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带回去审问!”副团长李英杰说。随即,他走到陈锋面前说:“团长,按照你传来的消息,我们准时到达!”
“王铁柱同志呢?”陈锋问。
“上级有新的任务,他暂时调离了独立团。”
二人正在说话,云汐这时从大厅深处跑出来,却被一把把枪对准了。
“放下武器,跟我们回去!”一个战士说。
“休想!”云汐说道,说着她“唰——”地向顶处甩出鞭去,跃身而起,同时她回头开枪,不让人追上来。开枪时,打中了一位战士的手臂。
“且慢!”陈锋大喊,“都不许开枪……”
战士们听了陈锋的话,放下了枪,云汐趁机攀绳而去。
“团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放走那女土匪?”李英杰质问道。
“她和滚地雷不是一伙的!她救过不少乡亲!”陈锋说。
“装神弄鬼,把这山里弄得乌烟瘴气,不是女土匪是什么?我今天接了上级的命令,定要把这些人都抓了回去!”
“我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我们先回去商量再定万全之策,不能伤及无辜!”
“团长才出来几日就变得优柔寡断了,不会中了女土匪的招了吧?现在应该一鼓作气,拿下清凉谷,肃清土匪窝!”李英杰说着越发激动,“我这里有上级的命令在手,同志们,上山剿匪,事不宜迟!”说着领着队伍向山顶而去。
滚地雷和冯老板从密道里逃出来后,潜藏在密密的草丛中。这冯老板原来正是冯文清,林霏三妹橘子的丈夫。自从高升死后,他投在了现任日本驻华北区司令森田藤川手下做起了汉奸。
“刚刚那两个人可真是老相识啊,陈锋和林霏,居然在这儿又遇见了,”冯文清眼里露出了凶恶的光,“那个林霏怎么跟你还是亲戚?”
“你说的是云汐吧,她不是我的亲戚,是我本家姐姐四年前从外边带回来的。我对她的过去知道的也不多。不过这个云汐也很奇怪,她来时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认了我那个姐姐做娘!”滚地雷说道。
“原来如此。她应该叫林霏,是北平人。如果她和陈锋联合起来了,恐怕你我以后日子都不好过了……”
“那如何是好!”
“我现在倒有个立功的机会,只要事成,咱们都可以回北平吃香喝辣的……不知道你愿不愿做?”
“做什么?”
冯文清在他耳边耳语起来……
独立团战士在上山途中发现了血迹,抓住了藏在密草丛中的滚地雷,把他带到了李英杰的跟前。滚地雷说他因为腿伤被同伴遗弃,只要李团长网开一面,他愿意全力配合抓住山里的同伙——女土匪郭云汐。
“你确定你能抓住这个女土匪?她身上的功夫很不错!”
“我对山顶的地形熟悉极了,只要抓了女土匪的娘,她就跑不了的!”滚地雷顿了顿说,“不过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看出了滚地雷的顾虑,李英杰示意身边的士兵退避。
滚地雷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陈锋团长跟我的同伙云汐好像是老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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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烟看到云汐回来,心里总算松了口气。谁知云汐让她把姐妹们都喊来,说要遣散大家。原来这几年,云汐陆陆续续救了不少女孩子,她们大多数康复后选择了下山,但也有一些选择了留下来。
这些留下来的女孩子大多受过很多虐待,与其说伤在身上,不如说伤在心里,云汐花了不少精力帮助她们重塑信心。比如对她们进行武功训练,安排她们采药熬药的工作……把她们每日的功课安排得满满当当,逐渐让这些姑娘们练就了金刚般的身体,再不是柔弱不堪、任人摧残的花儿了。这些女子们每日带着白发,以“仙姑”自称,想远离残忍的世道。
“姐妹们,现在世道动荡、黑白不分,就是清凉谷也不再是可以避世藏身的地方了。以前我们带上白发蒙上面具,是想躲避外界的滋扰,没想到却被愚昧的世人说成是妖魔……现在我们又不得不要摘下假发,回到红尘去……”云汐说,“追兵就要到了,我们寡不敌众,大家顺着密道下山去吧,今后好自为之,不必记得我!”
听到云汐说完,姐妹们纷纷跪倒,哭泣起来:“我们不离开姐姐,要走一起走……”
“我平日里教给大家的针灸保健之术足够你们应对生活了,有了一技之长不用担心委身他人!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大家不必伤心!快快离去吧!你们走了我才没有后顾之忧!”
众姐妹听到此处俱是心痛不已,但云汐心意已绝不敢违逆,便纷纷下山,另作打算。
云汐的身后还有碧烟静静地站着。
“你……怎么还不走?”
“若想要轰我走,须得让我先死了……”碧烟说道。此时,她怀中抱着一只白绒绒的小狼狗,不停地在舔着爪,碧烟说:“姐,你看,这是福哥的儿子,我们叫它福宝吧!我要在这里守着它看它长大!”
云汐再也忍不住,泪水留了下来,点了点头。
云汐现在最担心郭夫人的下落。
刚才她到郭夫人的房里去了,娘和傻弟都失踪了,不管是谁抓了他们,目的不过是想要挟自己罢了。于是她对碧烟说:“一会儿如果我被抓了,你不要冲动,我是为了救出我娘和弟弟……凭他们还抓不住我……我自有办法脱身!”
碧烟说:“姐,我明白,我会暗中配合你!”
云汐说完藏好千年红花,让碧烟赶紧下山,自己在山顶等着追兵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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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多一会儿,李英杰就带着独立团战士们来到了山顶,他们把这里团团围住了。
可是山上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
李英杰用质疑的眼神看向滚地雷。
“绝对是这条路,我闭着眼睛也爬得上来。是这些妖女狡猾狠毒,她们躲起来了……”滚地雷赶紧解释。
“不好!这里有机关!”这时,有战士大喊。话音刚落,有不少战士不是被吊了起来,就是陷到了机关里。
“我说得没错吧,她们狡猾得很!大家不要乱动,”滚地雷说,“这里机关多着呢,有的连我都不清楚……我们在明她们在暗,这样是抓不着云汐的!”
李英杰没有好气地说:“你说怎么办?”
滚地雷露出了奸笑:“我把郭夫人和她的傻儿子藏在山后了,只要绑了他们来,云汐自己就会出来!”
滚地雷这招果然见效,当郭夫人和傻弟被带出来后,云汐也一跃身,从山峰处攀绳飞身而下。
李英杰开心大笑:“绑了!吉善县土匪俱已拿到,全部带走!”
云汐双手被捆,跟在犯人们身后,经过人群时,她看见陈锋正在注视着自己。她轻蔑地瞪了他一眼。
“骗子的花样真多!”她心底狠狠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