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砚看了会手机,盛家是京圈最近热议的焦点。
【盛家最近跟贺家走挺近的。】
【还真是,近来常有人看到盛懋章夫妇出入贺家,也是奇怪,这两家平素没有任何往来,怎么突然走这么近。】
【我只好奇,小盛总与贺家小叔怎么冰释前嫌的?】
……
不过很快,盛家开始翻修老宅,贺浔曾到现场督工,大家这才恍然。
盛家大概是找了贺浔做设计。
难怪两家走这么近。
翻修老宅可不是小事,盛懋章夫妇亲自参与也正常。
贺闻礼那日忙完公司的事,已是凌晨,路过贺浔书房,发现门缝中还有灯光流出,敲门进去时,他桌上铺着盛家老宅的平面图。
“小叔,还在忙?挺晚了。”
贺浔看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我?”
“盛庭川那厮,现在把我当包工头使唤。”
“……”
“我要负责设计,施工人员也是我帮忙请的,我现在什么事都不做,就给他一个人打工。你怕是不懂你这个大舅哥有多难搞。”
作为甲方,盛庭川要求很多,贺浔被他搞得头大。
“辛苦您了。”贺闻礼帮他倒了杯咖啡,贺浔接过咖啡喝了口,“对了,你去过盛家老宅吗?”
“没有。”
“他们家有个博物馆。”
“嗯?”
贺浔指了下设计图上的一处建筑,“盛家有个占地近千平的私人收藏馆,放置的全都是珍宝,除了珠宝,还有各种古董,还有些藏品放在仓库里。”
“我只知道盛家有钱,没想到这么富。”
“难怪盛庭川的姑姑和舅舅都想当家做主。”
贺闻礼看了眼桌上的设计图,除了藏馆,花园水榭,甚至还有一片面积很大的人工湖,“盛家的姑姑和舅舅,您了解吗?”
“都没深入接触过,不过去盛家实地考察时,倒是见过盛家这位姑姑,跟她丈夫、女儿住在盛家老宅。”
“这些年,都是他们在陪伴盛家二老。”
贺闻礼点头。
贺浔又补充了一句:“盛庭川的姑父是入赘,女儿也是随母姓,为此和家人闹得很僵。”
“他姑姑看起来很好相处。”
贺闻礼只静静听着。
看着好相处?
但盛世的业务都是她在管理,性格温和的人,只怕早就在商场上被吃干抹净。
“对了……”贺浔喝了口咖啡,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盛庭川的舅舅,多年单身,一直未婚,膝下没有任何子女。”
“他负责盛世珠宝原石的采购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跑业务,听说很厉害,挺难相处。”
“从盛庭川的只言片语可以得知,他舅舅近期会回京。”
“这盛家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你还要提醒下侄媳妇,除了父母、哥哥,别对谁都掏心掏肺,多留个心眼总没坏处。”贺浔提醒。
贺闻礼点头应着。
最关键的是:
还不知道当年的凶手是谁!
根据他目前了解的事,钟书宁意外“过世”,盛懋章夫妇痛不欲生,无心参与任何工作,盛庭川又太小。
从中获益最多的,只有两个:
姑姑、舅舅!
凶手会在他们中间?
钟书宁近来正沉浸在寻回亲人的喜悦中,平时除了制香,就是前往康复中心积极治疗,现在可以拿着拐杖自己走路。
她甚至现在都认为,自己当初是无意中走失才被拐卖。
贺闻礼头疼得揉了揉眉心:
该怎么跟她说,
当年,是有人想要她的命!
康复医院
钟书宁积极治疗,只盼着能早日脱拐走路,右脚着地时,脚踝处仍疼得厉害,一次复健结束,经常会出一身汗。
“来这里的复健,都盼着能早日康复,但不能一蹴而就,要慢慢来。”医生提醒。
“我知道,谢谢。”
钟书宁来复健,喻锦秋本想陪着,被她婉拒了。
康复的过程很难,只怕她看了会受不了。
贺闻礼、江晗都会陪她来,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李垲随行,自从上次出事,他是真不敢把钟书宁独自扔下。
就差……
跟她去洗手间了。
而此时,不远处正有双眼睛在饶有趣味地盯着她。
最近气温骤降,再有半个月京城才开始供暖,康复中心内开着热空调,一轮复健结束,她出了不少汗。
为了方便行动,她穿得不算多,汗水浸湿衣服,贴在她纤浓有度的腰上,勾勒出姣好的身材。
“看着挺瘦,身材倒是挺好,长得比照片上好看太多。”男人目光在她身上游离。
嘴角带着邪笑,目光贪婪。
“难怪贺闻礼为她神魂颠倒。”
魏朗盯了钟书宁好些天,大概摸清她到康复医院的时间。
基本都能遇到。
有时碰见贺闻礼亲自陪他来,魏朗就提前离开,但今天,贺闻礼不在,他手下对钟书宁也是寸步不离。
这让他更加确信:
钟书宁,绝对是贺闻礼的软肋!
此时钟书宁一轮复健结束,出了许多汗,坐在一侧的椅子上休息。
“您喝水。”李垲打开保温杯,递水给她。
钟书宁道谢接过,却因为短时间内过度运动,导致手抖没拿稳,导致杯子里的水完全洒出来,她裤腿被濡湿一大片,大部分水全都落在地上。
李垲皱眉,急忙拿毛巾、纸巾递给她擦拭。
自己则将杯子捡起。
好在是温水,不烫。
“不好意思,手有点抖,没拿稳。”钟书宁觉得很抱歉。
李垲摇头,“不碍事。”
虽然有一对一的医生专门指导复健,但这是康复训练大厅,还有许多其他患者,如果不清理干净,有人踩水滑倒,可就不好了。
“我去找清洁人员。”
训练大厅人很多,李垲倒不担心出意外。
只是此时不是打扫卫生的时间,他没找到保洁,只能自己去找清洁工具。
钟书宁低头揉着发麻的手腕,余光瞥见有人靠近,急忙抬头,出声提醒:“地面有水,您小心些。”
抬头,
对视瞬间,她脸上不惊不动,心下却微微错愕。
在康复医院,可以看到许多受伤的患者,但眼前的人,身上有道疤,从后颈一直延伸到胸口,看着狰狞可怖,大小不一的眼睛,左眼尾耷拉着。
给人的感觉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