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忽听得身后一声大喊:“就是他们两个,在这儿呢!”
只见一群人拿着棍棒向他们跑来。
陈锋定睛一看,为首的正是刚才道上劫道的那两人。
对方来势汹汹,陈锋此时却心生一计,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正是潜入对方摸清吉泰县真实情况的好机会。
于是他迅速看了铁蛋儿一眼,低声说:“一会儿咱们佯装敌不过,任由他们抓了去!”
铁蛋儿还没来得及回答,这群“凶神恶煞”已到了眼前,两人与对方厮打了一阵,便装作力气不支败了下来。
那几个“凶神恶煞”哪里肯罢休,棍棒劈头盖脸就冲着二人打过来。
“好了,等等,留着他们一条小命,”带头的土匪说,“给雷爷带了去,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是,彪哥!”众人说着,拖着受伤的陈锋和铁蛋儿而去。
陈锋和铁蛋儿被带回去以后又是一顿拷打,天黑了才被关进了水牢里。
透过牢房昏暗的灯光,陈锋看见另一边关着很多从外边抢来的女孩子。她们瑟瑟发抖,蜷缩在一起。
又过了一会儿,进来几个粗壮的人,他们从牢里拉出几个女子,那些女孩子们吓得直哭。壮汉喊道:“哭什么?伺候好太君,有你们好日子过!”
“呸,这群狗杂种!”铁蛋儿骂道。又过了一会儿,水牢的门开了。
那个叫彪子的人走了进来,他冷笑道:“你们看什么啊,死到临头了,你还看别人?”他走近了,拍着陈锋的脸说:“就算你们什么都不说也没关系,我们雷爷不在乎,是革命党也好,是八路军也罢,现在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们了……”
“你们想干什么?”陈锋问。
“喝下去,送你去个好地方!”说完,他给陈锋和铁蛋儿灌下了药汤。
“哈哈哈……”他大笑道,“给他们扔到清凉谷去!”
“彪哥,”这时底下的人耳语道,“那边有几个女的不行了,怎么办?”
“都扔到清理谷去……”
陈锋和铁蛋儿还有几个病弱不堪的女子,被扔到了一个山沟里。药力在他们身上开始发作,他们渐渐失去了知觉……
当二人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身处在一个密林的深谷中。而那些女子已经不见了。
两个人浑身疼痛,且软弱无力。他们勉强站立起来,却腹内恶心难忍,“哇哇——”开始吐起来了。
“狗日的土匪,给我们喝了什么?”铁蛋儿眼冒金星,“我还从来没这么难受过!”
这个症状让陈锋想起了四年前日军生物基地里的场景……再联系到刚刚牢房里看到的那些送去给“太君”的女孩子们……
“这些土匪……居然还跟日本人有关系……”他刚刚说到这儿,忽觉得脚底发软头发沉,再次晕倒了过去。
“哎呀——你怎么了?别认怂好吗?”铁蛋儿着急地问,可是他自己也忍受不了了,也晕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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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在恍惚间看见一位素衣长衫女子在他的身前为他诊病。因为太过虚弱的原因,他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迷,他的双眼迷迷蒙蒙,很想看清对方的脸,却怎么都是眼前白蒙蒙的,朦胧一片……很快,他又昏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恢复了意识,他听见耳边传来女子的对话。
“姐,你这次救的这两个人病得也太严重了吧,浑身浮肿这么厉害。幸亏遇见你,否则他们小命就没了!”一个细细的女声说。
“是我们发现的及时,也算他们命大。”另一个柔柔的女声说。
“姐,最近谷里怎么忽然冒出这么多病人,而且病症也都差不多?”
“我也是怀疑,莫非外边出现了时疫?要通知二叔好好探查才是……”
“是该好好查查,耗费了你太多的精力,头风都比以前发作得频了。”
啊——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陈锋的心脏“突突突——”地狂跳起来。他现在还不能动弹……他努力想看清对方的脸……她走过来了,她为什么要带着一副面纱……她走近了……
他认得,他认得她熟悉的眼睛,即使她带着面纱……
“你醒了?”那个熟悉的女声走近了问。
陈锋涨红了脸,他激动万分,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费力地说:“林霏,你是林霏?”
由于用力过猛,他的身体又还处于僵硬的状态,陈锋的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跌下床去……他又有些迷糊了,但是他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紧紧握着对方的那只手……他害怕她再次消失……
第二天陈锋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多了。他完全可以下地四处走动了。他想找到昨天给他看病的女子,她一定是林霏!但是她为什么不认识自己了呢?
不管怎么说,他的内心有些欣喜。
这时,后边传来细细的女声:“看你就不是个老实人,到处找什么?”
陈锋记得昨天她们的对话,于是问:“你姐姐呢?”
“别问你不该问的!”那女子说,“把你的东西拿上,跟我走!”
“去哪儿啊,妹妹?”
“叫你别问不该问的!”
陈锋不再多问,跟着这个女孩子走了出去。这女孩看着年纪很轻,也就不到二十岁的样子,可是满头白发,看上去有些怪。
“怪不得昨日眼前总白蒙蒙一片呢!”陈锋心下才明白过来。
转过几道山辙,女子带着陈锋来到了一个大山洞里。这里还有几个男人,他们看上去也是病刚好的样子。
那女子对他们大声说道:“你们好好在这里再呆上一天,等中午喝完药,下午再检查一遍就可以离开了!”
“谢谢仙姑!谢谢仙姑!”人们纷纷说道。
这时,铁蛋儿从人堆里挤过来,对陈锋小声说:“你才出来啊,你再不出来我就得生闯进去了!你出的馊主意,咱们差点都死这儿!”
“嘘——小点儿声,”陈锋压低了声音,“看看,这就是咱们要找的‘仙姑’……”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你先出去想办法端了土匪窝,”陈锋停了停,“我还要留下来,看看这仙姑到底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