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当家,您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
大牛支支吾吾,半天嘣出这么一句,以为对方在说笑。
叫他们三个人去引开这十七名流匪,跟叫他们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若非说此话之人乃是胡忠侠,换作其他人,他早就翻脸了。
胡忠侠岂会不知道大牛的心思,指着自己严肃的面容,反问道:“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不是开玩笑?
那就是真的了!
胡忠侠是铁了心叫他们去送死了!
这一刻,不论是大牛还是二虎,全都想到了这点,脸色全都变得难看起来。
但两人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视线投向了顾晨。
胡忠侠也转向顾晨,意味深长的盯着他,想要知道他会怎么做。
叫三人引开流匪,的确有让三人送死的嫌疑。
毕竟三人对上十七人,双方差距还如此悬殊,他实在想不到后者如何能赢。
而之所以叫三人去,完全是因为废物利用罢了。
他已经有九成的把握肯定顾晨是王家堡的人,顾晨是,那与之相熟的大牛两人也极有可能是。
既然都是王家堡的人,是生是死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损失的又不是清风寨的实力。
而且,他觉得顾晨既然敢冒险混入清风寨,身上定然有什么依仗。
说不定他还能借此次机会摸清楚他们的底细,方便日后反将一军呢。
“三当家,附近可有什么野兽猛兽?”
出乎意料的是,顾晨在沉思片刻后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但胡忠侠很快明白了顾晨的意思,眼睛一亮:“你是想引它们来对付流匪?”
用野兽来对付流匪,不得不说,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可操作性很强!
当然,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野兽暴戾,不受控制。
顾晨想要借助野兽对付流匪,前提是他能够控制住野兽,不然将会适得其反。
‘看这小子的样子,似乎有几分把握,莫非他有特殊之法能够控制野兽?’
胡忠侠望着顾晨思索的脸庞,心中泛起了嘀咕。
见多识广的他自然听说过江湖之中有许多的能人异士,其中不乏有控制野兽之人。
不过这种控制,大部分是通过特殊药物进行控制,小部分是与野兽从小培养感情,建立联系。
无论是哪种,都不是一日之功,需要日积月累。
他曾经就听说过一种控制成年飞牙猪的特殊药物,乃是经过了上千头飞牙猪的测试,最后才炼制出来,其原理通过勾起飞牙猪的色欲从而实现对飞牙猪的临时掌控。
所以在顾晨询问附近有没有野兽时,他的第一想法便是顾晨身上说不定有此类特殊药物。
果不其然,顾晨迟疑半刹,最终还是点头:“我想试试看。”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总不能真叫他们三个人与十七名流匪拼命吧?
那无疑于送死!
但胡忠侠既然都这么开口了,无疑是不准备给三人拒绝的余地。
他相信,一旦他们拒绝,胡忠侠会毫不犹豫的就地解决三人。
不去秒死,去了尚且有一线生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还是拎得清的。
胡忠侠听后想了想,回道:“有是有,但距离较远,大概在十里开外的黑云山附近,有黑狼、野猪,甚至猛虎出没。”
十里开外?
顾晨顿时沉默下来。
以他的脚程来回一趟至少得花一个时辰的时间。
他倒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道胡忠侠会不会同意,于是看向胡忠侠,只见他笑而不语,微微摇头。
意思很明显。
这个办法在他这里行不通!
顾晨抿了抿嘴,心中浮现出些许不满,若非实力不够,他也不必如此受制于人。
“那三当家身上可有迷魂药、蒙汗药?”
忽然间,顾晨开口问道。
“这倒是有。”胡忠侠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包药说道,“这是蒙汗药,全都给你吧。”
药不多,但蒙汗药的药效却很强,仅是一点便可弄昏一名大汉。
本就是他用来防患于未然的,现在给顾晨也无妨。
而且他也想知道,顾晨会如何使用蒙汗药。
会不会对他下手?
念及此,胡忠侠嘴角勾勒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
收下蒙汗药后,顾晨脸色一喜,留下一句话:“你们在此等候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罢,不等三人询问,顾晨转眼就消失不见。
待到顾晨走后,胡忠侠突然问道:“你们不担心他跑掉?”
“晨哥不是那种人。”大牛和二虎相视一眼,摇了摇头。
闻言,胡忠侠轻轻颔首,不再多言。
没多久,顾晨归来。
“你打算怎么做?”胡忠侠疑惑问道。
顾晨笑而不语,指了指前方,示意三人看过去。
可前方什么都没有。
胡忠侠满头雾水,却没有追问,他倒要看看,顾晨在耍什么花招。
……
“奇怪,怎么天都亮了,清风寨的那伙人还没有回来?”
杂草中,有人等的有些不耐烦,嘀咕一声。
“急什么?我们还差这点时间?就算是等到晚上,也要狠狠地从清风寨那帮家伙身上刮下一层油!”
“没错,狗日的清风寨,干的坏事不比我们少,名声全让他给赚去了,我们反倒是臭名昭著。”
“这次非得狠狠地教训一顿他们!”
“……”
四下无人,众人纷纷开口发泄对清风寨的不满。
“咦?下雨了?”
这时,有人发出一声疑惑。
他摸了摸额头,定睛一看,发现手指沾了些白色粉末。
不明所以的他放在鼻尖轻嗅了下,并没有闻到什么异味。
“不好,这是蒙汗药!”
突地,有人认出了白色粉末,顿时惊呼一声。
始终没有说话的流匪头目闻言,顿时一惊,连忙喊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然而为时已晚。
蒙汗药早已随着空气飘荡开来,无声无息的被众人吸入鼻中。
药效很快,几乎就在流匪头目开口不到三息时间,一众流匪就纷纷栽倒在地。
就连他自己也不例外,只感觉意识变得昏沉,视线也模糊起来。
‘到底是谁?’
流匪头目拍了拍脑袋,惊惧不已。
他们连人影都没有看到,就莫名其妙的中了对方的蒙汗药,如此手段,恐怖如斯!
‘难道是……清风寨的人?’