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面鬼居然来这手,被王灵官上着身的老头子立马停了下来,不敢轻举妄动。
而其他人见到那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张着嘴巴喘不过来气,哪还能不知道有东西就在他们身旁,顿时都吓得缩到了灵堂另外一边去,不少人还跑到门前要开门,但老头子立马喝止。
这门若是开了,就封不住这无面鬼,它会逃掉。
但现在的局面也很棘手,那男人眼看着就要被掐死了。
“你以前是空,现在也是空,为何还要徒增杀孽?”老头子冷声说。
“你管不着,给我把门打开!”无面鬼喝道。
老头子直直的看了他一会儿,又看了看那已经翻起了白眼的男人,最终叹了口气,妥协道:“放了你也行,但你得先撤掉对这男孩的摄魂术,否则,我若是放了你,之后你只要折返回来,还是能够轻易摘走他的魂。”
“这好说,但你可别跟我耍什么花招,否则我立马弄死这家伙!”无面鬼说。
老头子点头。
随即无面鬼就掐着那个男人飘到了棺材前,往棺材里看了一眼以后却对老头子说:“你得把这定魂符撕掉,这玩意儿虽然不会对我造成大伤害,但我也不敢触碰,有它存在,我也撤不回摄魂术。”
老头子便直接走到了棺材的另一边,伸手去撕男孩额头上的那张黄符。
但,就在这时,老头子却突然有了异动,竟是直接跳起,跨过棺材,一脚踹在了对面的无面鬼胸口上,无面鬼一声惨嚎就松开那个男人倒飞而起,重重的砸在了墙上,墙面上淡淡金芒闪烁,又将它的身体给震开,让它狗吃屎一般扑倒在地。
没想到老头子居然耍诈,这让我顿时一呆,不过很快释然。
这大门上有黄符,门口又有王灵官塑像,老头子早就封禁了这里,无面鬼是碰不得这里的墙面的。
而不等它站起,老头子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它面前,伸手掐住了它的脖子,将它狠狠的按在了墙壁上,墙面上金光再起,无面鬼凄厉的惨叫起来,同时剧烈的挣扎,但被王灵官上了身的老头子力气奇大,它根本就挣脱不了。
“你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怎么来的,就怎么消失吧。”老头子冷冷的说。
话音落下,老头子手上一用力,竟然生生捏爆了这无面鬼的脖子,紧接着无面鬼剩下的脑袋跟身子轰然爆开成两团黑雾,徐徐消散。
总算是给解决了,我不由松了口气。
但这时老头子却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吓得寨子里那些人以为他对付不了进来的东西,全都惊叫着涌到门口,推开大门跑了出去,连那个塑像都被踩碎了,最终只有男孩的家人惊恐的留在这里。
我也吓了一跳,连忙跑到老头子身边,却见他充血胀红的皮肤渐渐恢复成了原样,只是摇了他一下,他就醒了过来。
“师父,你咋样了?”我问。
“没事,只是送走了王灵官罢了。”他说。
然后他直接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一点事儿也没有。
这让男孩的家人都愣了愣,面面相觑的不知道咋回事。
老头子却也不理会他们,只是走到棺材旁看了看,最终笑了笑,将男孩额头上的黄符取下。
我也走过去看了看,却见男孩脸上已经恢复了一丝血色,嘴唇的黑色也慢慢淡去。
“我已经将缠上你家孩子的邪祟给解决了,不用担心了。”老头子对男孩的家人们说道。
说完,他也不等他们反应,直接招呼我走出了大门,往柳清观走去。
路上,我有点奇怪无面鬼还没有撤回摄魂术,那男孩怎么就开始恢复正常了,便问了问他。
他笑了笑,说:“摄魂术是无面鬼用来摘魂的,无面鬼都挂了,摄魂术就自动破解了。”
额,这倒也是,看来我问了个傻逼的问题。
不过接着我又对这无面鬼感兴趣了,对他说:“师父,你说这无面鬼没有灵体,只有半灵体,它以前是空,现在也是空,是咋回事?”
“它们嘛,是种特殊的存在,不是魂魄堕入鬼道变成的鬼,而是众多鬼物魂飞魄散时,那众多残余的怨念与不甘汇集到一起形成,因此它们没有真正的灵体,只有虚灵体,千方百计想拥有灵体。一般的道术也确实对付不了,只有请神之法才行。今天来的这只还算是弱的,若是强的,就还得费一番周折才能对付得了了。”他说。
“没想到这个世上还有这样的存在,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了。”我不由感概道。
“嘿嘿,你没想到的多了去了。”他怪笑道。
对此我倒不予以否认。
不多时我们就回到了矮山顶上。
正要走进观中时,他却一把拉住了我,神色也是莫名的严肃。
“怎么了师父?”我问。
“还记得你第一晚住这的时候,我叮嘱过你的三点么?”他板着脸说。
“午夜过后,不准进大屋子,午夜过后,不准在外头走动,午夜过后,不准看窗外!”
这三点复述完,我才惊觉此时午夜早就过了,心里一慌。
“师父,这……”
“没事,为师陪你回屋,不过不能经过这大屋子。”他说。
他这才领着我走进观中,但这时我心头却出现了强烈的不安,似乎即将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由自主的往他身旁靠紧了点,也忍不住打量院中各处,却也是什么异样都没发觉。
他带着我从大屋子旁边绕过,辗转来到了屋后的菜园子旁,将我送到了菜园子中央的小木屋门前。
正要开门进去时,我眼角的余光分明瞥到旁边的亭子里头有人,就想扭头去看,但他却立马制止了我,说:“什么都别管,进屋就好。”
我心里一慌,硬生生的扼制住了往亭子里看的强烈欲望,直接进了屋。
他没有跟进来,我点燃油灯后就将门关上了。
“为师走了,切记为师的话。”他在外面喊道。
然后我就听到了他走开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