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警局内部有内鬼？”
赵馨的心头一紧，一股寒意爬上心头。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何笙剑眉微蹙，“但这的确是一个不得不考虑的可能性。”
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在提醒着他们时间的流逝。赵馨的心跳得厉害，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微微有些出汗。如果警局内部真的有内鬼，那这个案子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赵馨打破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先从这个”不存在“的男人入手，”
何笙指着照片上的模糊身影，“我再去一趟技术部门，看看能不能从监控录像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你再仔细回忆一下，关于这个案子，你还记不记得什么细节？”
“好。”
赵馨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重新坐回电脑前，目光再次落在那张照片上，试图从那些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找到一丝破绽。
夜色渐深，警局里的灯光依旧明亮。何笙和赵馨并肩作战，一个逻辑缜密，一个思维跳跃，仿佛两股不同的力量，却又在这一刻奇妙地融合在一起。他们时而争论，时而沉默，但他们的目标始终一致——找到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
就在这时，何笙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办公室里原本就有些紧张的气氛。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微皱起，接通电话。
“喂？……什么？……好，我马上过去。”
何笙挂断电话，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怎么了？”
赵馨察觉到他的异样，问道。
“案子有新的进展，”
何笙语气沉重，“走，跟我去一趟现场。”
赵馨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赵馨的心脏像是被人猛地攥了一下，一股莫名的慌乱迅速蔓延至全身。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什么声音也发不出。何笙的眼神，向来如鹰隼般锐利，此时却蒙上了一层她从未见过的阴霾。
“现场……怎么了？”赵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不安，用近乎气声的问话打破了沉默。
何笙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深深地看了赵馨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却又在最后一刻化作一声叹息。他转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大步流星地走出办公室，只留下一句低沉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去了你就知道了。”
赵馨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她抓起自己的背包，快步追了出去。一路上，何笙的沉默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警笛声在耳边呼啸，仿佛催命符般敲击着她的神经。各种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翻腾，每一个猜测都像锋利的刀刃，在她心上划下一道道伤痕。
抵达现场后，刺鼻的血腥味夹杂着浓重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赵馨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强忍着不适，快步走到警戒线前。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受害者是一位年轻女性，倒在血泊之中，毫无生气。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目睹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死者是附近的居民，名叫林晓，25岁，独居。”一位年轻警员走了过来，向何笙汇报情况，“根据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大约在两个小时前，致命伤是……”
警员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是被人用利器割喉，手段极其残忍。”
赵馨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她连忙别过头去，努力不去看那惨不忍睹的一幕。可是，死者惊恐的眼神却像烙印般刻在了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何笙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可怕。他蹲下身，仔细查看了尸体和周围的环境，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刻进脑海里。
“有什么发现吗？”赵馨压低声音问道。
“凶手很谨慎，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痕迹。”何笙站起身，声音低沉得可怕，“但是……”
“但是什么？”赵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何笙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枚小小的香囊，香囊上绣着一朵精致的彼岸花，花瓣的颜色鲜红如血，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赵馨一眼就认出来，这香囊正是她之前送给何笙的，为了让他辟邪保平安。
“这……怎么会在这里？”
赵馨的声音微微颤抖，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毒蛇般缠绕上她的心头。
何笙紧紧地握着香囊，指节泛白，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担忧，还有一种赵馨无法理解的痛苦。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这枚香囊……是在死者手中发现的。”
“死者手里……怎么会有这个？”赵馨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干涩而颤抖。她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却感觉身后是一堵冰冷的墙，将她困在原地。
何笙没有回答，只是将香囊放回证物袋，然后紧紧地攥在手心里，仿佛要把它捏碎。他转过身，背对着赵馨，路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却显得格外落寞。
“这香囊，你送给过别人吗？”许久，他才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没有。”赵馨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坚定，“我只送给了你。”
何笙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然后迈开步子，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警车。
赵馨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何笙……”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想问他是不是怀疑自己，是不是认为自己和这起案件有关，但她却不敢问出口。她害怕听到那个她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何笙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赵馨的心猛地一沉，仿佛掉进了无底深渊。她知道，何笙这是在有意疏远她。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那枚出现在案发现场的香囊，那枚承载着她对他所有心意的香囊。
赵馨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何笙离开。警车呼啸而去，带走了何笙，也带走了她所有的希望。
夜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赵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却依然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她缓缓蹲下身，将脸埋进膝盖里，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记得一路上脑海里都是何笙那复杂的眼神和冰冷的语气。
回到家后，赵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开灯，任凭黑暗将自己吞噬。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那个漫漫长夜的，只知道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时，她的心已经变得一片荒芜。
“叮铃铃……”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赵馨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接通电话。
“喂，是赵馨小姐吗？我是市局的，我们现在需要你马上来一趟警局，协助我们调查一起案件。”
赵馨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明平静无波，却在她耳中如同惊雷炸响。协助调查？还要去警局？是了，那枚香囊，那枚出现在案发现场、沾染了未知罪恶的香囊，就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她和何笙之间。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声音，尽量不让自己的慌乱被察觉：“好，我马上过去。”
简单收拾了一下，赵馨便匆匆赶往市局。初秋的晨风已经带了一丝凉意，卷起她额前的碎发，也吹不散她心头弥漫的阴霾。
警局的空气似乎都比别处更冷几分，走廊里回荡着脚步声，每一声都像是敲击在赵馨的心上。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何笙办公室的门。
何笙坐在办公桌前，神色疲惫，眉宇间满是化不开的阴郁。看到赵馨进来，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
“关于昨晚的案件，我们还需要你配合调查。”何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却让赵馨感到无比陌生。
“好，你问吧。”赵馨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但紧握的双手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这枚香囊，你确定只送给了我吗？”何笙拿起证物袋，目光沉沉地落在赵馨身上。
“是，我只送给了你。”赵馨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坚定。
“可是，死者手中为什么会有你的香囊？”何笙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像一把利刃，直插赵馨的心脏。
赵馨的心猛地一沉，一种无力感瞬间将她包围。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难道要告诉他自己精通玄学，这香囊是为了他辟邪保平安？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