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开心么？”
乔渊没想到自己只是举手之劳，小狐狸激动的眼眶都红了，很感动的样子。
“对啊，我终于有朋友啦，还是好朋友嘿嘿，最好的朋友耶，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他们总是想着一些奇怪的要求，也没有人帮过我……”涂山霖说着说着，红红的眼底泛起泪光，却在笑。
看着涂山霖这样，乔渊一时无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觉得对方虽是贵族，却连普通人都不如。
这种莫名的悲哀不知源头，此刻渲染弥漫开来，多少有些令人心疼。
尤其刚刚历经了姜素霜的冷淡，再看涂山霖，仿佛小天使一般的可爱鲜活，让他也被感染。
就像涂山霖一直生活在某种囚笼当中。
他记得对方昨晚提到过，若回家晚了，“他”会发火，先前那些骑士也说过，公爵大人会发怒。
所以一切的根源，在于涂山霖的家庭。
“娘亲说不管多难受都要笑，要开心，如果没有开心就去寻找开心，所以我就从上城区跑出来了。”
涂山霖擦擦眼泪，指着东边天空上的一颗星辰道：“娘亲还说，我一定会遇到好朋友嘟。”
乔渊已然明白，涂山霖的母亲去世了，父亲很严厉，他蛮佩服对方的乐观豁达。
难怪刚刚小狐狸忽然对着东边的天空笑。
“好吃么，”他微笑着。
涂山霖笑嘻嘻道：“好好吃！”
她继续啃着鸡腿，和乔渊漫步在商业街里，背着毛茸茸企鹅书包的霖，很快又被糖葫芦吸引。
“买两串老板，”乔渊伸手付款。
本来陪涂山霖出来玩有点应付的成分，但逛着逛着，他开始喜欢这次外出了。
卖糖葫芦的老婆婆乐呵呵笑着：“给女朋友买啊，好可爱的狐狸女孩。”
一直在旁边好奇打量的涂山霖霎时脸色通红，害羞的用小手捂住脸颊，紧张的并拢脚尖。
乔渊也有点尴尬，拿过冰糖葫芦就走了。
小狐狸乖乖的跟在旁边，似乎没吃过，笑的可欢了：“这个也好吃耶乔渊。”
“那多吃点。”
一刻钟后，涂山霖站在抓娃娃机面前直勾勾的看着，乔渊买了点游戏币，尝试抓了两个。
果然，他就是抓娃娃的失败者。
“我可以试试么，”涂山霖在旁边蠢蠢欲动。
“好，你来。”
刚一上手，小狐狸就像天生的抓娃娃天才，直接抓住一个小白兔娃娃，开心的踮起脚底。
“厉害啊霖，”乔渊由衷赞叹。
“哈哈你要不要，帮你抓。”涂山霖眼疾手快，又抓了一个小狗熊，玩的不亦乐乎。
乔渊揉揉下巴，笑道：“想要个小狐狸。”
涂山霖的小脸瞬间通红，倒还是真的给乔渊抓了一个小狐狸公仔，不过是赤狐。
乔渊拿来很大的塑料袋，把小娃娃全部装了进去，他越来越喜欢这次和涂山霖逛街了。
路上，什么寿司店，章鱼小丸子，还有冰淇淋，小狐狸涂山霖看到一个吃一个，纯吃货。
“乔渊，我想拿宝石换钱耶，不能老是让你花钱啊，应该我给你花钱才是。”
囊中羞涩的乔渊点点头：“成，我们去前面典当行换去，算了还是去正规大银行吧。”
想想他又改变主意，并嘱咐道：“以后换钱，不要去小典当行，这些金额都挺大的。”
“好，再换钱就找你，”涂山霖摇着大尾巴。
从银行出来，涂山霖换了一颗最小的绿宝石，一共十万块，全都汇入个人账户，可以随时刷。
乔渊渐渐发现，小狐狸对什么衣服包包都没什么兴趣，但对吃，非常上头，而且特别能吃。
明明看起来那么苗条，到底是狐狸。
在对街买水果的时候，乔渊发现旁边停着一辆余烬浮空车，似乎又出现了一起时间入侵。
他随意看了两眼，并不打算掺和，但听旁边脏辫男同事的话说，这是1755年的巫师时间线。
“1755年？确定？”乔渊双眸一亮。
高个男同事点点头：“对。”
“哥们，我可以进去看一眼吗？我们十六队上午的案件里有巫师的痕迹。”
乔渊笑着对那位高个男同事开口，他想到了自己第三人格的解锁条件：
人格切换（普通）：切换到白乔渊，改变发色和瞳色，拥有邪恶本性和恐怖气质。可完美融入1755年平行巫师时间线，可融入巫师时间线。
需要找到白乔渊时间线持续一分钟解锁。
之前在繁星幼儿园里，他把对方直接吞了，又找不到对方的时间线，没辙。
不想和涂山霖逛街误打误撞碰到了。
“哦，繁星幼儿园是吧，可以，但你最好什么都不要碰，”脏辫男同事犹豫一下后点点头。
“明白，谢了哥们。”
乔渊对涂山霖说了两句就走了进去，这里原本是一处售卖巫师帽，巫师袍的衣服店面。
