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的窗帘被人拉开了,一个男人站在了床边,四处看了看,最后看见了花园外面聚集着四五只野猫,也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就朝着它们砸了过去,怒骂一声:“滚远点!”
一群小猫瞬间散开。
那人显示警惕地看了一圈附近,然后才拿起手里的望远镜朝着不远处看去,过了一会儿又换成了摄像机。
十来分钟后,他重新拉上了窗帘。
窗户倒影的身影里一共出现过两个人影,除了男人还有一个,看影子像是女人。
步步找到了江时颜,将它和小猫们打听来的消息都告诉了江时颜。
江时颜又转述了一遍。
几只萤火虫朝着江时颜飞了过来,一闪一闪地落在了江时颜的手背上。
江时颜用手指触碰它们的翅膀,低声询问着关于这个小楼的一些信息,而旁边的闫安庭眼中掠过一抹震惊之色。
原以为江时颜只是和普通的动物进行交流,怎么现在连昆虫都能沟通了?
江时颜将萤火虫放走之后,一抬头就对上了闫安庭复杂的眼神。
昏暗的光线下,闫安庭棱角分明的脸庞笼罩着一层阴影,看的江时颜心脏都漏了半拍:“怎、怎么了?”
“你,刚刚是在和萤火虫对话吗?”
江时颜移开视线,小声地解释:“我只是通过它们翅膀震动的频率隐约猜测它们的想法,昆虫的脑容量很小,它们能领会的想法并不多……”
“所以,你是真的能听懂昆虫说话?”
“也算吧?”江时颜挠了挠步步的脑袋,“不过我也是第一次和它们对话,不确定能不能成功,最近有研究昆虫方面的资料。”
闫安庭没说话。
自从遇见了江时颜后,这姑娘总能一点点地打破他在某些方面的常规认知,这或许就是网友说的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这份偏爱,说是老天爷的亲闺女也不为过了。
萤火虫飞过围栏来到了窗户的缝隙中落下,没多久,更多的萤火虫也纷纷地落到了窗户上,没一会儿,窗户就堆满了萤火虫。
里面的人推开了窗户:“稀奇啊,这群虫子居然全飞过来了。”
“你干什么?”一道怒喝声在屋里想起,一把推开那个开窗户的男人,左右看了一眼,快速地将窗户关上,隐约见还传出斥责的话,“说过窗户不能随意打开,虫子随便它飞,快点弄完就撤……”
……
江时颜和闫安庭带着步步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回到车上后,闫安庭思索半晌,然后告诉江时颜:“这个湿地公园的东南方向大概几公里的位置有个研究所,那个研究所比较神秘,性质特殊,地图上没有任何的显示。”
江时颜心一惊,没等她说话,闫安庭像是发现了什么,忽然间侧身把江时颜压在了副驾驶位上。
江时颜人都吓傻了。
谁知道闫安庭却还在靠近自己,脸几乎都要贴上来了,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别动,我等会跟你解释。”
江时颜哪儿敢动啊,心里慌得一批,手掌心很快就冒出了一层汗。
而之前那屋子里出现过的人经过了车边,忽然间看见了将其中一辆车上有人,仔细一看,顿时露出暧昧不明的眼神,和同伴示意看过去。
那同伴只是瞥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地挪开了,催促着他快点走。
经过车子的旁的时候,江时颜还听见了一声流氓哨。
等他们离开之后,闫安庭立即放开了江时颜:“抱歉。”
“没、没事……”江时颜的心脏狂跳着,说话都不利索了,“就是压着步步了,它、它不舒服。”
而明明在后座上趴着的步步听见自己的名字后,抬起头朝着前面望去,疑惑地冲着江时颜“喵”了一声:“喵?”
闫安庭看了一眼后座上那只黑猫,和它对视了一秒,眼底掠过一抹笑意,也没拆穿江时颜,只是说:“我送你回去休息,之后的事情我来处理。”
“……好。”
江时颜咬了下嘴唇,赶紧打开窗户,将目光投向窗外。
她尴尬得脚趾都快要抠出一栋大别墅了!!!
这天晚上,江时颜睡得不踏实,梦里出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画面,最可怕的是她看见好多八块腹肌的大长腿追着他跑,回头一看,全都是闫安庭的脸。
妈呀!
太可怕了!
她直接惊醒了过来,差点把偷偷摸摸钻进被窝里睡觉的咯咯叫给压死。
“咯咯咯!”
咯咯叫扯着嗓子尖叫着,生怕江时颜不知道似的,它慌张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扑腾着翅膀发泄自己的不满。
“知道了知道了,下回注意。”江时颜敷衍地回应它,然后一把将它扯了下来重新塞进被窝里。
不满的咯咯叫再一次钻出了被窝,江时颜直接祭出杀手锏:“珍珠!”
“咯咯”的声音戛然而止,咯咯叫迅速地钻回了自己的保温箱,然后用嘴喙叼着边缘往下一拉。
“吧嗒”一声后,保温箱就合上了!
江时颜松了口气,她手摸了摸,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吓了一跳,差点以为又是老鼠,结果扭头一看发现小歪的孩子,一只还没断奶的幼猴,她刚刚摸到的是小猴子的尾巴。
小猴子也吓了一跳,叽叽地叫着跳进了妈妈的怀里。
小歪抱住孩子,眼神迷茫地望着江时颜。
江时颜看着熟悉的屋子,可算是松了口气:“没什么,做了个奇怪的梦。”
她拿起手机看时间,瞬间瞪大了眼睛。
14:53。
卧槽,她一觉睡到下午了?
好几个未接电话,有江母的,有她哥的,还有警局打来的电话。
微信更是无数条,好不容易看完了,结果小陈哥就给她发了条语音,点开以后——
“我问过黄教授,这个四方环保公司之前请他去担任顾问,黄教授没同意,后来听说有别的教授同意了,没多久那个教授就全家移民了,现在好像在一个实验室工作。对了,这个教授叫‘钱珅’,之前在z大任职。z大的事情你比我清楚,或者你可以问问江教授……”
而江教授就是江父。
然而不用问江父,江时颜也知道这个“钱坤”。
因为他在z大的名声可不算好,甚至原主也都被他嘲讽过。
这人在学校任职时风评就不好,不仅暗示学生送礼,还会骚扰女同学,可惜学生们人微言轻,为了毕业顺利拿到证书,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最后因为学术丑闻闹大了,学校看在面子上让他主动辞职,他一扭头就打着专家的名义成了四方环保公司的顾问,没多久就出国了。
江时颜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成语——“蛇鼠一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