涉鼎盛集团的事务,慢慢蚕食萧家内部。
萧北声又受母亲和妻子的蛊惑,成天和不三、不四的人厮混。把有前景的业务交给外姓人,而自己则接手一些不干不净的生意……
萧家底子厚,弊端还暂时看不出来。
但是长期以往,再厚的家底,也经不起折腾。
那些倒台的大厂子,市值蒸发起来,不是以每秒几个亿的速度,迅速崩盘?
原本,萧家还有个萧老夫人有话语权,能够把长歪了的树,扶一扶,摆摆正。
但是自从萧老夫人被气倒,身体就一直没有恢复。
陶谨玫记恨当年萧老夫人的刁难,如今对萧老夫人,也是虎视眈眈……
但是这些,都跟她苏曼有什么关系呢?
那是萧北声自己要面对的事。
他自己识人不清,自己选择的路,与她无关。
她需要做的,只是提防萧老夫人,把继承人的主意,打到豆豆身上。
苏曼在纷杂的思绪中,逐渐沉入了睡眠。
—
苏曼认为萧北声的兴趣会逐渐降低。
但是她想错了。
接下来的日子,苏曼像是跌入了地狱。
萧北声渗入了她生活的各个角落,以一种不可抗拒的方式,操纵着她。
不管苏曼在做什么,萧北声的短信,会突然冷不丁地发过来,只一个地点,让苏曼过去找他。
他专门挑苏曼有正事的时候。
以折磨苏曼为乐。
每次苏曼都心惊胆战,却又无法拒绝。
这是她要还的债。
就连她去萧家老宅给萧恬上课,也能碰见萧北声。
远远的,他侵略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苏曼赶紧把头低下,快步地走进屋里,快步地跑上楼,去到萧恬的舞蹈室。
课堂间隙,萧北声的短信像定制炸弹,准时准点给苏曼发来:【到阳台】。
有一次,撞上了他的那些客人到隔壁阳台抽烟。
苏曼心里怕极。
萧北声却把她的手腕抓得越发地紧,像是要防止她逃跑:“要恨,就恨乔时晏,是他害你承受这些。”
等苏曼给萧恬上课结束。
苏曼从客厅离开,再碰到萧北声,萧北声满脸冷漠,看也不看她一眼,冷淡得像是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