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一定要杀了你！”
程凡喘着粗气，身形骤然变得模糊，冲向了……
围住小院的高墙！
程凡一向是非常谨慎的，不会在任何自己无法掌控的地方做过多的停留。
开玩笑，他可是d级超凡者，为什么要在这，跟看起来早有准备的对方打一架？
只要能够窜出这个小院，他就有把握能够快速进入到下城区！
然而，程凡兴奋的劲头还没来得及升起，一道极尖锐的，像是什么东西快速切开空气的爆鸣就在他的正下方响起。
嗯？！
他眼神一凝，在空中硬生生地蹬了一脚墙壁，改变了原本的前进方向。
两只浑身黑漆漆的乌鸦，静静地停驻在墙上，用那猩红色的眼珠盯着程凡。
“好快的速度……”
程凡的眼瞳中央，瞳孔竖了起来，细密的白色鳞片自皮肉当中长出，还带着丝丝缕缕红色的血迹。
“鬼蛇”赋予了他生产神经毒素的能力，同时也在以蛇类的身体为模板重构他的身躯，这幅样子就是产生的效果。
蹭。
几乎是刚刚完成这样的转变，程凡的身体便先行压低，而后猛地向上窜出，如出洞的蟒蛇般有力而迅猛！
在窜出的瞬间，几柄不易察觉的淬毒匕首被随着他的动作一同甩出，把把封向鸦所有能躲闪的位置。
而鸦则是平静地站在原地，嘴角噙着若有若无地笑意。
突然“轰”得一声，她整个人化作漫天飞舞的黑色乌鸦向着院子的四面八方冲去，恰好躲开了程凡扑过来的身形，以及他暗中甩出的武器。
“开始反抗了哦……你去把其他人清理掉吧，我来跟他玩玩。”
鸦半蹲着在围墙上出现，黑色袍服上猩红色眼睛一齐眨了眨。
而那些眼睛每眨动一下，林成就察觉到鸦身上的疯癫气息就上升一层，似是在通过这样的方式解封着什么怪物一样。
程凡紧咬着牙，一言不发，表情凝重地看向刚刚凝聚出身形的鸦。
这是……圣灵教特有的技术，“异种化”。
可以说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能够被看成完全由那种诡异的乌鸦构成，滑不留手。
但他也有着多次与圣灵教打交道的经验，还是有一些克制手段的。
“明白了。”
林成抹了一把脸上沾着的灰沉声应道。
他刚才为躲避程凡向他甩过来的一柄匕首在地上滚了一圈，虽然姿势不太美观，但总算是将一位d级超凡者的攻击闪避了过去。
自己现在，应该算是e级？还是f级的超凡者？
林成站起身来，掸了掸灰尘。
看起来鸦跟那个超凡者的争斗一时半会分不出结果，那自己只能暂时先负担起清场的工作了。
自己与圣灵教有关系的事情……不能有一个活人知道。
“清场？”
墙角，李乐脸上带着的惊惧，伴随着他看到两个超凡者打在一起无暇他顾，逐渐减退。
而当他看向正朝着他们这群人走来的林成时，害怕马上就转为了狰狞。
李乐意识到这个小子似乎有些不一般，但他们这足足有五六个壮汉，每一个都能比林成壮出不少来，未必没有机会逃出去！
那两个超凡者现在应该顾不上他们这些小人物，所以才让这个家伙来清场的吧？
“操！”
他的身旁，有人自以为更早看清了局势。
一个壮汉狞笑着挥拳朝走来的林成打去，他认识这个小子，自己之前跟着野狼老大抽水的时候曾经见过。
那时候他连个屁都不敢放！
自己一拳打过去，就算没有打中他也要微微闪避，就趁着这个空档，自己也能够跑出……
只能说，惯性思维是会害死人的。
咔嚓。
林成接过壮汉挥过来的拳头轻轻一扭，惨白的骨茬自他的手腕刺了出来，白色的肌腱绷到极限——
他的拳头，完全在巨力的作用下上下颠倒了。
啪。
一条黑影猛地抡在壮汉的脑袋右侧，将他的身体打得晃了晃，强大的冲击力让他脸上的面皮都像是水波般荡漾，双眼几乎要凸出眼眶。
那是林成的手臂。
他随便一脚踹在壮汉的腿弯，将后者已经失去声息的身体踢远，继续向着这边走来。
“还有，五个。”
林成脚步不停，眼神掠过这几个平日里十分眼熟的壮汉。
野狼还在的时候，他们经常跟在他的后面。
收信用点，抢东西，甚至在打人的时候为了向野狼表示忠诚，他们都会多踹上两脚。
他们，几乎不用去什么地方工作，只要看好了从更弱的居民手中抽来的信用点，就足以在垃圾区活得很好。
甚至野狼，还能够用这些收入，去换取一支昂贵的基因强化药剂。
“你……”
此刻，刚刚还跃跃欲试的众人，似乎是一下子被抽掉了脊骨一样，面色各异地互相对视。
畏惧，恐慌。
这些在几个月之前，林成想都没有想过会出现在野狼帮帮众身上的情绪，现在几乎要将小院子的一角填满。
林成探出一条手臂，扣住距离自己最近那人的头顶，乌黑的指甲缓缓伸长。
他的手掌一点点用力，那人的头骨便随着林成手掌的动作开始慢慢地变形……人的头骨具有很强的韧性，能够有效地缓冲外界的伤害来保护脑部。
但当这种伤害达到一定极限时，最有韧性的头骨也会支撑不住。
恐怖的骨裂声响起，那人双眼暴突着倒了下去，鲜血涂满了他的整张脸。
四个。
三个……
一个。
林成将手从已经完全失去气息的李乐脸上拿开，甩了甩沾染在手上的血水，回头看向鸦与程凡的战场。
程凡的衣衫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一条条可怖的血痕遍布在他的身躯之上，那些白色细密鳞片有的甚至已经朝上翻起，露出底下失去血色的皮肉。
而鸦的情况更加夸张，此时她身边的乌鸦数量已经达到了令人恐惧的程度。
脸上，手臂上，小腿上，一簇一簇的鸦羽逐渐冒出，让她看上去像是一只没有翅膀的人形大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