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一会儿服软的时候小声点
苏曼以一个狼狈的姿势,被迫趴在茶席上。
萧北声倾身,压覆上来。
他的衣料质地优良,但是比起苏曼的软柔锦缎,他的衣料厚实硬朗,跟他一样,压在她的背上,冰冷、坚硬,不近人情。
还磨得她的皮肤有些疼。
萧北声捏住苏曼下巴,将她的脸向侧后转,微微对向他。
他凑上去,鼻尖几乎要蹭到苏曼的鼻尖。
语气恶劣地威胁:“谁都可以,但是方之鸣不行。”
他的气息里,尽是龙井茶香。
喝她的茶,还欺负她!
苏曼抬起手,企图用手肘攻击萧北声。
萧北声却识破了她的小心思,一把就擒住了苏曼的手,牢牢将她的两只手压在桌上。
她拼命挣扎。
他轻松压制。
茶盏被推翻,被她喝剩一半的茶泼了一桌。
茶旗湿了。
她的礼裙也湿了。
茶香四溢。
过了一会儿,就透着冷沁的微涩气味。
“你为什么这么介意他?”苏曼挣扎着问。
“他有目的地接近我身边的人,你就没有察觉到,他在利用你?”
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苏曼,“讲点逻辑吧萧北声,如果他要从你身边的人下手,为什么不选洛颜?”洛颜才是他最在意的人。
“因为你蠢。”萧北声骂起人来,一点不客气。
在他心里,洛颜怎样都是好的。
谁也比不上洛颜。
苏曼心里涌起一股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委屈,浑身竖起了刺。
“你介意他,是因为你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所以心虚吧?”她反击。
“哦?我倒是要听听,他跟你说了什么,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值得他这样紧盯着我不放。”
那自然是你害死了他的家人,害得人家家破人亡!
话到了苏曼的嘴边,被她咽了下去。
这些事,不应该从她的嘴里说出。
这是方之鸣和萧北声他们之间的恩怨,苏曼不想干涉。
这件事情上,苏曼分辨不出真假,所以她谁也不站。
看苏曼欲言又止,萧北声冷嗤一声,
“之前你说我给你发的骚扰短信,我让高勋锁定了给你发信息的全部号码,你猜怎么着,有部分不同的新注册的号码,全部的归属人身份,都是方之鸣。”
这个信息量太大,对苏曼来说简直是个新的冲击。
原本她已经接受了那是萧北声给她发的,结果现在告诉她,是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她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呢?方之鸣……?
那个扑身舞蹈艺术、痛苦思念家人的男人,发那些龌龊下作的黄色骚扰短信?
把那些信息内容,对应上方之鸣的脸,苏曼怎么也无法相信。
苏曼第一反应,以为是萧北声骗她,贼喊捉贼。
但是紧接着,苏曼脑海里闪过了一些画面:
她跟萧北声离婚之后,方之鸣就从她身边消失了……
后来她跟萧北声再传出绯闻,方之鸣又凭空出现在了她的舞蹈工作室……
好几次,在两个人的接触中,苏曼都从他的眼底,看到了一闪即逝的阴鸷和偏执……
这些时刻,方之鸣都是扑朔谜离的,也是带着一丝阴暗邪气的。
苏曼心里虽然有了怀疑,但是嘴上还是道:
“你说我就信?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要栽赃陷害方之鸣。毕竟堂堂萧总,要陷害一个人,易如反掌。”
“我会费心思,闲到陷害一个鼠辈?”萧北声眉眼冷沉,有暴怒内蕴。
她宁愿相信方之鸣,也不相信他!
苏曼感到他在她身上的压迫,都重了几分,
“我是无耻,但是我不会像阴沟里老鼠那样,只敢在背地里无耻。我要是想对你无耻,我会摆在明面上。我要是想对你做什么,也不会只在短信上,而是……”
嘶拉——
锦帛扯裂的声音,在空气里格外震耳。
苏曼身上的礼服被撕开,背上一堆漂亮纤瘦的蝴蝶骨,像是要化作一堆蝴蝶,振翅欲飞,格外地性感优雅。
两片单薄的衣料,挂在她的身前,将掉未掉。
有大片白雪,若隐若现。
苏曼咬牙:
这厮毁坏衣物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还是这么贵的礼服!
心疼之际,苏曼也意识到,自己玩脱了,真的把萧北声惹怒了。
在萧北声进行下一步之前,她哼哼唧唧求饶:“萧北声,我们不吵了好不好?一个骚扰短信而已,我不信你,我也不信他。”
她最擅长的,不就是能屈能伸。
虽然心里对萧北声有怨气,但是只要眼前不吃亏,她也能用缓兵之计,稍微屈就一下。
萧北声没松开她,她能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在她光洁的背上游弋。
背后有些凉,雨夜的空气,冷冰冰的。
兀的。
背上一热。
是两瓣亲柔,轻轻烙印了一个吻在她的肩胛骨上。
“服软了?”
“嗯,服软了。”
“我看你不像真的服软了。”
“呜呜呜,我错了……”
“晚了。”萧北声优雅启唇。
简单两个字,让苏曼骇得一颤。
他令人意乱神迷的吻铺天盖地落下,宽阔的指掌,裹住了她的手背。
十指错开,他跟她十指相扣:
“一会儿真服软的时候,声音小些,别吵醒了你家里的人。”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盖过了茶室的声音。
似有起伏的风声,像是人的呼吸,又像是清风拂过山岚的呜咽。
听得并不真切。
萧北声什么时候离开的,苏曼记不清了。
茶室里一片混乱,她被抱上了檀木软榻上。
她平时习惯泡在茶室,就在这里设了一张只矮床,有时候醉茶,就会直接在这里睡下。
昨晚她就是在这里睡去的。
萧北声人已经不在了,这里没有他来过的任何痕迹,但是却有他的气息,淡淡的檀木和龙涎香,温良醇厚的木质香,褪去了一开始的野性侵略,现在只剩下让人安神的亲厚。
外面的雨似乎越下越大了,苏曼记得,昨晚茶室的窗还没有关。
她想爬起来去关窗,睁开眼,却发现,窗不知何时已经被关上了。
她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软和亲肤,温暖惬意,然而她的腰像是快要断了,腿也不是自己的了,四肢先是被拆开又重新组了起来,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昨晚的片段,一股脑涌进了她的脑海里。
苏曼掀开毯子,看到自己的大腿上,还有大片被烫红的印记。
腰上,胸前,也都是红痕……
苏曼脸上微微发烫,重新钻进了毯子里。
太累太困了。
她还想再睡个回笼觉。
下次,一定不再这么惹萧北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