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他讨厌我
乔时晏叹了一口气，低头看卷宗。
申齐进门来找乔时晏，刚好撞上路娜往外跑，“诶？路娜这是怎么了？”
路娜跑远了，申齐再看办公室里惹祸的那一位，还安坐不动，稳如泰山。
“你又训人小姑娘啊？路娜业务能力是欠缺了一点，但是好在虚心肯学嘛！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把人骂哭了，多伤感情啊。”
“这儿是谈工作的地方，为什么要谈感情？”
“哟呵！你现在是清高了，人小姑娘为了你辞了大厂的工作，跑来咱们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庙帮忙，那时候你怎么不说不谈感情？咱们得讲道义，不兴过河拆桥。”
说到这个，乔时晏瞬间没有刚才那么有底气。
“我没教训她，她约我周末看演唱会，我拒绝了她，还告诉她，我已经已婚了，以后要保持一点距离。”
申齐骂：“痴线！谁不知道你已婚？你不觉得你现在才强调这个有点晚吗？早干嘛去了？不跟你说了，我哄小姑娘去。”
路娜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哭个不停，面前的一包纸巾，被抽空了大半包。
申齐和圭俊民围在她身边：
“路娜呀，别哭了，时晏他就这样，念书的时候就是个死直男，全部的智商全用在打官司上了，更别提，有什么情商。”
“不就是看演唱会嘛！时晏不跟你去，还有申齐啊！申齐也单身，陪你去没人管着他，虽然圭大哥也想去，但是老哥家里的那位也管得严。”
“我不明白，”路娜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这样。”
他们最近相处得很愉快。
有了路娜为了乔时晏从排名前十的大牌东家辞职，奋不顾身来帮忙这个前提，乔时晏对路娜有了一层感激。
这段日子，两人步调一致，配合起来比以前更加协调，相处十分融洽。
很多时候，路娜甚至觉得乔时晏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圭俊民轻轻拍了拍路娜的椅背，感慨：“嗐，路娜，你没结婚你不懂。”
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坐下，“老哥以过来人的经验教训告诉你们，能晚点儿结婚，就晚点儿结。”
“为什么？结婚不好？”申齐好奇。
“嗯……也不能说不好吧，就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这结婚，就不是夫妻两个人的事儿，车贷啊，房贷啊，孩子啊，彼此的家庭啊……累！”
“既然这么累，为什么还要结？”
“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呗！要是再给我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不会这么早结，起码，再玩他个三年五年。谁不喜欢玩？还不是家里有个母老虎？”
路娜抽抽嗒嗒地哭，耳朵却是把圭俊民的话听进去了。
乔时晏突然这么冷淡，也是因为被苏曼管着吗？
他是不是也受制于婚姻，并不喜欢婚姻？
往后的几天时间里，乔时晏面对路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除了聊工作，乔时晏不会主动跟路娜说话。
没法避免，要谈论与工作无关的事，对话也不会超过三句。
一天午休，申齐和乔时晏去了附近的快餐食堂吃饭。
平时还会带上路娜一个。
但是这些日子，路娜只要去的场合，乔时晏就会拒绝一起出席，所以今天申齐邀请的大家一起吃午餐的时候，路娜一声不吭，趴在桌子上。
打菜的时候，申齐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乔时晏：
“喂，这位朋友。你不觉得，路娜那事儿，你有点儿矫枉过正了吗？知道的说你是在避嫌，不知道的，人家路娜还以为你讨厌她。”
“我没讨厌她。”
“那你躲人家像躲瘟神一样，路娜最近因为你对她的态度太差，上班状态都不对了，那黑眼圈能挂到脖子上，有时候叫她她都听不到，饭也不爱吃了，我看她要是再这个状态下去，咱们律所开门第一单接的案子，就是员工工伤理赔案。”
申齐排在乔时晏身后，一直对着乔时晏絮絮叨叨，谁知乔时晏点完了菜，端着餐盘转身走，“诶，我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进去？”
申齐想揪住乔时晏。
盛菜的阿姨从窗口里催促：“下一位下一位！快点儿！后面还排着队呢！”
申齐只好先转过身去点菜。
这顿饭，乔时晏吃得也很郁闷。
申齐告诉乔时晏，今天是路娜的生日。
按照往常，律所的员工生日，都是会饭后聚餐、酒吧ktv一条龙，作为员工福利，费用由律所报销。
但是因为乔时晏和路娜之间特殊的气场，路娜一句没有提自己生日的事，律所也没有人敢主动安排。
“唉！不出意外，路娜今天的生日是过不成咯，之前人人都有的待遇，现在轮到路娜就没有了，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多想，咱们区别对待。”申齐端着餐盘，坐到了乔时晏的对面，摇头晃脑地叹了一口气。
乔时晏愈加沉默，低头专注吃饭，并不接茬。
回到办公室，乔时晏通知了人事，让人事帮忙安排路娜的生日庆祝会。
路娜那边收到消息，还知道，是乔时晏主动安排的，她内心惊喜雀跃。
她就知道，乔时晏不是真的不想理她，也不舍得真的冷落她。
然而到了晚上，路娜到了聚餐的饭店，才发现，桌子前一圈同事，没有乔时晏。
乔时晏不来。
——他还在避嫌。
路娜的情绪低到了极点，大家在吃饭，她一个劲儿在喝酒。
转战到了ktv，她声嘶力竭一边哭一边唱歌，整个包厢里，都是她的鬼哭狼嚎。
眼看着夜深了，大家纷纷散了，毕竟第二天还要上班。
可是路娜怎么也不肯离开。
申齐陪在路娜身边，一个劲儿地劝路娜：“路娜，回家吧，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回家，不安全！”
“你回去吧申律，我，我还能唱，我还要继续唱……”
“唱什么呀，时晏他不会来的！”
这话戳到了路娜，她瞪大双眼看着申齐，忽然“哇”地一下哭了出来。
“乔律是不是讨厌我了……申律，你说，我就这么差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