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老头走进去后,那木楼的门就又关上了。
这一幕看得我一阵恍惚,那木楼当中不可能有人存在,只可能有鬼,那也就是说,是木楼里的鬼给瞎眼老头开了门,而这瞎眼老头居然跟一只鬼熟识?
“我们快过去看看。”老头子说道。
想必老头子的心里现在也是疑问重重了。
旋即我们加快脚步朝木楼走去。
可就在我们刚刚走出眼前这条小巷,到达木楼前方的空地上时,我心里那种熟悉的感觉变得越发浓郁起来,精神也莫名其妙的变得越发的恍惚起来。
当我们到达门前时,我更是眼前一黑直接扑翻在地,眼皮越来越沉了。
“老婆,你怎么了?”余烁连忙将我扶了起来。
老头子也一脸不解的凑了过来。
但我终于是扛不住精神的恍惚,闭眼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我睁开眼来,发现自己正身处于浮东村的木楼前方,不过是白天,正是黄昏时分,落日的余晖映照在木楼之上,空气中却飘荡着刺鼻的血腥味。
这时,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却是见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子徐徐走来。
当看清他们的长相时,我心神一颤,男人与余烁长得一模一样,而女子则与我长得一样。
不用多想我都能猜到这是生前的余烁跟前世的我,也就是祈婚女。
余烁一身的白袍,与我所认识的余烁鬼魂有着截然相反的气质,像是翩翩的书生,但他的脸上却带着浓浓的杀气,那雪白色的长袍之上也尽是嫣红的鲜血。
而他怀中的祈婚女,却是一脸的苍白,虚弱的蜷缩在余烁怀中,那一双美丽的眼睛当中满是温柔,却也带着一丝埋怨。
看祈婚女这样子,似乎是生了什么重病。
“余烁,你怎么可以那么冲动呢?”祈婚女小声斥责道。
“他们,该死。”余烁冷漠的说道。
我心头微微一凛,想到这浮东村所有人在一天内被人所杀的事情,以及这空气中飘荡着的血腥味,难道,余烁口中的他们,是这浮东村的居民?这里的人,真的是他杀的?
“你这个傻瓜,何必为我如此。”这时,祈婚女眼圈微红道。
“你别说话。”余烁喝道。
他似乎有些生气,但眼中似乎透着一抹痛苦与伤感,让我微微一愣,不由自主的看向祈婚女,她这是怎么了?
正愣神时,余烁已经抱着她走到了我面前,却根本看不见我,直接穿过了我的身体,朝后面的木楼走去。
而到了门口时,他们却没有进去,余烁将她放了下来,她摇摇晃晃的站不稳,扶在余烁的身上。
随即余烁扶着她坐在了门前的石阶上,她轻轻靠在余烁怀里,看着眼前的村子,嘴角带起了一抹笑。
一阵微风从门前拂过,吹起她轻柔的发丝,黄昏时的阳光照在两人脸上,一时间,竟然让我感觉这一幕有些唯美,但不知怎的也透着一种哀伤落寞。
“第一次遇见你时,也是在这里呢。”祈婚女开口说道。
余烁轻轻点头,微笑道:“记得那时,你把我当成了色狼,放虫子咬我,让我身上都是包,真是狠呐。”
祈婚女扑哧一下笑了起来,说道:“你那时就是色狼好么。”
“怎么色了,我就是不小心摸了摸你的小手儿。”余烁不愤的说道。
“我的手是能随便摸的么?”祈婚女撅着嘴说道。
“那你也不能放虫子咬我啊。”余烁翻翻白眼,说道。
“就得咬,咬死你这个大色狼才好呢。”祈婚女说。
余烁倒也没再回话。
两人间忽然沉默了下来。
蓦然许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你该送我进去了。”祈婚女说道。
“再待一会儿。”余烁显得有一丝执拗。
看到这,我忽然明白到,这似乎是余烁生前与祈婚女的最后时刻。
只是,余烁为何要将祈婚女送进身后的木楼,这木楼有什么蹊跷么?
“真的该进去了,若是不出岔子,千年后,我们会再见的。”祈婚女看着余烁,柔声说道。
“那也是千年后啊,今世,都没办法再见你了。”余烁长叹一口气,说道。
“你别这样好么?”祈婚女抬手摸了摸余烁的脸,眼中含着泪光。
我则早就呆住了,听了他们这话,我突然想到了曾从西莫凡口中听到过的转生,转生到千年后,竟然是余烁跟祈婚女早就计划好了的?
人,还能控制灵魂的转生?
不对,应该是因为身后的木楼的关系,但木楼中有什么,竟然可以控制转生?
“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你如今也不会变成这样。”余烁忽然低声道。
“傻瓜,我不怪你,没有你,或许我是不会变成这样,但只会更糟,一遍又一遍与人成亲,如行尸走肉。遇见你,已经是最大的幸运,只望转生之后,我不再是祈婚女,只是个普通女子。而你,一定要找到我。”祈婚女微笑道。
“我一定会的。”余烁的说道。
“我相信你,”祈婚女笑道,“送我进去吧。”
余烁终于将她扶了起来,缓缓的走到门前,将门推开,与她一起走了进去。
而也就是在这时,我脑中响起轰的一声巨响,眼前的所有一切尽数破碎。
同时间,我在现实中猛然惊醒,眼前所见是余烁略显紧张的脸,此刻我正躺在它怀中,在木楼前的空地上。
刚才那不是梦,是一段记忆,潜意识里的前世记忆。
“你怎么了?”余烁关心的问。
我看着它,犹豫了下,便将这段记忆里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控制转生到什么年代?”老头子顿时一惊。
我却没理会他,只是问余烁道:“祈婚女,到底是什么?”
在这段记忆中,我能从前世的我那些话中猜到,余烁生前之所以带她来这里转生,与自己祈婚女的身份有分不开的联系。
余烁恍惚了一下,却是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这似乎是很久以前,道门中的一种特殊存在,在红尘中,与一个个男子不断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