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的等待,让江时颜几乎度秒如年,额头早就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大冬天的,里衣都被汗水浸湿了。
“算了。”江时颜在看见闫安庭在暗中冲她打的手势之后,将包给拉了起来,“我明天还得上班呢,看球还不让女的看,性别歧视呢。”
江时颜嘟囔了几句,起身就准备走。
“等等,老妹儿!”卷帘门往上拉了一半,那人赶紧招手喊住她,挤着笑说,“条子抓的严,这不得警惕些啊,原来你是瘪子那孙的姘头啊,早说嘛,咱都是一家人,快来快来,瘪子也在里面呢!”
江时颜更慌了,却还要故作镇定地往里走,僵硬地搔首弄姿冲着他抛了个媚眼。
好在江时颜身材纤细,虽然穿的朴素了些,但是大冬天的也正常,毕竟太冷了。
而闫安庭在在得到了同事的信号后,就在江时颜闭着眼睛准备弯腰走进粮油铺子的时候,埋伏在四周的警察直接冲了出来——
“警察!”
那人脸色瞬间大变,冲着对讲机大喊:“条子来了!!”
说着,他就去抢放在桌上的关门钥匙,闫安庭发现的快,直接一个滑铲进入了铺子里,然后迅速和男人扭打了起来。
江时颜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快躲起来!”
冲江时颜说完以后,他们也跟着冲了进去,有人抢走了钥匙,完全将卷帘门给打开了。
江时颜转身就跑,不带丝毫犹豫的,她才不要留下来当活靶子呢!
打闹的动静并不小,夜市里的房子也都是些自建房,隔音并不好,很快就吸引了周围居民的注意,警察所以将警车的灯都打开了,然后打开了喇叭喊了起来。
江时颜一鼓作气跑到了警车里,心脏狂跳,在接过警察递给她的矿泉水瓶时都哆嗦的厉害,缓了好半天才慢慢地平复下来。
这比上回在树林里遇见子弹还刺激啊!
差点就身险狼窟了。
半个多小时后。
一群警察从粮油铺子里押着十几个人走了出来,其中还有人不老实地挣扎着,被警察狠狠警告之后押着脑袋塞进了警车里。
老头的继子,那个被人喊作瘪子孙的男人也被抓了起来。
闫安庭走到了江时颜坐着的警车前,敲了敲窗户。
江时颜将车窗放下来,脸上的害怕还未完全退去:“闫队长……”
“怎么样,还好吧?”
“还、还行。”江时颜试图拧瓶盖,却发现平时连扛个水桶都不在话下,如今连个矿泉水瓶盖都拧不开了。
闫安庭示意给他,然后拧开之后又重新递给她。
“我让同事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今晚辛苦了。”
“没事儿,我缓缓就好。”江时颜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得回警局一趟,那笼子里的老鼠得带走。”
“嗯。”闫安庭点点头,“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江时颜点了点头。
回到动物园时,天也已经亮了。
江时颜刚提着一笼子的老鼠进动物园,就被园里的几只猫发现了,吱吱叫的声音引得它们全都围了过来。
小颜颜,这是给我们吃的吗?
糟了,忘记这茬了。
江时颜赶紧说:“这不是给你们吃的,它们是我抓回来训练的,你们饿了的话有猫粮和鸡胸肉吃,不许打它们的主意。”
笼子里的老鼠全都吓懵了,挤在一起完全不敢动。
训练老鼠,为什么,人类不是很讨厌老鼠吗?
我都好久没抓老鼠吃过了。
老鼠什么味啊,好吃吗?
几只猫“喵喵喵”地当着老鼠的面讨论起来了,江时颜赶紧提着笼子放进了别的房间里隔离了起来,就怕它们几只猫忍不住就给吃了。
将笼子放好的江时颜困得不行了,转而去了办公室,如今办公室早就成了她另一个家了,幸亏她之前给搭建了一下,如今是个小两层楼,楼上当员工宿舍,楼下当办公室,从办公室可以直接上二楼到她的房间。
只是她忘记在群里发消息了提醒其他人不要去打开笼子,于是早上来上班齐姐在准备小动物们的早饭时,看见了那个笼子,还以为是谁犯了错被关禁闭呢,看也没看就打开了笼子……
七八只老鼠从笼子里蹿了出来,甚至还从齐姐的脚上踩了过去。
“啊!!!!!”
惊恐的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动物园。
阿旭立刻对着门狂吼起来,直接把江时颜吵醒了。
她慌慌张张地跑出门,然后发现齐姐捂着胸口惊恐地从屋里跑了出来,不一会儿,几只猫各自叼着一只老鼠飞快地跑远了,侥幸逃脱的老鼠也是纷纷地从屋里溜出来跑了!
“有,有老鼠啊!”
齐姐慌张地朝着江时颜跑过来,“那、那屋里,一笼子的老鼠……”
迷迷糊糊的江时颜听到“老鼠”两个字,瞬间一个激灵醒了!
“我的老鼠!!!”
江时颜的这一声喊,直接让齐姐愣在了原地。
可是已经晚了,那装着老鼠的笼子正打开着,屋里的老鼠被抓走的抓走,跑的跑,一只也不剩了。
江时颜赶紧去找那些猫,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两只老鼠惨遭“毒手”死了,剩下的好不容易从猫咪嘴里救下来,却早已经被天然血脉压制的猫吓破了胆。
齐姐实在是不敢相信这群老鼠是江时颜抓回来的,她声音里都带了颤音:“园长,那些老鼠你抓的?”
“嗯。”江时颜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忘记在群里发消息了,我该早点说的。”
“你、你抓老鼠干什么?”齐姐更加不理解了。
“抓回来训练。”
齐姐:“……”
江时颜的回答直接震碎了齐姐的三观。
见过训练猫啊狗的,或者训练猴子老虎海豚的,还从来没有见过训练老鼠的。
简直逆天啊!
江时颜这会儿坐在室外的长椅上,面前端坐着六只猫猫,一个个仿佛知道自己犯了错,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乖巧地望着江时颜。
“虎虎,我问你,是不是你带的头?”江时颜指着站在最前面的那只个头最大最结实的狸花猫,故作凶巴巴地质问道。
这只狸花猫是前几个月自己跑来的,是附近这一片区域的猫老大,人狠话不多,打遍四周无敌手,就连园里那两条嘻嘻哈哈的鳄鱼也被狠狠揍过,哭着找江时颜告过状来着。
“喵!”
是我!
虎虎挺着胸脯硬气地回答,实际上两只小耳朵早就呈现出心虚的飞机耳了,小爪子也不安分地在地面上踩了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