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笙没再说话，只是走到沙发边坐下，
他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一叠符纸上，
上面用朱砂画着奇怪的符号，
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这是……”何笙伸手想去触碰，却被赵馨一把拦住。
“别碰！”
赵馨的语气有些急促，
“这些符纸还没开光，碰了会招来不好的东西。”
何笙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这丫头，明明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担心他会招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笑什么？”
赵馨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没什么。”
何笙收敛了笑意，“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再来找你。”
“嗯。”
赵馨点点头，
目送何笙离开。
关上门，赵馨靠在门板上，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有何笙在，她似乎没那么害怕了。
第二天一早，何笙就来了，
手里还拎着豆浆油条。
“还没吃早饭吧？”
何笙将早餐放在桌上。
赵馨愣了一下，
随即笑着摇摇头：“你怎么知道？”
“猜的。”
何笙言简意赅。
赵馨接过豆浆，热气扑面而来，像他此刻的关心一样，让她无处可逃。她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的慌乱，“你怎么知道我没吃？”
“这小区楼下就一家早餐店，老板说你从来没光顾过。”
何笙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赵馨脸颊微红，这人观察力也太可怕了吧，连这种小事都注意到了？她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能饿着自己不成？”
“饿不饿，吃了才知道。”
何笙将油条推到她面前，“快吃吧，吃完跟我去个地方。”
赵馨咬了一口油条，酥脆的口感让她心情好了些，“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何笙卖了个关子，嘴角噙着一抹神秘的笑意。
一路上，赵馨都在猜测何笙要带她去哪儿，可他却始终守口如瓶，只让她耐心等待。车子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了一家古色古香的茶楼前。
“来这里做什么？”
赵馨更加疑惑了。
“你不是说那些资料都是假的吗？我带你来见个人，或许能证明你的清白。”
何笙说着，率先走进了茶楼。
赵馨心头一震，难道他知道些什么？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跟了上去。
茶楼二楼雅间，一个身穿唐装，仙风道骨的老者正悠闲地品着茶。
“师父！”
赵馨一眼就认出了老者，正是她从小敬仰的师父。
“馨儿，你来了。”
老者放下茶杯，慈祥地看着她，“这位是？”
“这是何警官，他……”
赵馨刚想解释，却被何笙打断了。
“老先生，我们长话短说，”
何笙开门见山，“关于赵馨的事，我想听听您的说法。”
老者深深地看了何笙一眼，缓缓开口，道出了一个埋藏多年的秘密……
茶香袅袅，在古色古香的雅间中弥漫开来，仿佛时间也在这檀木桌椅间慢了下来。赵馨的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师父的出现，如同在她平静的心湖中投下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她偷偷打量着何笙，想从他脸上捕捉到一丝情绪，却发现他始终神色淡淡，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何笙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香在舌尖散开，却不及眼前这出戏码精彩。他放下茶杯，目光转向老者，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老先生，您应该知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喝茶。”
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何警官快人快语，老朽也不拐弯抹角。馨儿这孩子，从小就与常人不同……”
老者缓缓道来，原来赵馨并非江湖骗子，而是自幼身负异禀，拥有常人难以理解的感知能力。她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也能预知一些即将发生的事件。只是这种能力时灵时不灵，全凭直觉，所以赵馨自己也无法完全掌控。
何笙听完老者的讲述，心中疑虑更深。如果赵馨真如老者所说，那她之前为何又要隐瞒？难道那些资料另有隐情？他将探究的目光投向赵馨，却见她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赵馨，”何笙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赵馨猛地抬起头，眼圈微微泛红，“我……我只是不想再被人当成异类，更不想因为我的能力，给你添麻烦……”
“添麻烦？”
何笙不禁笑出声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担心。”
“担心？”
赵馨愣住了，他是在担心自己吗？
何笙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心中某个柔软的角落仿佛被触动了一下。他别过脸，掩饰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温柔，“你一个女孩子，卷入这种事，我能不担心吗？”
“我……”
赵馨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老者打断。
“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再互相折磨了。”
老者笑着摇摇头，“馨儿，你也不小了，有些事，也该告诉何警官了。”
赵馨的脸瞬间红到耳根，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小了”？什么叫“有些事”？
何笙也有些尴尬，轻咳一声，“老先生，您误会了，我和赵馨只是……”
“只是什么？”
老者笑眯眯地打断他，“只是朋友？只是合作伙伴？我看啊，你们分明就是……”
“师父！”
赵馨再也忍不住了，羞愤欲绝地打断老者，“您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老者哈哈大笑起来，雅间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何笙看着赵馨娇嗔的模样，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
“师父！”赵馨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师父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啊！什么叫“不小了”？什么叫“有些事”？她和何笙之间明明就只是……只是……
赵馨偷偷瞟了一眼何笙，却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眼神里带着几分调侃，几分探究，还有些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赵馨的心跳顿时乱了节奏，像是有一百面鼓在她胸口擂响。
“哈哈哈……”老者爽朗的笑声在雅间里回荡，“好了好了，师父不逗你们了。不过馨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找个能照顾你的人了。何警官一表人才，能力出众，对你又很关心，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师父！”赵馨羞愤交加，跺了跺脚，“您再这样，我真生气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老者笑着摆摆手，但眼角眉梢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何笙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有趣极了。他原本以为赵馨是个神神叨叨，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姑娘，没想到私底下竟然如此娇憨可爱。而且，他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老者的调侃，甚至，还有点享受这种暧昧不明的氛围。
“老先生说笑了，”何笙放下茶杯，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我和赵馨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确实很欣赏她的能力，也愿意尽我所能去保护她。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赵馨闻言，心脏猛地一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什么吗？
不等赵馨细想，何笙突然话锋一转，“不过，老先生刚刚说赵馨的能力时灵时不灵，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老者收起笑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馨儿的
能力来自于血脉传承，但这种血脉力量并不稳定，需要一个契机才能完全觉醒。而这个契机……”
老者顿了顿，目光深邃地看向赵馨，“就在你自己身上。”
“我自己身上？”赵馨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天机不可泄露。”老者摇摇头，“你只要记住，一切随缘就好。”
赵馨还想再问，却被何笙拦住，“老先生既然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还是先说说案子的事吧。”
雅间内，檀香袅袅，茶香氤氲。
赵馨被师父和何笙一唱一和，说得面红耳赤，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偏偏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偷偷抬眼，透过茶杯氤氲的热气，看向对面的何笙。
他正低头品茶，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轻抿，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仿佛刚才那些调侃的话语都与他无关。可越是这样，赵馨心里越是不安，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觉得师父的话荒唐可笑，还是……
“咳咳……”赵馨轻咳两声，试图打破这让她窒息的沉默，“师父，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我和何警官真的只是朋友，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好好好，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老者笑呵呵地附和着，但那双眼睛却像能看透人心似的，让赵馨无处遁形。
何笙放下茶杯，目光终于落在赵馨身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老先生说得没错，我们是该谈谈案子的事了。”
他这一开口，赵馨反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他没再继续那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