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难道是我们的武骧右卫他们?”
“报……”
就在郑芝龙疑惑时,又一名传令兵骑着战马疾驰而来。
看着战马,郑芝龙脸色严肃了起来,因为战马只有揖斐郡的饭盛山一带有布置,且是给是散入饭盛山、权现山一带的斥候所用,毕竟距离这里太远了。
“总兵大人,我们在八草锋遇见了虎贲卫派出的斥候,说是他们已经占领若狭町通道,准备在战船的帮助下进入琵琶湖东岸的山上山一带,然后突袭米原这边。
这个消息是前天晚上传递的,现在大军位置不好说!”
“前天晚上?”
郑芝龙自语了一声,又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脸色大喜:“如此说来,热气球上在七尾发现的大军就是虎贲卫他们。
是了,一定是他们。
根据前几日突袭粮库的飞行兵团报告,琵琶湖有八艘战船,四五百人携带了三四百的飞雷弹,
只要虎贲卫他们一直在监视着通道,那么在梁浦他们进攻的第一时间就会配合进攻,里应外合之下,一群乌合之众肯定挡不住。
扶桑大军要到这边来,肯定的翻山越岭,可我们有战船,扎上数以百计的木筏,绑在战船后,半天时间就能横渡。
对,整个过程肯定是这个样子的,那一定是武骧右卫和虎贲卫!”
郑芝龙语速极快,越说越兴奋,到最后直接肯定了下来。
而后看着正在整理通道的扶桑大军哈哈大笑:“过瘾、过瘾呀,连虎贲卫和武骧右卫都来凑热闹了。
哈哈,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个时机把握的真他娘的到位。
既然如此,本总兵若是让扶桑大军就这么轻易的撤退了,这不是犯错,而是在犯罪。”
“传我命令,命令右翼的诛夷卫,改变作战计划,即刻组成锥形阵,准备第一次拦截,给镇海卫争取一些时间。”
“通知后方的金吾卫指挥使柴青山,调五千人携带佛朗机炮和虎蹲炮前移至南宫山口,远程攻击扶桑大军。”
“通知镇海卫指挥使乌蒙,加快速度,务必在一刻半钟内进入左翼,填补金吾卫的缺口。”
“传令南海水师,所有飞雷炮做好准备,专门往人多的地方攻击,迟缓敌人冲锋锋芒!”
“来人,让两侧山顶燃狼烟和串天猴,给武骧右卫传递信号!”
“弄几枚飞雷炮,将引线弄短一点,朝着天空飞射,让飞雷弹在空中炸开,告诉武骧右,通道还在我们手上,让他们快点!”
……
一条条军令下达,然后快速的传递着。
而在七尾的山麓处,正急行军的虎贲卫和武骧右卫接到了前面探查的斥候的禀报。
听着斥候的禀报,虎贲卫指挥使魏阳若有所思道:“老黄,看样子,通道还在郑总兵他们的把持之下,我们现在怎么搞?
若是逼太紧了,扶桑会不会反扑,豁出去将我们干掉?”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但现在……”
黄得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了亲卫的惊呼:“有情况!”
魏阳反应很是快抬起千里镜看去:“老黄,是我们的串天猴,这会儿功夫至少有七八个了。
草……什么玩意,怎么在空中炸开了?怎么那么亮?”
话音刚落,一道道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
已经接过千里镜观察的黄得功急促道:“是我们的飞雷炮,肯定是我们前天派出去的斥候接触到郑总兵他们了,他们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已经得到我们过来的消息了。
可这到底要表达什么意……”
“老黄,有狼烟升起,品字型狼烟!”
“品字型狼烟?”
黄得功怔了怔,脸色猛地一变,怒吼道:“全军急行军,做好随时进攻的准备,出发!”
“留一队人点狼烟,通知郑总兵我们开始了。”
军令下达,全军三万多人急速动了起来,烟尘滚滚。
品字型狼烟是他们与郑芝龙约定的进攻信号,自然是要着急了。
他们看见狼烟和各种信号,离的近的扶桑大军自然也是看见了,服部正胜和前田利常两人脸色巨变,连连怒吼着。
扶桑军士们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但却知道大明狼烟的意思,再结合后方隐约可见的飞扬尘土,也能猜出应该是明军从后面杀过来了。
于是他们开始狂奔着,翻过一座座的尸山、蹚过一个个的血坑、踩过一段段血肉泥土混合一起的泥泞道路。
两百余米通道不算窄,可对二三十万大军来说就有些窄了,人挤人,时不时的有人滑倒,来不及起身就被后面冲来踩下去,直至死亡。
有人通过坍塌的防御工事时,不小心被滑落的树木压住双腿,但却没有人停下帮忙拉一把。
来不及恶心、来不及呕吐、来不及同情和怜悯,停下就意味着死亡。
他们反应快,可武骧右卫和虎贲卫反应更快。
武骧右卫那是腾骧四卫之一,论战力除了战力变态的勇士营外,他们能排进大明前五。
虎贲卫是禁军十二卫之一,参加过龙井关围杀、草原之战、北讨建奴,以及东征扶桑,能活下来的那都是精锐的精锐,战力基本上可以说是禁军十二卫第一的存在。
三四里路对两卫来说那是轻轻松松,只是半刻钟的时间,就看见了往通道处逃命的扶桑大军。
“哈哈哈,来的刚刚好!”
虎贲卫指挥使魏阳看着眼前的景象,大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有些狰狞。
“炮兵护卫,加速冲锋,占据两侧山麓,清理沿途障碍,建立炮兵阵地!”
“飞雷炮营跟上,徐进弹幕,干他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