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洞很深,借着鬼王冥火的光,我跑了快两分钟了也没到尽头。
那只鬼这时还没追上来,或许是刚才的攻击虽然无法对它造成致命伤害,却也让它喝了一壶,它一时还没缓过来。
我额头上全是汗,掌心也都是汗,那些黄符都被汗水浸湿了。
西冥花已经到手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交代在这儿。
没有条件跑掉老娘都要创造条件跑掉。
“拿命来!”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阴森又愤怒的嘶吼声。
显然,那只鬼回过神来了,而且被我打得很愤怒,很憋屈。
我吓得差点跌翻,幸亏是稳住了。
我现在有点恨老头子没教我道术了,都八天了,就让我睡了一晚上棺材,啥也没教,不然老娘何至于像现在这般狼狈,怎么着也能跟这只鬼过两招吧。
算了算了,不吐槽他了,专心跑路为妙。
可是,我这个靠双脚跑的又怎么比得过后面那位直接飘的?
仅仅片刻它就追了上来。
“你逃不掉的,乖乖束手就擒,或许我开心了还是能够留你一命!”它阴森森的喊道。
我不理会,只是立马操控着前面给我照明的鬼王冥火朝它胸口扑去。
它当即在半空中一顿,双手上都涌出了大量黑气,包裹着它的双手,明显就想在鬼王冥火冲到它面前时与之对抗。
但现在的鬼王冥火还有给我照明的重任,可不能让它给打了,因此在即将攻击到它时我又立马将鬼王冥火给调了回来。
“你还敢玩我!”它顿时出离了愤怒。
“谁让你笨呢,用过一次的伎俩你又中招了。”我毫不客气的说。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它冷声说。
话音一落,它浑身一抖,身上瞬间扩散出更为阴冷的气息,然后只听的咔嚓一声响,它脸上的白色面具碎裂,一张虽然无比苍白但帅气逼人的脸庞露了出来,让我心神一荡。
妈蛋的,居然比余烁还要帅上几分啊。
而就在这时,我意识莫名的一阵恍惚,心头顿时一惊,这家伙是用了迷魂这种老手段了,连忙转移了目光,意识这才恢复清晰。
但就在下一刻,我右小腿上一凉,然后猛地被拽了一下,噗的一下我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疼的我差点骂娘。
可紧接着我就惊骇的瞪大了两眼。
原来拽翻我的是一只苍白的鬼手,而这鬼手居然是身后那只鬼的。
它现在还跟我隔着几米的距离,但是它的手臂忽然伸长了,就这么突然性的将我拽翻在了地上!
舌头长的鬼我见过不少了,但是手臂能伸长的鬼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被吓了一大跳,立马将右手上的所有黄符一股脑的全拍在了这只手上。
它顿时就惨叫了一声,猛地将手,手臂也收缩到了原来的长度,虽然右手上滋滋的冒着白烟,但紧接着却是一晃,直接飘到了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我:“知道吗,其实我是长臂鬼!”
我当即就想用手上抓着的黄符拍它,但它却瞬间出手掐住了我的咽喉,喝道:“别乱来,否则我就直接扭断你的脖子!”
说这话时,它的双眼都注视着旁边的鬼王冥火,生怕我冷不丁给它一击。
我心沉到了谷底,这回算是完了,西冥花保不住,命也保不住了。
它伸出另一只手,冷冷的说:“把西冥花交出来。”
我下意识的按住了兜里的绿色瓷瓶。
这玩意儿,我是说什么都不想给它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它就要把手伸进我兜里强行取走瓷瓶。
可就在这最后关头,一道金光突兀的从身后闪现,惊得它猛然抬头,接着就是瞳孔一缩,立马舍弃我迅速闪退。
下一瞬间,一道闪耀着金色光芒的黄符就从我头顶上掠过,直直的冲向它。
它双手一震,大量黑气包住它的双手,在黄符冲到它面前的一瞬双掌一合,直接将黄符裹了进去。
不过这黄符威能明显不俗,它双手上的黑气开始快速消散,它身上涌出无数黑气,沿着它的双臂不断的往双掌上补充,一时间竟也与黄符形成了势均力敌的局面。
我的第一念头就是老头子出现了,当我回头去看时,果然是见到老头子正提着盏油灯站在我身后,但同时我也发觉他的状态不太对,竟然翻着白眼,一头花白的头发凌乱的披散,身上的青色道袍碎成了一条条挂在他身上,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什么!
这让我想起了他昨晚上的惨叫,他昨晚上怎么了?
这时,他动了,像是没有看到我一样,从我身旁擦过,歪歪斜斜的走向那只长臂鬼。
这鬼正费力的对抗着黄符,见老头子朝它走去,害怕得很,两只眼睛都瞪圆了。
可老头子却也像根本没看到它一样,从它身边直接走过,缓缓的离开了这里。
他到底是怎么了?
以他现在这副样子,还能驱动一张黄符帮我对付这只鬼简直就是幸运!
长臂鬼倒是大松了口气,阴阴的看了我一眼,说:“等我消除了这符的威能,就要了你的命!”
擦,它以为老娘会在这儿坐等它把黄符的威能给消耗掉?
我爬起来就以最快的速度朝原来的方向跑。
其实我想跟上老头子去看看他的情况,但直觉告诉我现在不要接近他为妙,现在的他,很不对劲。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快跑到地面上去。
我不知道长臂鬼要多久才能消除掉黄符的威能,因此我是尽可能的跑得快点。
而过没多久,前面出现了一抹亮光,似乎是火光,是这个洞的出口!
我没有急着过去,反而是减慢了速度,小心的走过去,凑到了出口前,然后我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这是一个石室,开着一扇门,血红色的。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四面墙壁上都挂着一张张人皮!
这些人皮像是已经放了一段时间,都干了。
而这……忽然让我想起了余烁剥人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