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区铁手杂货铺
“哥，杂货铺开这真的有人会来么？”
林成打量着地上的青石板路，有那么一个瞬间的恍惚，他觉得自己好像就在上辈子某个修缮不良的景点旅游。
但马上，街道两侧那破落的门户就重又将林成拉回了现实，结了厚厚一层蛛网的门框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都没人踏足。
“那你去别处，能买到在这的东西么？”
林天禄走在前面推门而入，挂在门口的那串易拉罐又当啷当啷地响了起来。
“这倒也是……供需关系太不平衡了。”
林成感慨，然后就被一进门货架上的商品镇住了。
“哥，你说我们回收的废品修好之后是不是就流到这来了？这些东西我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呢？”
“来了？今天倒是早点。”
还没等林天禄回答，层层货架后便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虽听得出来嗓音是个老人，但精气神就很饱满的样子。
“嗯，来了。”
林天禄应了一声，转头跟林成说，“我有几个活还没做完，你要什么自己挑吧，我给你转点信用点？”
“我这还剩下不少，哥你去忙吧，我就自己转转。”
林成摇摇头，他这儿的信用点还剩下了大几百点，应该够稍微买点东西了。
他现在站的这块正是摆了一些生活用品，牙刷，水杯，肥皂……
林成上手摸了摸那水杯的外层，入手冰凉，没什么太坑坑洼洼的地方，质量好得就像是从流水线统一生产的一样。
都说这间杂货铺背景不简单，果然有说法。
作为一个曾经的现代人，林成一眼就能看出这样的水杯与垃圾区居民平常自己用的那类有什么不同，这大概是从下城区某个工厂里运出来的货吧？
不过的确价格挺贵的，一个水杯就要30信用点。
在这片货架挑了一会，犹豫了一阵子林成拿了几件加起来大概得有六七十信用点的小玩意，往前走去。
“要结账？”
前台，那个有一只手换成机械的老头撑着脑袋在看一本不知道什么内容的书，听得脚步声微微抬了抬头，从眼镜的缝里看他。
“这些多少？”
林成把东西堆到柜台上，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老头压在手肘底下的书。
“69信用点。”
老头也不着痕迹地又用手压住了书往后抽走了：“还想看这个？这个算额外的价！你既然看了一眼，那给你抹个零，算70信用点吧。”
“我还什么都没看着啊，不是，虽然知识要付费但也不能这么离谱吧！”
林成目瞪口呆，为老头的奸商思维感到叹为观止。
其实他眼神快，瞥到了一角彩色的画面，那种网格式的图画排列方式让他觉得有点熟悉……
而且从铁手胳膊底下漏出来的一点书页，还带着点花花绿绿的颜色。
这老头，不会在看漫画书吧？
“跟你开玩笑的，69点。”
老头把书页一合扔到柜台底下，扶了扶眼镜又把林成拿来的商品重新打量一遍，“哟，天禄这小子不是一直省吃俭用的么，家里还买这些东西？”
行了，这次他看清楚了，书里边的画还有小人呢。
林成将手腕划过柜台上摆着的一个机器，绿色荧光数字闪过，对应商品的信用点已经被扣除完毕。
“偶尔也要小消费一下。”
林成瞅了瞅，把这些玩意装进揣在裤兜里的一个袋子里提在手中，忽的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感觉，抬头看向老头背后的木质展柜。
第二层，第五格……摆着一个肚大口窄的蓝色小玻璃瓶，屁股底下还加了个固定用的底座，瓶身装着大半颜色好似不停在土黄与深黑切换的液体。
这东西，对他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发现新的基因序列药剂，请宿主尽快完成吸收。”
脑海里，机械提示音让林成明悟。
合着不是对自己产生了吸引力……是这个基因进化系统很馋！
基因序列药剂……这东西出现在垃圾区，也就是在这铁手杂货铺里合理一点。
不过这老头居然如此胆大，居然把药剂光明正大地放在后面柜台展柜里。
就不怕有人认出来然后抢他一票么？
“怎么了，看上展柜里啥玩意了？”
老头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这可都是非卖品，把你哥抵在这都不够。”
“没有，没有，随便看看。”
林成又瞧了瞧展柜里的其他东西，看起来都有些平平无奇，似乎是老头随便摆放上去的。
然而能够跟基因序列药剂放在一起的东西，应该都不会普通。
又四处看了两眼之后，林成提着手中袋子，穿过货架推门出去了。
嘎吱。
大门合拢，林天禄自柜台旁的一扇小门中走出，手上还戴着一双黑色皮质手套。
“咋，怎么还出来看看，怕我卖东西往贵了卖啊？”
老头又把刚才扔桌子底下的书弯腰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摆在桌子上又看了起来。
“那点钱你还看不上，虽然抠了点，但不至于。”
林天禄说，“主要是想问问你，垃圾区除了你这之外，还能有地方接触到基因药剂么？”
“绝对没有了，我这属于是蝎子粑粑——独一份的地方，而且也就是摆着玩的。”
铁手一乐，但转而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刚才你弟弟好像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结账的时候抬头第一眼就盯着药剂看。”
林天禄皱起眉头：“我今天早上发现了一点奇怪的地方……小成他的指甲，坚硬程度与我附着了一缕真气之后差不太多。”
“普通人，是绝对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的。”
“你的意思是……”
老头的眼睛眯了眯，脸上的神情泛起一丝认真，“但也存在自然觉醒的可能，不是没有先例，而且他似乎对基因药剂的味道比较敏感，也可能是其他方面的原因。”
“也许……是有药剂师的天赋？毕竟就算是喝了基因药剂，别人不直接告诉你的话也是认不出来的，每种基因药剂都长得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