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我眯一会儿,到了村子,您叫我。”霍辙说道,司机姓张,三十多岁了,霍辙直接以“哥”相称。
“霍老板,那我稳点开。”司机张哥赶忙应道。
闭上眼,霍辙脑中呼唤系统:“系统,这条路的施工队也是你找的?话说修路要拿到相关的批文手续吧?还有这过程当中,会不会出现一些我们不知道的骚操作?”
修路这种事,没有相关的手续,肯定是搞不动的。
而且善款被人“乾坤大挪移”,这种事霍辙前世知道的也不是一次两次。
“所有慈善的相关手续都会妥帖办理,一切程序合理合规,不会留下任何隐患。宿主的钱是一点一点攒出来的,我不会让鼠虫侵吞宿主钱财,而且修建质量不好很容易坏了宿主名声,所以我们所有的慈善项目都是我比对全国信息,从中挑选出来的那种信誉好、有实力、价格合理的队伍负责。钱款流向我全程监督,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宿主可以放心。”
牛逼!
霍辙给系统伸了一个大拇哥。
对于系统的能力,他自然是信服的。
都能带他穿越时空了,那还有啥是做不到的?
系统真是个贴心又强力的好帮手呀。
赞美系统!
……
……
……
车上,一路无话。
一个小时后,村子到了。
村口,老老少少一大群人围成一圈,支着横幅,敲锣打鼓,很是隆重。
霍辙受宠若惊,赶忙下车。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迎了上来,很高兴地双手握住霍辙的手上下摇:“霍老板,我们终于把你盼来了,一路上受累了,没想到你真人看上去比我想的还要年轻。”
村长一口熟悉的黔普话,让霍辙这好久没听过乡音的人差点落泪。
他是黔北人,高考时才考进的京城。
“村长,您跟我说黔北话就行,我能听懂。”霍辙一口地道的黔北话说道。
“霍老板也是我们黔北人?”村长吃了一惊。
“是,我从小就是在这片土地上长大的。”霍辙点了点头,“村长也别叫我老板了,怪生分的,直接叫我霍辙就行。”
“好,真好啊!”村长一听是自家人,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是我们自己的好孩子!”
“村长,我给大家买了一点礼物,就放在车里,还要麻烦您把东西都分下去。”
“孩子,你太破费了!”村长没有叫老板了,但直接叫名字也不太合适,所以他换成了“孩子”相称,这样听起来也显得更亲近些。
“应该的,应该的。”
霍辙在县城车站和张哥碰上头,从张哥口中大致得到了留在村里的人数以后,带着张哥去市场采购了一大批糖果、零食之类的,也没花多少钱,就几万块,对他来说都是小钱。
村长下去分礼物了。
“哥哥,抱抱。”这时,一个萌萌的小孩子跌跌撞撞,朝着霍辙跑了过来。
霍辙赶忙迎过去,一手把她抱在怀里,满脸笑容:“小朋友长得真可爱,今年几岁了?”
“窝今年两岁半辣。”
“爸爸妈妈呢?”
“外婆说,粑粑麻麻出去给我赚钱买糖果了。”
这时,村长走了过来,站在霍辙旁边感慨万分:“村子被这些大山包着,山路难走,村里产的东西拉不出去,赚不到钱,村里年轻的都走出去打工,就剩下些走不动的老人和这些孩子。现在,你帮我们修了这条路,以后我们的东西可以拉出去卖了,孩子们去镇上上学也不用再走几个小时山路了……孩子,我们全村老小都感激你啊。”
“村长言重了,都是我该做的。”霍辙怜惜地摸了摸怀里孩子的小脑袋,从兜里掏出一根阿尔卑斯棒棒糖放到她手上,“来,哥哥给你糖吃。”
孩子一双大眼睛发着光,亮晶晶的,小手接过棒棒糖,小心翼翼地剥开糖衣,红彤彤的糖果映着她红彤彤的小脸,她伸出小舌头舔了舔,甜丝丝的,红嘟嘟的小脸上露出幸福的笑:“谢谢哥哥,等粑粑麻麻回来,我就告诉他们,我有糖吃了,他们不用再出去赚钱,可以在家陪我了。”
孩子天真的话让霍辙眼睛涩涩的。
“村长,麻烦您给我拍张照,我想留个纪念。”霍辙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村长。
村长接过手机,走到前面,“咔嚓”一声拍下了照片。
照片里。
霍辙身材高大,脸上笑容温暖,一脸怜爱地望着在他怀里小手上握着棒棒糖幸福舔舐的孩童。
礼物分完了,乡亲们手里提着东西,向霍辙表达感谢,十分热情地邀请他去家里。
霍辙笑着一一应下。
最后在村长的劝说下,乡亲们才不舍地各自散去。
霍辙怀里的小朋友也送还给了她外婆。
“哥哥,窝以后长大了,也赚钱给你买糖吃。”离开前,小朋友一脸认真地说道。
“好,哥哥等你。”霍辙笑着回道。
“窝们拉钩。”
“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所有人散去后,霍辙对唯一留在身边的村长说道:“村长,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可不可以带我在村子里逛逛。”
“有时间,有时间,我这就带你逛逛。”
村长带着霍辙走走看看,霍辙一路看来,整个人显得很沉默。
路漫漫其修远兮,脱贫之路,任重道远……
下午,乡亲们搞了一头猪要杀了好好招待霍辙。
虽然霍辙一直拒绝,但最后还是没能顶住乡亲们的热情。
傍晚时分。
村里的人都聚在了一起,在村子中央的一块空地上燃起了火,架好了灶台,大家分工烧水,煮饭,做菜……
村里的小孩围在周围开心地追逐,嬉戏。
霍辙坐在地上,怀里抱着那个要赚钱给他买糖的小朋友,其他另一些同样不大的孩童也围在他身边,听他讲述那大山外的繁华,小脸上充满了向往。
一个难以忘怀的夜晚……
晚上,霍辙就睡在了村长家里。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一想到孩童们那纯真的模样,还有乡亲们对他的热情,他就深深地叹气。
有一种羞愧感在他心底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