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夏妍紧盯左右两个壮汉,他俩配合很默契,交替压迫过来。
这样做,可以持续分散对手注意力。
宣夏妍看得出,两人都经过专业训练,双手护住自已胸口,眼睛紧盯她的双手。
尤其右边这个,面色发青眼光冷漠,移动步伐似一扇磨盘在地面拖拽。
这家伙还练过硬气功!
显然,对方如临大敌的样子,说明他们同样明白,面前小妮子也是朵带刺玫瑰。
也许就是所谓的气场吧,练武之人相互间有独特的感觉。
宣夏妍自小练习咏春,初中时代,还曾跟随北京当地的武学前辈学习太极。
领悟、聪敏跟反应等方面,她都是块练武好材料。
但女孩天生体质所限,且家里不愿她受摸爬滚打那个苦,才没进专业队。
可放平常时候,2、3个大男人是没法子近她身的。
去年,回学校晚点儿,路上,她碰到4、5个小流氓。
结果连续打翻2个家伙后,她安然逃之夭夭。
估计那些地痞得闹心大半年,几个人制不住一个小姑娘。
猛然,右边壮汉向前一个箭步,跃到她跟前。
同时一记右摆拳,人到拳到,拳锋划破空气,嗖嗖作响。
左边壮汉也相机发难,趁宣夏妍侧身躲闪,出手横劈她腰间。
两人夹击,形成一面兜头盖脸的攻击墙。
宣夏妍明白自已打不过两个练家子,随即抽出伸缩警棍。
她向后急退,霎那间一甩棍子,顺势指向青面壮汉。
被警棍逼开的青面汉子暗暗称赞许,女孩这招守中带攻,因应情势,以快打猛,很有效,瞬间化解了遭钳攻的被动。
左边壮汉见状喊道:“嘿,小丫头片子,咋还用上家伙什了啊!”
青面壮汉瞄了眼同伴,目光尽是不满:两个大男人打人家一个小女孩,还好意思说!
他不想浪费时间,当下提气,鼓起胸膛,双目陡然射出寒光。
宣夏妍心凉了半截,她也明白,倘若对手全力上手,别说两人了,恐怕自已一个也对付不了。
就单说力量吧,实在相差太悬殊。
张图眼睛看得真切,知道宣夏妍撑不住了。
尽管帮不上啥忙,也豁出去了!
他赶紧拉住车门把手,正要推开时候,远方猛然响起阵阵鸣笛。
缠斗双方迅疾脱离接触。
众人扭头看去,又来了一个车队,比双方车子数量合在一起还多,
也是形形色色,啥车都有,最离谱的,后面竟还有辆中巴。
情势骤变,令双方迅速收敛,谁也没敢轻举妄动。
今个儿,无人荒野真热闹,第三个车队及至他们跟前。
首台是猎豹越野车,满布灰土,天知道在荒野中逛荡多久了。
一个面色黢黑、头戴贝雷帽的小伙子蹦下车,笑道:“真巧啊,各位,你们也是西北有宝的队伍吗,哪个大学的?”
片刻尴尬的静默,王大建嘿嘿尬笑几声:“呃,我们自驾游的,你们是啥比赛?”
“啊?!”小伙子身后又过来几个年轻人,看样子似乎很诧异。
“没看新闻啊,全国大学联合会组织的西北有宝比赛,没听说吗?今天就决出全国四强了。”
“哦,想起来了,刚刚还听新闻说来着。你们都是大学生啊,哪个学校的?”
王大建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身边壮汉无奈停止行动。
“我们西北工大的”小伙子笑道。
新车队稀里哗啦下来一大批人,都是些精壮小伙。
有的伸胳膊抻腿,有的抽烟喝水,还有几个跑到灌木丛方便去了。
王大建边问边向身旁汉子使个眼色,那人会意,立刻转身回到车里。
宣夏妍明白,他肯定查询是否最近有这么个比赛去了。
另外,那小伙子自称西北工大学生,该校是否真派出参赛队伍,一查就知。
这是个脱身机会!
“我们也是野区穿越旅游的,刚才偶遇,正打听路怎么走。这几天玩得太嗨,迷失方向了。”
宣夏妍冲小伙子笑笑。
“还有个同伴受了点伤,得赶紧回市区处理。去最近的城市,走哪条道合适?”
王大建暗暗呲牙:这小娘们想跑路。
便赶紧抢先插话:“嗨呀,你别客气了,跟我们搭伙走吧,保证把你们送到高速路边。”
小伙子也嗯了声,赞同王大建的说法。
“我觉得大哥说得对,这地界哪有啥路线,都凭感觉走呗。你们要是有伤病号,跟他们走比较稳妥,省得绕路。”
宣夏妍悄然打开身上的步话机按钮,车里的人也能听到现场对话。
张图迅速打开手机,查询网页,但,荒郊野岭根本没有信号。
如此,对方的人回到车内,也无法当场查证小伙子所讲虚实。
不过看起来,这些年轻人年龄与大学生相仿,样貌气质多少有点运动员的味道,也很正常,体育系男生不都那样吗。
去方便的两个男生说说笑笑,向中巴走去,脏兮兮的运动服背后两个大字:中国。
看样子,他们并非对方帮手,此令宣夏妍这边的所有人长舒口气。
面对王大建的热情相助,宣夏妍正愁如何推脱。
副驾驶门打开,张图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来,喊道:“你们是参加那啥野外比赛的学生吗?”
小伙子很自然地昂了声。
“那我们跟你们走吧,正好现场看看比赛”张图叫道。
王大建见状,立刻回怼:“瞎吆喝,你听新闻就行哈,不是还有伤病号吗?”
张图装傻充愣反问:“这地界连手机信号都没有啊!怎么听?”
两句交锋,几乎揭穿了双方底牌。
他没再理会王大建,冲宣夏妍嚷:“我告诉你,用不着跑那么远,还非得回市区。咱们在兰州不是看过新闻嘛,最近有野外比赛,还不信。赶紧问问,最近的急救点在哪儿,去处理处理完事。”
说着,他侧侧身,狡黠地嘟囔一句:“咱就不用给他们退钱了,对吧。”
刚才还云里雾里的宣夏妍,让张图最后所讲的那句话点拨明白。
显然,张图将他跟自已说成驴友野外穿越的组织者。他的意思是,如果因为送伤病号回市区,就得给其他客人退款。
此理由也彻底挡住了王大建继续‘热情’帮忙的路。
既然开展大规模野外比赛,怎可能不安排现场救护点或者补给站。
这样的话,就无需被王大建借机裹挟。
她顺着张图的话,对小伙子央求:“附近有急救点吗,如果有,请帮忙指指路。”
小伙子眨眨眼,回头喊道:“大炮,组委会安排急救点没有,有人受伤了。”
“有啊,就在三岔口铁桥那边。”
“多远?”
那个叫大炮的小伙子跑来回答:“没多远,从这儿向西直走,最多16、7公里。”
无奈目送宣夏妍带车队离开,王大建很无奈。
他冲小伙子的背影狠狠啐了口:“他妈的,碰上这群小崽子捣乱。”
古德卡轻声哼了哼:“捣乱?未必。”
“塔克先生,您认为那群学生故意打岔?”
“学生?未必。”
古德卡深吸口雪茄,再没心思搭理这个讨厌的背叛祖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