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好的机会,厉景渊不想错过。
他调动生物能量,用自己的意念与身体中的某个部分进行玄之又玄的交流。
他被青鳞甲面罩覆盖下的脸庞十分认真,且这种沟通极其专注。
右手的手掌心有发烫的感觉,随后厉景渊就听到了沙沙的细微声响。
他微微仰头观察,没看到雪鸮的身影,以为沟通失败,只是风声。
厉景渊作罢,拿出那把穿透力极强的fn手枪,用衣袖包裹着,拉动枪身将子弹上膛。
“咔嗒”一声轻响发出,厉景渊怕露出破绽,并没有第一时间冒头射击。
白月藏在另一个方向,与厉景渊的位置成为对角,它基本上趴在地上,隐藏得很好。
这种时候,通常厉景渊没有下达进攻命令,白月都不会自主出动打乱计划。
还没等一会儿,几人同时听到一声啼叫,啼叫的声音十分难听,称为鬼叫都不为过。
厉景渊立即探出一些,看向发出怪叫的方向。
夹杂着扇动翅膀的风声,一只粉白色带着少许斑点的鸟径直俯冲向林地边缘的李时野。
厉景渊眼睛一亮,这不是他的小雪吗。
雪鸮的正式名字还没有取,总不能下达战斗命令的时候还叫它的品种,就像叫白月时直接喊极地雪橇犬一样别扭。
小雪只是随雪鸮的雪字头,当个昵称临时用用。
李时野怔住,厉景渊在耳机里听到他颤声自语。
“这里怎么会有禁地的鬼东西……”
这家伙是把雪鸮当成狗面蝠了吗?
李时野动作很快,慌乱地从身上拔出手枪,砰砰砰地扣动扳机。
一连串的子弹散射到四周,大半全都命中树干。
雪鸮啼叫一声,变换着飞行角度和速度,靠着较为密集的树干,尽数躲掉直奔李时野。
眼看清空弹夹的李时野无法阻止不明飞行生物的袭击,脚步倒退着跌下。
雪鸮预定俯冲的目标落空,它的翅膀发生诡异地扭转,硬生生地完成了急停。
锋利的爪子抓住他的肩膀,随着翅膀的扇动拔起,他肩膀的衣服被撕裂。
雪鸮可没有就此放过他,另一只爪子在升空的时候,顺势抓住头盔后方软布料的地方。
厉景渊领地也有这样的防寒服,雪鸮适应的一晚已经见过了,对这衣服的构造并不陌生。
李时野在大叫,肩膀的撕裂,寒冷的温度瞬间侵袭,被雪鸮抓破的伤口顷刻间被冷凝。
他忍着疼,摸索着身上的弹夹,颤抖着手换弹夹。
雪鸮原地硬拉,将他的头部防护硬生生破坏拉掉。
一击达成,它灵巧地穿梭在树木之间,消失了踪影。
雪鸮腾飞的同时,厉景渊从躲藏的树干后窜出,几步跨上在地块间穿行的窄路,直面李时野而去。
李时野被极度低温一呛,当下窒息之感袭来,鼻腔刺痛,让他的行动能力大大减缓。
马上就要卡入手枪的弹夹掉落。
李时野眯着眼睛,看着熟悉的面罩凭空出现。
他手上还拿着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他。
李时野根本无法发出声音,他的瞳孔紧缩,费力地呼出一个字“你……”
“砰!”的一声巨响,子弹瞬间贯穿李时野的头骨。
他的脸已经被冻得没有血色,原本跌坐的姿势,此刻软软地向后倒去。
从雪鸮凌空偷袭,到他走出开枪射击,这个过程加起来都不够十秒。
还在林子里砍伐树木的三人根本没有时间反应。
厉景渊听耳机里面惊呼着妈声一片,他大步流星朝着林地里走。
李时野是被一枪爆头,绝对没有活着的可能,没有补枪的必要。
即使他这一枪没有打中要害,破损的御寒服以及雪鸮造成的伤口,也会蚕食掉他的生命力,厉景渊一点都不担心。
厉景渊朝林地走的同时,白月也从对面的林地中窜出,比厉景渊速度更快地围堵住几人,以免对方逃跑。
李嘉豪与另外两人分别站在两侧,另外两人抱团在一起,斧子拿在身前,疯狂地叫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厉景渊无语将耳机扯下落在颈间,“聒噪。”
说着,厉景渊边走边抬起手对着两人砰砰就是两枪。
瞄准的地方是心脏的位置,中弹处漏出一个带着黑灰的弹孔。
两人相继身体一僵软倒下去。
白月见没有继续守的必要,迈着缓慢的步伐朝剩下的那人走去。
半空传来扇动翅膀的扑簌声,厉景渊转头看去,雪鸮落在旁边最下面的一根横叉上。
即使这根横叉已经是最低的一支,距离地面仍然有七八米的高度。
雪鸮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林地这晦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摄人的寒光。
李嘉豪扑通一声跪在厉景渊面前,双手合十不断地磕头。
他的声音闷在全包御寒服里面,厉景渊只能听见嗡嗡嗡的声音。
他将摘下的耳机重新戴在耳朵上,声音立即传出。
“厉领主饶命,不要杀我!”
厉景渊用手指轻触耳机的一侧开口,“你认出我了?”
李嘉豪身形一抖,跪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厉景渊,“我……我该认出吗?”
随后他像是恍然大悟一样,“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李时野被不明异兽袭击……”
李嘉豪委屈地哭出声,认命一般,跪坐在地,呆愣愣地看着厉景渊,”厉领主,你要是想杀我,就给我个痛快的吧,我知道我反抗也没用。”
他不断抽泣着,声音断断续续。
厉景渊都听乐了,他问道“你爸是最小的儿子?”
李嘉豪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傻傻地点头,“嗯,是……是啊。”
厉景渊若有所思地点头,将手枪揣了起来。
李嘉豪更加呆愣了,缓神了三秒,他猛然坐起,不可思议地看着厉景渊。
“你……你不杀我?”
厉景渊轻笑,“李嘉豪,我记得你。”
李嘉豪怔愣地表情厉景渊看得一清二楚,他鼻涕眼泪一把,眼中爆发出灼热的光芒。
“您记得我?太好了!太好了!呜……”
“我以为我就要死了,呜呜呜——我就说厉领主有常人难有的胸怀,呜呜呜……”
他几乎哭到崩溃,可根本无法抹掉眼泪,任由鼻涕眼泪淌下。
厉景渊有些嫌弃地后退一步,仿佛离得近会被弄脏一样。
“你曾经答应我的事,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