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烟领着陈锋准备下山。
刚要出门,只见天空乌云密布,起了阵阵凉风。
“这天气说变就变,看来天要留客,”碧烟说,“我得赶紧回去一趟,这几日事情太多,把要紧事差点忘了……等雨停了再送你走……”她说着,急匆匆跑了出去。
这边,陈锋心里还是一头雾水。他想:不管这女子是不是林霏,现在最重要的就要赶紧弄清楚这清凉谷是不是与日本人有瓜葛。趁这会儿没有人,他打算出去打探。对了,刚才碧烟口里所说的“要紧事”是什么呢?不如跟去看看。
天阴得厉害,风更紧了,雨还没有下。
陈锋偷偷跟在碧烟身后,见她转身到了厅堂。厅堂后面竟还有座小山丘,她正顺着阶梯向山顶而去。
陈锋也跟着登到了山顶。此处气温奇高,山谷中竟有高大的棕榈树、如碗口大而娇艳的绣球、挺拔的美人蕉、还有淡雅的枇杷花……
“我这是到南国了?”陈锋心下好奇。
待仔细听时,一阵淙淙的山泉声从一个山洞里传出。他摸了摸山洞的石壁,竟有些烫手。原来此处有温泉。想来,这里能有这些南国植物应是是温泉所致。
山泉在洞内汇聚了一条小溪,沿着溪水,陈锋看见了烟雾缭绕的温泉池。因为烟雾很浓,陈锋什么也看不清。他只觉得头顶冒汗,有些喘不上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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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温泉池里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陈锋揉了揉眼,定睛一看,池里有位女子正在沐浴。
陈锋正在尴尬之时,忽地又从从远处传来碧烟的脚步声。他赶紧隐到了石壁后。
“云汐姐,不好了,”碧烟跪倒在温泉边,“千年红花不见了!”
“什么?”云汐吃惊地说。
“我刚刚看见一个黑影从你的房间里跑出来,之后红花就不见了!”
“哗——轰隆隆——”石壁外开始雷雨大作。
“快,扶我起来……”云汐说着,“我们先回山下再说!福哥呢,它不是应该在外头守着吗?”
“福哥不知道去了哪里……”碧烟快哭了。
说话间,云汐换好了衣服,二人正要离开时,忽看见洞口有黑影闪动。
“谁?”云汐大声喝道。
对方“嗖——”地扔过来一个飞镖,恶狠狠朝着云汐肩膀而来。说时迟,那时快,云汐一扭身,便躲了过去。
“就是这个黑影,肯定是他偷了千年红花!”碧烟道。
“哪里跑!”云汐一声大喝,便追了出去,与那黑衣蒙面人在雨中打了起来。
过了几招,两人不分上下。那人忽然掏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云汐:“偷了红花怎么了?今天我连你一起掳走又怎么样?”说着他向一旁的碧烟开了一枪,碧烟的胳膊立刻血流不止。
“你住手!”云汐说,“放了她!”
“放了她可以,那你乖乖跟我走!”
此时陈锋就在暗处,他悄悄地掏出了枪,正当他准备射击的时候,却被空中蹿出了影子打乱了目标。那影子直向蒙面人扑了过去。
“砰——”枪响了,却见福哥躺在了血泊中……
“砰砰——”陈锋也扣动了扳机,子弹因为雨水迷蒙打歪了……黑衣人匆忙地消失在了雨夜中……
“福哥——福哥——你醒醒……”云汐在雨中抱着福哥大哭起来。此时她头疼欲裂,渐渐体力不支,陈锋赶紧跑来抱起她,重新回到山洞里。
这时,碧烟也捂着伤口回来了,她说:“姐姐她头风发作了!我得赶紧到后山药房里取些药来!”
“你的胳膊?”陈锋问。
“还好,被子弹擦伤了,你替我好好照顾姐姐!不要让她再吹风了,最好到温泉里泡着!”
“好!”陈锋答道。
陈锋抱着云汐重新进入温泉池里。他看着云汐苍白的脸孔,心里莫名一阵心疼。此时的云汐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酷,她那一头白发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
现在云汐的样子和林霏也长得太像了……这让陈锋一时间又错愕起来。
“明明是妙龄女郎却要扮作白发老太的样子,这里边到底有多少蹊跷?”
再看她的右耳根处,有一块一寸见方的伤疤,难怪她始终带着面纱。这也许是云汐和林霏不同的地方。
泉水的温度渐渐让云汐苍白的脸庞又泛起了红晕。她似乎有些明白过来,却依旧无力地问:“你到底是谁?”
云汐挣扎着,用力推开陈锋。但是她体力不支,眼看着就要被水给淹没了。陈峰上前一把托住了她。待云汐还要挣扎时,陈锋俯身情不自禁地吻住了她……
云汐晕眩不止,她没有力气反抗,更令她奇怪的是,她竟然有种熟悉的温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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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雷雨散去,月明风清。
碧烟已取来药品,给昏昏沉沉的林霏服用。
“你姐姐这是得了什么病,怎么会昏迷呢?”陈锋问。
“据郭夫人说,她的头风病自小就有,以前一年里只会犯一两次,犯病的时候就会如此不省人事,须得用红花才能解。这病最忌风寒和焦虑,最近谷里事情太多,她少不得费神,因此时常发作,让人心疼。”
“难道没有别的好药,彻底根治吗?”
“前些年有位道医说过,清凉谷里的千年红花可以根治这头风病,只是这千年红花比一般红花稀有得多,一年半载才开一次,而且开在极险要的山峰上,十分难得。大约两年前,姐姐千辛万苦采到几朵,但是为了救谷里濒死的女孩子们,就把千年红花都用了……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到了花期,幸运地又找到一些,却被该死的黑衣人抢走了……”说着说着,碧烟眼睛红了,留下泪来……
“这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濒死的女孩?”
“她们大多都是被土匪恶霸玷污了的、染了重病被扔弃到谷里……连我也是虎口里逃出来的,要不是云汐姐,我恐怕早死了!”碧烟说。
“那现在你给她用的药管用吗?”陈锋不觉一阵心疼。
“能管些用,只是药力差得多……现在我要用药为她擦身,你到洞外守着去!”
“是!”陈锋听话地到洞外认真地守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