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的温度从指腹,掌心,渗进到了萧和硕的皮肤里,就像冰雪遇上了暖阳,顿时激得他浑身发麻,连带着呼吸都有几分紊乱起来,心跳更是加剧跳动着。
他舍不得甩开严梓月的手,又想甩开她的手,却无意识的握紧她的手。
“这种事,之前你做得少吗?”他冷冷淡淡的说道。
严梓月摸了摸鼻尖,在心里叹了口气,要哄好自己老公真的好难呀。
特别是被伤透心的老公,更是难哄。
但再难哄,她都要哄好萧和硕。
“我明白,一次两次你不会相信的,次数多了,你就会相信的。”
萧和硕还是甩开了她的手,冷若寒霜的进了厨房。
严梓月追了上去,一副“夫唱妇随”的模样,“我帮你打下手,好不好?”
萧和硕没搭理她,从简易碗柜里拿出自己需要的调料和盘子,又从房梁上取下最小的那块肉,和其他的食材,沉默不言的开始做饭。
严梓月丝毫不觉得他冷冰冰的不好接触,她坐在烧火那,边烧火边说着话,“我明天上午要到山里一趟。”
“咱们不能坐吃山空,我想着看看山里有没有什么能卖的,弄一些到镇上卖。”
家里的进账都是萧和硕打猎和采摘山里的东西来的,日子过得很不错。
他在打猎上是一把好手。
要不是他那冷冰冰吓人的模样,早八百年就结婚了,哪里轮得到名声不太好的她。
萧和硕洗菜的动作一顿,黑眸中闪过一丝讽刺,严梓月又是到山里和许乐成私会吧。
严梓月没注意到这点,继续道,“我还想读书。”
“萧和硕,你上学的那些课本,还留着吗?”
萧和硕是高中文凭,现在没有高考了,即使他的成绩再好也没办法读大学。
他这样的文凭,到大城市找个好工作都是错错有余的,可他选择回到村里,这让很多人都无法理解。
萧和硕这才惊诧的看她一眼,点下头,“在的。”
之前严梓月没工夫读书,她的时间都放在许乐成和娘家人的身上,有事的时候才会分一点点给他,现在她居然主动要求读书。
严梓月欣喜道,“真是太好了!”
“你的课本都在,我就不用到村里借了。”
“你能先把小学的课本借给我看看吗?我先复习复习。”
萧和硕说了声“好”。
他在擦手布上擦了擦手,然后从他那屋拿了小学的所有课本给严梓月。
严梓月如对待珍宝般,小心翼翼又郑重的接过来。
她轻轻抚摸着书本,眼神里有着幸福和感慨。
其实,她小学的成绩是不错的,妈也想一直供她读书。
然而,渣爸死活不同意,还经常为了这件事打骂她和妈,甚至连小学都不愿意让她上,说什么女人读书没用,还不如留在家里做事,好早点儿嫁人。
萧和硕看到她这副样子,心尖泛起丝丝的疼,他是知道严梓月在娘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惨日子的。
他张了张嘴想说“要不要我教你”,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严梓月是想许乐成教她的。
“萧和硕,我遇到不懂的地方,你能教我吗?”严梓月眼神亮晶晶的望着他。
萧和硕发现自己说不出拒绝的话,反倒心里有着几分雀跃和欢喜,“……嗯。”
严梓月边烧着火,边看一年级的课本,好怀念啊,好难过啊。
当年她能读一年级,偷偷摸摸存钱给她交学费,买书本和铅笔,为此妈妈挨了好惨一顿打。
想到这点,她的眸中浮现出丝丝的狠戾和恨意。当年渣爸是怎么对待妈妈的,她会千百倍的偿还给他的。
另一边。
严家,堂屋。
严父抽着烟,臭着脸坐在长凳上,看都不看许乐成和张青青一眼。
“孩子她爸,”张菊花可怜巴巴的坐在他的身边,却忘了自己现在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做出这副样子别提多丑多吓人了。
“这件事不能怪青青,她也是被严梓月害的,你是最清楚严梓月有多恶毒的。”
严父一转头,就看到她这副样子,吓了一跳,连忙离她远远的,菊花怎么会这么丑?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他稍稍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气得牙痒痒,“我这张老脸全被这两人丢光了,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出门?”
他这人最好面子,因着会木匠活,在村里向来受人吹捧。
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他出门会被村里人指指点点的。
张菊花颇为恼怒的剜一眼张青青,这个蠢丫头,事前不跟她商量商量不说,还把一切都给了许乐成。
“我看不如……”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许乐成打断了。
“明天我就和张青青离婚!”
这话一出。
张青青呆滞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严父既愤怒又不甘心,阴沉着脸看他。
张菊花惊呆了,赶紧想补救办法。
许乐成摸了摸嘴角的伤口,疼得嘶一声,这让他对张青青更为恼怒了。
要不是张青青主动爬上他的床,处处勾引他,他也不会傻傻的和她偷偷结婚,更不会有今天这件事。
“明天上午十点,我在公社等张青青。”
说完,他就要走。
却被张青青拦住了,她刚要怒声质问。
被张菊花一把拽到她的身后。
她警告一眼张青青,转头皮笑肉不笑的对许乐成说道,“乐成啊,你和青青才结婚,要是你们明天就离婚,会闹出很大的事的。”
许乐成是听懂她警告的,眼神阴翳,“你敢威胁我?”
他从来没把这些低贱的村里人放在眼里。
要不是为了镀金,以他的身份根本不会下乡当知青。
张菊花作为从小被家里抛弃的女儿,见识过太多歹毒阴狠的人,哪里会怕这样的许乐成。
她抱臂,凉凉的睨着许乐成,“我不是威胁你,是在和你好好说话。”
“我也不愿意我女儿继续和你在一起,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离婚不是解决的办法。”
说到这里,她压低了声音,“我这里有个解决办法,保管事后不会有人再提你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