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说离婚是真的。”
裴栀宁眼睛不眨的看着傅寒深,“下次再有这样的怀疑,也不要用这种方式,我嫌恶心。”
傅寒深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看着裴栀宁眉眼间的冷色,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见傅寒深出去,裴栀宁才抬手摸上胸口的位置。
明明说好了要放下。
可在对着他这些举动,知道这些举动背后的意义时,她还是难免的会有几分难过。
翌日,傅寒深下楼就看到裴栀宁坐在餐桌旁。
桌子上仅仅准备了一人份的早餐。
他不满的看了眼裴栀宁。
后者神情自然的吃完最后一口鸡蛋饼,平声道,“五千万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之前我给你的离婚协议你应该还留着,现在签正合适。”
傅寒深眉心轻拧,拿过手机查了下账户,发现果真有五千万的入账。
“这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裴栀宁挑眉,用餐巾纸仔细的擦干净自己的手指,“这跟你有关系吗?不偷不抢,我保证不是黑钱,这难道还不够吗?”
“我给你的离婚协议呢?”
傅寒深脸色变得难看,“扔了。”
裴栀宁丝毫不意外,她站起身朝沙发的方向走过去,拿过自己的包,从里面重新拿出一份文件。
黑纸白字,写的清清楚楚,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傅寒深掀眸看向面前的人,目光嘲弄,“裴栀宁,你确定要现在签这份协议?”
“你以为我在跟你玩过家家吗?”
裴栀宁抽出一支笔,连笔盖都帮忙拿掉,递到傅寒深的手边。
离婚这个决定,她想的清清楚楚。
傅寒深猛地推开椅子起身,不受控的感觉让他觉得烦躁,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冷,慑人的威压袭向裴栀宁。
他紧绷着脸,薄唇轻启,“是因为傅燕倾吗?”
冷厉的视线审视的盯着眼前的人,似乎想要找出个她非离婚不可的理由。
明明他才是那个最想离婚的。
裴栀宁看着傅寒深的眼睛,红唇轻勾,莫名的透出几分认真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提到傅燕倾,难不成他也是傅家的人?”
“你从游乐场离开的那天晚上,我被抢劫,是傅燕倾救了我。就这么个萍水相逢的人,还不足以让我跟你离婚,我做的决定,都是我自己想做的。”
听到她那天晚上被抢劫,傅寒深心莫名的提了起来。
下一秒,他勾唇讽笑,“裴栀宁,你以为在我面前卖惨,就可以改变你嫁给我的目的吗?你别忘了,当初……”
“当初是我瞎了眼。”
裴栀宁打断傅寒深没说完的话,“你对我没感情,但我还死抓着你不放,这些年我当舔狗也当够了,现在我是真的不愿意继续。”
傅寒深逐渐恢复成面无表情,唇角抿直。
这个男人从来没爱过自己。
裴栀宁接受了自己捂不热傅寒深这颗心的事实。
他的偏爱,全部都给了盛芊芊。
“奶奶那边我会解释的,不会影响到你跟盛芊芊的事情,傅寒深,我们好聚好散。”
裴栀宁嗓音轻柔,从提离婚开始,头一次没用冷冰冰的语气。
傅寒深冷漠开口,“你知道离婚意味着什么吗?你不再是傅家的太太,你父亲的那些债主可都都会全部扑上来,你能承受住吗?”
那些债主之所以暂时息事宁人,不过是因为有傅家替裴栀宁作保。
裴栀宁神色平静,“那些事我自己会解决。”
“好,我签。”
傅寒深拿过旁边的笔,毫不犹豫的在离婚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只是太过用力,笔尖差点划破纸张。
看来是这几年傅家将她保护得太好,以至于裴栀宁忘记了裴家刚出事时,那些人几乎把裴栀宁卖到缅甸泄愤的事情。
他等着裴栀宁回来求自己。
后者没注意到傅寒深的表情,拿过签字的文件,松了口气。
傅寒深余光瞥见,脸色更冷,而后转身就大步如风的朝着外面走去。
“傅寒深!你还没说几点去民政局!”
裴栀宁在后面喊道。
傅寒深猛地停住脚步,站在玄关处,脸色晦暗不明的看向裴栀宁,“离婚证不着急,你与其这么着急跟我撇干净关系,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去跟奶奶解释这件事。”
裴栀宁红唇轻抿。
傅寒深是对她不好,但傅老太太从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甚至是疼她都超过了傅寒深。
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她是答应过老太太,会陪着傅寒深一辈子的。
当初答应好的事,她最终还是没做到。
更何况,最近她打听过傅老太太的体检情况,年岁渐长,老太太的身体也不如以前的好,万一因为这件事受了刺激——
裴栀宁压下心底的那股情绪,“我会慢慢跟奶奶说这件事的。”
傅寒深眼里闪过一抹不快。
他冷哼道,“今天芊芊有个检查,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你耽搁,领证等我有空再说。”
扔下这么一句话,他直接离开。
……
医院。
盛芊芊刚从检查室做完检查出来,唇色还有些泛白,看到傅寒深出现在病房,瞬间惊喜起来。
“寒深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傅寒深眸光幽深的扫了眼盛芊芊,“刚来不久,我有事情要问你。”
盛芊芊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卖乖道,“什么事啊?我今天去做检查,医生说我的眼睛比之前好了不少,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做手术了?”
“我会交代林逸,让他安排的。”
傅寒深将手里的平板点开,很快就有声音从里面传出。
听到熟悉的对话,盛芊芊脸色白了白。
“寒深哥哥……”
傅寒深点了暂停,掀眸看向盛芊芊,“是你自己从楼梯上摔下去的,跟桃雨根本没关系,芊芊,为什么要这么做?”
盛芊芊揪着自己的衣角,眼睛泛红,受委屈似的看着傅寒深。
“寒深哥哥,你不要因为这件事讨厌我好不好?”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我只是害怕,我听说,我之前手术之所以没成功,就是裴小姐在背后做的手脚,我怕她会再来一次,所以我才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