他就站在门口看着，一分钟就行。
很快，涂山霖也挤了进来，她收束着雪白毛茸茸大尾巴，嘿嘿傻笑着站在他旁边。
乔渊哭笑不得道：“你怎么进来了。”
“我看你进来了，我也想进来看看，”涂山霖耳朵摇摆，笑的很甜，像吃了蜜似的。
她试探着往旁边走两步看看，眼里满是好奇：“我闻到血腥味了呢，好像有人血。”
“啊，是的，很坏的家伙。”乔渊回想着第三个人格的能力，无论是千刀万剐咒，恐惧咒，还是邪恶增幅，都是彻头彻尾的反派手段。
【在白乔渊时间线里持续一分钟已完成。】
【获得人格切换权限：黑巫师。】
一分钟很快过去，乔渊相当满意的舔舔嘴，关于接下来的黑巫师记忆，等有多余的再说。
少顷，他和涂山霖走出来道：“你要喜欢，下次在我们队执行任务时看看，就不打扰别的队了。”
“没有没有，我就随便看看嘿嘿。”
乔渊忽然想到什么：“你是什么途径来着？”
“生命途径四阶序列，你呐。”
“四阶？”乔渊暗暗咂舌，苦笑道：“咳咳，我才杀戮途径一阶。”
涂山霖丝毫不介意乔渊只是一阶，眼里如星辰般闪烁：“杀戮途径好啊，我当初也想选的呢，我爪子可锋利了，而且我跑的好快呐。”
“生命途径也很棒，高阶可青春永驻，还可以进行生命窃取，能量转换。”乔渊回忆着。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傍晚，他们俩正在做过山车，迎着夕阳，霖的白发覆上绚丽的黄昏。
再美好的宴席也会散去，霖要回家了。
“好开心好开心，”涂山霖又拿出宝石塞了乔渊几次，被乔渊拒绝后，有些忐忑道：“那以后还可以找你玩吗？”
“笨蛋，当然可以，”乔渊抬手轻轻点了点涂山霖光滑白皙的脑门，看得出来，眼前的傻妮子没少给过别人钱，但都并没有换来什么友情或朋友。
“哈哈好，那我可以给你打电话么。”
“随时都行。”
乔渊没想到涂山霖还是这么有礼貌，每一句话里都带着强烈的期待，还有几分自卑。
他送涂山霖坐上地铁。
“唉？你家不是在莲花公寓吗？”背着企鹅书包的涂山霖困惑的发现乔渊并未下车。
“送你回中心城再走，没事，反正我一个人住，等会从旧土大桥上跑跑，锻炼锻炼。”
涂山霖小脸蛋上的红霞直接红到了耳根子处，红到了脖子上，眼红红道：“谢谢你，我好开心。”
乔渊微笑着，一下午的接触，他已经发现，涂山霖有点讨好型的人格，同时，遇到事了，委屈了，也不会和人争辩，只会一味的逃避。
换过去他也没兴趣，但现在小狐狸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并且只想和他玩，那自然要管！
欢喜州还是不太安全的，所以他要送。
到中心城后临走的时候，涂山霖又重复了一遍：“乔渊，如果遇到麻烦了一定要和我说呀，我一定会帮你的，我对天发誓，对娘亲发誓！”
看着单纯又认真的小狐狸，乔渊感觉心灵上都受到了净化，他的欢愉丝毫不差涂山霖。
他抬起手挥挥，对着坐进浮空车里的涂山霖告别，小狐狸在车里也对他使劲挥手。
就像再也见不到似的。
这算是恋爱么，他不知道，但他明白，和涂山霖在一起很开心。
他沿着旧土大桥跑回去，吃顿饭，又去莲花公寓社区的健身馆，举了一小时哑铃，一小时跑步，一小时仰卧起坐，半小时俯卧撑，锻炼到晚上十一点。
【体质+0.42。】
【体质+0.33。】
【目前体质13.86。】
看了一眼手环，距离16点体质越来越近了。
满身是汗的乔渊，又在健身馆对面的烧烤店吃了一顿夜宵，他现在的饭量越来越大了，胳膊的肌肉愈发明显结实，这种感觉很棒。
下午给涂山霖花了小两百，身上目前还有个1800出头，明天21号，距离信用卡还剩三天。
还差3500块钱。
回家洗澡的时候，乔渊巴不得现在就来个任务。
一觉睡到早上五点，天蒙蒙亮，床头柜上的电话响着旧时代音乐巨匠周董的稻香，给他吵醒了。
乔渊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去接：
“还在睡觉吧，紧急任务，在东州月亮高中出现大量虫族扩散，大型高风险污染区！快起床，我们小队的浮空车快到你家阳台了。”
电话里传来顾思思的声音，同时窗外掀起大量的风声，给乔渊听的一愣一愣。
月亮高中？那不是他的母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